内子?!
谢逾白话落,一屋子的人,除了不明内情的仲玉麟,其他人皆是一惊。
碧鸢难以置信地朝立在叶花燃床头的谢逾白看了过去。
这位谢少帅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纵然他跟格格有婚约在身,两人到底没有成婚,谢逾白如何敢这般诋毁格格的声誉?
何步先也是一复活见鬼的模样。
这个小格格都给少帅戴了绿帽了,少帅竟然还要娶她?!
是,这个小格格模样是长得好看,千万个水灵的姑娘里头也挑不出一个什么出挑的,可这人长得再好看,她不守妇道娶来干嘛?这才夏天呢,就要囤绿帽过冬比避寒呐?
相比碧鸢跟何步先两人的一惊一乍,凝香的表现要勇敢无畏得多,她的小脸紧绷,不卑不亢地开口道。“谢少帅,请自重。”
少帅?
又是姓谢?
仲玉麟心中一凛。
对谢逾白、叶花燃的这一身份当即猜了个七七八八。
谢逾白一记冷眸扫了过去,声音冷且硬,“看来,是本少帅刚才给的教训还不够。”
胸口被踹过的地方蓦地一疼,凝香脸色煞白,却还是不闪不躲地迎向谢逾白的目光。
凝香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谢逾白想要杀她跟碧鸢,早在昨晚的林子里,他就可以那么做,他却冰没有动手。一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冷血修罗,凝香可不认为对方是一时的善心大发。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这位战场罗刹,当真对格格动了心,只有当一个当真将另外一个人放在了心上,才会处处倍受掣肘。
谢逾眯起了眼。
他似是终于注意到了叶花燃身边这两名婢女迥然的性子差异。
谢逾白的目光太过锋利,那眼神犹如实质,如同一把箭矢,能够将人的灵魂都给射穿。
凝香头一低,适时地显露出怯意来。
现场气氛降至冰点。
仲玉麟已然从谢逾白跟丫鬟打扮的凝香两人简短的对话当中,推测出谢逾白跟床上躺着的那位所谓的夫人究竟是何关系。
军阀割据,革命军自立共和,大晏国早已名存实亡,如今璟天城的那位龙椅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连人带王座一块端了。
革命军没能挥师北上,就是因为谢骋之的御国新军盘踞与帝都璟天只有一水之隔的应多城。
坊间传闻,魁北御国新军大元帅谢骋之早已心存异心,密谋与革命军合作,将璟天城那位彻底赶下台,条件是革命军必须将下一任总统之为许他。
皇室已经拿捏不住谢骋之这匹野心勃勃的恶狮,只好剑走偏锋,动起联姻的念头。
一旦成了儿女亲家,你谢骋之就算再有狼子野心,也不好再公然将皇室赶出璟天城吧?舆论还顾不顾了,民心还要不要了?
谢逾白与瑞肃王府格格的联姻圣旨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催化。
皇室需要用联姻牵制住谢骋之这匹恶狮,谢骋之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这场联姻抬高自己的地位?
国民政府跟皇室都想要拉拢他。
他想要什么,双方不就只有答应得份?
三日前,谢逾白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应多城出发。
国民政府坐立不安,生怕谢骋之当真会与皇室联手,御国新军成为皇室的猎枪,推翻国民政府。
皇室翘首以盼,只盼着婚礼快些进行,只要谢骋之成了皇家的人,光复大晏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