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山长来了就说我打的呗。”
辛淮迈着轻松的小步伐走到俩人身边,低头看了眼被打成猪头的陆明远,嫌弃的撇了撇嘴,又对魏源抬抬下巴,示意他起来,换自己上。
暴怒的魏源也从刚才的情绪里缓了过来。
他府试吊车尾的成绩进淮南书院可是费了他爹娘大力气的,还花了不少钱。
要是现在就被饬令退学,回家他爹非得拿刀砍死他不可。
所以,在辛淮又一次不耐烦的示意他起来的时候,魏源虽然心里觉得不合适,但腿还是很听话的从陆明远的身上垮了起来。
“你们……”身上没了人,陆明远下意识就要起来,却被辛淮一脚正踹在心窝上,又哀嚎着倒了回去。
辛淮站在原地扭了扭手腕,动了动脚踝,正欲往他身上跨。
就见陆明远一脸淫/笑的看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场面。
他笑,辛淮也笑。
陆明远吐出一口血沫:“为你,挨顿打也……”
值了俩字儿还没说出口,辛淮已经一脚正中他的关键部位,然后顺势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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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书房内,袁山长已经唉声叹气了一炷香的时间。
书院创办以来这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有学生打架,差点把对方打废了的情况。
郎中刚走,说陆明远若是不好好调养,怕是他这一支的香火就要断了。
好好一个孩子,进来书院的时候还全须全尾的,现在可倒好,差一点点就要绝后了。
袁山长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的父母交代。
陆家虽不是大富之家,但在隔壁州府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陆父专门做的是水陆的生意,听说和宫里还有来往。
这头受害者家里小有背景,那头加害者几个,也没一个省心的。
袁山长看着站在底下的人,愤怒的火把他嗓子眼都要烧冒烟了。
“你说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辛淮慢悠悠的点点头。
袁山长喝了口气,重重摔了下茶盅:“放屁!你这身板能打过陆明远那个大个子吗?!”
辛淮不高兴的看着他,捏了捏自己手臂上并不算壮实的肌肉:“瞧不起谁呢,我打小可是跟着父兄一块儿练武的!不过一个瘦巴巴的书生罢了,本姑、本少爷还是打的过的!”
这摆明了就是要帮另外两个顶包了。
再说另外两个,一个宁成文,两科案首,来入学的时候还有淮南王世子引荐,书院还指望着他在院试也能再考个案首,达成一个小三元呢。
袁山长哪里舍得劝退他。
就剩一个魏源了。
这个倒是没什么背景,只是家里有几个钱的商贾。
袁山长真是不愿意如此厚此薄彼,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也要给陆明远,给陆家一个交待。
那就只能劝退魏源了。
“来人呐……”他想叫人把魏源叫进来。
站在底下的辛淮却猛地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袁山长,我爹爹还说你是最克己奉公,德高望重的夫子呢,哼,我看也就不过如此。”
袁山长气的脑瓜子直嗡嗡。
还不是你们这帮小混蛋搞出来的麻烦,现在倒变成自己的错了??
他猛地起身,就要跟辛淮好好掰扯掰扯。
底下的人却突然扬起个笑脸,哄着他似的说道:“袁伯伯,要是我能让陆明远那小子不计较这事儿了,我们仨是不是就都不用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