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女修人走了,但带来的风波却更大。
此时附近十数栋道院之中的年轻男弟子们彻底要暴走了。
这狗屎粑粑一样的徐晨住进了兰幽的小院不说,同时还有这么多修为高深的女弟子联袂前去探望拜访,这简直就是捅玉清殿所有年轻男修的肺管子。
距离兰幽小院数十丈外,有一座辉煌无比的道院,这是二师兄易真的住处,此时他正如同一只愤怒的公牛一般, 口鼻喘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完全无心打坐练功。
今天这场试探,本是他挑起的,结果却败得灰头土脸。
虽然结局貌似他占了上风,但从头到尾他是连徐晨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一个半步丹元强者,竟然连一个开元境的小渣渣都没打赢, 那就是彻底输的一塌糊涂, 玉清殿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绝对不会认为他赢了这场比斗,反而暗地里讥讽之声一片。
但他却丝毫都没办法。
眼下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长老团已经下发谕令,玉清殿所有弟子不得再为难徐晨,更不得无礼挑起争斗,如若违令,将会严惩。
而且似乎为了平息徐晨的不满,易真也被执法堂命令在道院禁闭一个月不许出门,丹堂也消减其三个月的丹药配给。
这些惩罚虽然不重,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但这脸却是丢到姥姥家去了,私下不知道又有多少核心亲传弟子在看他笑话。
其时房间里还有几位年轻弟子,一个个气息饱满修为不低, 这些都是易真的同门师弟或者平日来往比较密切的同辈好友。
“二师兄,这徐晨也太猖狂了,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啊!”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修士脸皮涨红的嚷嚷。
“是啊,这徐晨都打上门来了,长老却不准我们动他,这要是传出去, 我们玉清殿的脸往哪儿搁?”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就这样住进了兰师姐的道院,简直恬不知耻。”
“几位长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一个兰师姐也就罢了,竟然还又安排了四位师姐前去给他做饭端水陪炼丹,这简直不可理喻啊,几位长老难道吃错药了!”
“嘘,你那么大声干嘛,被几位长老听见,拖去执法堂揍死你!”
“揍死就揍死,怕什么,本来这件事就安排的不对,难道我们还不能说,几位师姐什么人物,这徐晨又是什么人物,狗屎粑粑一样的门派,还跑到我们玉清殿来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简直气死我了。”
“就是,我们这就一起去找几位长老,尽早把徐晨赶走。”
一群弟子吵吵嚷嚷,言语中充满了对徐晨的愤怒,而且竟然连带对几位丹元境长老也带有明显不满。
“算了吧,这事可不是几位长老能做主的,是太上长老白云真君的意思,我可听说还有内幕……”
一位身穿黑袍胸口绣着一朵金色荷花的青年修士慢条斯理喝茶道。
“还有什么内幕,宋师兄赶紧说,别吞吞吐吐。”一位白袍弟子催促。
黑衣青年放下茶杯,四周看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太上长老许诺放开我玉清殿所有藏经馆阁,允许徐晨任意观看学习我玉清殿所有经文功法。”
“哗~”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一片哗然,就连一直负手走来走去的易真都猛然一下站住,眼神如刀看着黑衣男子,声音冷冰冰道:“宋庆之,你说的话可否当真。”
黑衣青年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在长老殿外亲耳听见的,岂能有假。”
房间内瞬间更加沸腾,有人撸袖子跳起来脸皮涨红道:“绝对不行,如此以来,我玉清殿的功法岂不是都会外泄。”
黑衣青年微微撇嘴道:“你说不行有屁用,这是太上长老白云真君的安排,你有本事去反对。”
跳起来的人瞬间就蔫了下去,怔怔的呆了半晌,垂头丧气坐下去一拳擂在茶案上恨声道:“怎么会这样,这徐晨到底有那点儿特殊,竟然得到两位太上长老和所有长老的接待和支持,他不过一个开元境的小渣渣而已。”
易真这时候的怒气似乎也消减了许多,坐下来顿顿顿几口干完一杯茶水,然后看着黑衣青年道:“宋师弟上次去过黑风岭剿杀魂兽,当时情况到底如何,这徐晨是不是真的救过三长老和许问他们?”
黑衣青年摇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当时的确十分凶险,五行阵震荡剧烈随时都会崩溃,我就守在四长老身边,如若再晚上半盏茶功夫,只怕四长老也会被阵法反噬,若是五行阵真的崩溃灵气失控爆炸,只怕我也无法活着回来。”
房间的情绪顿时一下冷静了许多。
黑风岭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造成的影响可以说史无前例。
尤其是身在阵中的那些修士,当时几乎都感受到了大阵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灵气震荡混乱暴走,许多低阶修士都被阵法灵光震伤,连御空都做不到。
而那一阵,也正是伤亡最多的时候。
玉清殿出现的重大伤亡,也是在那个时候,整整八位真元境的内外门精英弟子死亡,消息传出之后,几乎令整个仙界震动。
这些消息自然随着大量玉清殿弟子的回归带回山门,内外门所有人都听过无数遍了。
但真正有多凶险,也只有那些参与者才有亲身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