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愕然片刻，心头又惊又喜。

没想到鬼灵真君在这里七百余年，竟然修为已经恐怖到如此地步。

这么说来如若直接给他血神草的话，岂不是恢复的更快？

不过眼下两人刚认识不过一天，所谓财不外露，交浅言深，他还是略有些犹豫，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毕竟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全部泄露出来恐怕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因此便也没有自接接话，而是道：“没想到前辈竟然修为达到如此高度，看来我们离开这里的希望又增大几分，如若真的能够回到凡界，前辈怕不是要自接破虚成为真仙了！”

鬼灵真君倒是遗憾摆手道：“徐小友不太明白破虚的难度，仙界有云：化神易，成仙难。光是修炼到元神大圆满，想要破虚也是千难万难，实则破虚并非光凭修为就能成功，而是需要莫大的机缘，另外还需要超绝的悟性。神州仙界大小仙门上千，神灵境修士也层出不穷，每隔百年，必然就有大修士化神成功，但实则真正能够破虚成仙的，千年难出一个，九成几乎都在神灵境熬完寿元之后陨落。”

“这是为何？”徐晨疑惑。

虽然他还距离化神还有十万八千里，但关于化灵之后的修炼境界他还是非常清楚，毕竟化灵大修士也不是什么极度稀缺的品种，大宋眼下就已经有五个了，他不光都见过，而且也都还有过比较近距离的相处，特别是大长老玄辰真君化灵，他不光亲眼见证度过天劫，就连血神草都还是他九死一生带回去的。

因此一直都认为化神之后破虚，应该就和丹元大圆满之后化灵一样，只需要某种破阶灵丹和灵药配合，就能顺利完成。

但眼下看鬼灵真君的神情，倒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看徐晨愕然惊讶的表情，鬼灵真君还是耐心解释道：“化神修士想要破虚，首先就是要领悟至少一种大道规则，然后借规则之力破开虚魂空间，如此才能和五行之气相融，炼化五气，逆反阴阳，让元神进阶为阳神，而天地规则本就无法琢磨，光凭修为远远不够，还需极其稀有的规则灵物辅助，而规则之物天地罕见，并非天生地长出现，而是需要极大的气运才能遇上。”

“晚辈听闻有一种破虚丹，难道也不行？”徐晨惊讶问道。

鬼灵真君苦笑摇头：“破虚丹，只不过是规则灵物之外的辅助，没有领悟规则之力，再强大的破虚丹也没有用，这和金丹化灵的过程完全不同，难度更不可同耳语，如若破虚丹就有用的话，成就真仙的大修士也就不会这么少了。”

徐晨这才明白过来，因此点头道：“原来如此，晚辈修为太低，的确孤陋寡闻，不过前辈能够化神，机缘悟性定然都无可挑剔，运气自然也不会太差，说不定出去很快就能找到这种规则灵物。”

鬼灵真君这次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摆手道：“此事尚早，眼下还是不要讨论了，不然贫道这颗要枯死的道心都怕稳不住，不过小友倒是机缘福运深厚，未来必然道途通畅，因此贫道也提前为你做些引导吧，也算是略表感激之情。”

接下来的时间，一群人在白雾之中慢慢四处探索寻找，鬼灵真君则也不断说一些关于修炼的各种理论和技巧。

他本是玉清殿大修士，积淀传承极其丰富，再加上更是一位极度聪慧天才的人物，能够开辟出鬼丹这种独特的鬼修之术，并且还达到如今神灵境的修为，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因此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是在仙界不可能得到的指点。

哪怕是徐晨在太元门成长到如此地步，包括他的师尊玄和真人在内，从未如此仔细耐心的给他讲解过修炼的方法和技巧。

至于化灵之后的各种内容，那更是一个字都没听说过。

但眼下，鬼灵真君却是不厌其烦，将自己一生所学所悟，几乎毫不保留的和盘托出。

徐晨虽然修为很低，但见识和积累却也是不凡，对照他在玉清殿藏经阁的学习知识，再加上自己不断修炼摸索的感受，三相印证对比，许多修炼的迷惑之处竟然豁然开朗，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明悟。

“其实世间不乏天才修士，也不乏化神真君，但破虚并非人力而能够做到，其实归根到底，一个虚字就是天堑。我们从来都是认为世界是真实的，不光天地万物真实，人也是真实的，但要想成仙，就必须领悟虚，但究竟何为虚呢？因此这便是奥妙所在，难倒众生。”

鬼灵真君今天谈性很浓，带着徐晨在白雾中四处行走，同时也在不断地讲述道法。

说到最后炼神返虚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丛生，竟然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怅然。

徐晨自然更是听得满头雾水，一脸懵逼。

鬼灵真君这样的天才大能都搞不懂的事，他自然也如听天书。

不过他一直以来信奉一句话，那就是大力出奇迹，就像普通修士说虚空难渡一样，但对于真仙来说，破碎虚空遨游九天，那就是跟喝水一样简单，幽瞳魔君带着她虚空飞行，翅膀一扇就是数千数万里，完全凭借的就是一个大力。

至于鬼灵真君所说的虚到底指什么，徐晨其实感觉自己并不需要这么早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