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自己起了个大早,将那麻布衣裳塞进了包裹,随后扔给甄健。
一主一仆这才乘着车辇前往国子监。
到了国子监之后,讲师依旧是胡彦,他也依旧是心不在焉。
以至于课堂依旧是那么地索然无味。
除了张邯在认真听讲之外,其余人要么与周公对弈,要么神游物外,怕是全然不知胡彦在讲些什么。
李长空也不例外,找了个合适些的位置,开始睡觉。
荫生们上课,不是一直上的。
若是从早上到晚,近十个时辰,莫说荫生们吃不消,怕是连讲师也吃不消。
所以,这中间是有些许空挡可以休息的。
这样的空档有许多,时间最长的,便要数午膳了。
这时候,讲师自己也要去用膳,自然是没空管荫生的。
大家伙儿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开了。
李长空不曾闲聊,只是吃着甄健从府里带来的午膳,看着这一幕,觉得颇为有趣,有些像前世时候的初高中课堂。
那时候也是这样,男女三五成群,各自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不过国子监内不曾有女眷罢了。
“诸位,快来看,快来看!”
“我养的这只蛐蛐,在城西斗坊已经十五连胜!”
“说句不好听的,全乾都的蛐蛐,怕是都不一定比得上我这只。”就在众人各自闲聊之际,朱犇站了起来,炫耀似的拿出一个竹筒,倒出一硕大的蛐蛐。
能来国子监读书的人,大抵都是少年郎。
对飞鹰走狗斗蛐蛐这些稀奇玩意儿,自然是感兴趣的。
朱犇这样一说,立马便有三五人凑上前来,细细观摩他这蛐蛐。
李长空也打量了起来,暗暗称奇。
因为他这蛐蛐,确实比一般的蛐蛐要大上不少。
且色泽光亮,口钳锐利,应当是斗蛐场上的好手。
能拿下十五连胜,倒也不足为奇。
被众星拱月的朱犇看见众人眼眸中若有若无的艳羡之色,顿觉飘飘然。
少年人,自是最喜欢同龄人的吹捧的。
而朱犇,则为其中的佼佼者。
这种人前显圣,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如痴如醉。
说实在话,这只蛐蛐确实是他养的,不过却也养了数年之久,上上下下,花的银子都有小一千两了。
要知道,在大乾,五两银子大概是一个三口之家一月的支出。
而他却能在一只蛐蛐身上足足花费一千两之多!可见其丧心病狂。
对于这只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蝈蝈王,朱犇是向来宝贝得紧。
平日里是生怕磕着碰着,就连下人有些许的怠慢,都要受到其责骂的。
这等珍贵之物,寻常时候朱犇自然是不会带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叫歹人抢走了,岂不是追悔莫及?
但今时不同往日!
上一次来国子监,李长空不但成了全场最耀眼的仔,而且驳了他的面子。
不过当时李善长在场,怀庆和昭阳两位殿下也在场,在这几位面前,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
所以当时只能忍耐,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要利用手中的蝈蝈王扳回一城!
叫乾都城的勋贵子弟们知道,谁才是执牛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