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崎莉那,在13岁的尾声接到来自领导的任务,去支援潜入港口黑手党的坂口安吾卧底搜查官。
说是支援,但明面上我们并不能够有太多的、异常的接触,防止其中一个身份暴露进而牵扯到另外一人。领导是这么说明的,看着他公事公办的模样,我总觉得他就是想叫我不要连累安吾前辈,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我就是那个拖后腿的人了,留下百分之零点一就当做安慰一下我那颗脆弱的少女心。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当初为了让安吾前辈名正言顺地加入黑手党,异能特务科安排了一场持续了半年以上的大戏,逃过六个月黑手党追杀的前辈终于被黑手党首领看中招安。而我,领导只给我一个父母双亡的档案,让我以龙头战争孤儿的身份加入黑手党。
虽然我确实是政府旗下的秘密孤儿院出身,被政府人员看中经过培训后送进异能特务科,但……这区别待遇不要太明显了啊摔!
忧伤地看着被血雾笼罩的天空,天空被斑驳的建筑物分割成一块一块,我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
在不暴露我的异能力的前提下,黑手党到底怎样才会让我这么一个大概率是吃干饭的柔弱小女生加入呢。
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枪声,我耳朵贴着墙壁细细听了一会,又悄咪咪地冒出小半个脑袋观察后,拐进小巷往另外一边跑了。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我又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我现在该考虑的不是如何加入黑手党,而是在加入黑手党之前如何活下来啊!
为什么来卧底的不是个武斗派,而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虽然我的异能力和安吾前辈一样很适合卧底的工作,但我真的很有可能在一次任务中就被敌人打死了,这可是国家的损失啊。
我的异能力叫看穿一切的沼跃鱼,这是个名字让人很想吐槽但实际上却超级有用的异能力。在我眼里,一切人、物上面会悬浮着标签,最初可能是一个简单的名字或者用途,但随着触碰、相处时间、熟悉程度增加就会变得详细。
就像是游戏,随着我的奔跑视线范围内的标签不断更新。突然,一个标签闯进我的眼里,我眼睛一亮,立马往那边跑去。
是一具穿着黑西装的尸体,我双手合十郑重地朝他鞠躬,口中念道,“安息吧,愿天堂没有伤痛。”
自觉已经表达了自己的虔诚后我就立马蹲下身扒他的西装,抽出他别在武装带上的手/枪和弹夹。没有打开弹匣,靠着异能力我看到里面还有三颗子弹,再加上手上的弹夹,应该够我用了。
不求杀敌,只求平安。我就是这么个弱鸡。
“小朋友不可以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哦。”背后突然传来大概是少年的声音,清朗又跳跃。
我立马就地翻滚一圈,打开保险双手握住手/枪对准来人,警惕地看着他们。
一个黑发的少年和一个红褐色头发的青年。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
我看到了他们头顶的标签。
说话的是那个黑发少年,他的右眼、裸露出来的脖颈和小臂都绑着绷带,黑发略有些蓬松,看起来纤细又无害。少年弯起左眼,“那个东西很危险哦,小朋友可不能乱碰。”
“你看起来也没有很大啊。”我不爽地怼了回去,看起来明明和我一样岁数,却一口一个小朋友,令人很不爽啊。
少年毫不在意,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笑吟吟地看着我,“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小朋友你的眼睛很好看嘛。”
我更加警惕了,当初在孤儿院睡在我上床的那个小屁孩就一直用你的眼睛这么好看,小心被出货来吓唬我。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一个学生仔,还是会成为校园偶像的那种,但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鉴于异能力的成因未明,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眼睛纯粹是因为生理性病变还是异能力的后遗症。如果是前一种,那从医学的角度就是我患有虹膜异色症,在不同的光线下我的眼睛能够呈现出绿蓝金灰四种颜色。听起来很牛逼,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处,又不是注重外貌的爱豆,我一个准备成为卧底的公职人员要此等玛丽苏眼睛有何用,说不定还会招来一群变态把我这样那样。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并没有患有虹膜炎等一系列并发症。
“抱歉啊,那个东西可以给我吗?”红褐色头发的青年摸了摸后脑说道,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凭什么!”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在地上捡到的,就是我的了。”
“撒谎可不是乖孩子哟明明就是从尸体里翻出来的嘛。”少年收敛了神色,“其实我是一个挺没耐心的人来着,也不喜欢小孩子,所以小朋友可以乖乖听话吗?”
青年眨了眨眼睛,从自己口袋里翻出一把折叠刀,“你应该只是想要自保吧,用这个和你换可以吗?”
“你是傻的吗?”我鄙视地看着对方,“如果我用一盒便利店的即食辣咖喱和你的米其林三星甜品换,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