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给了沐景翰一个赞赏的眼神,“有进步,知道从这些方面哄我开心。”
沐景翰薄唇微勾,“必须的。”
哄好了夏清漓,他才有福利啊。
夏清漓仿若没看到谢家两位小姐的神情,继续说道,“两位谢家小姐可知,谢家最近接待了哪些权贵人家吗?”
谢春兰轻声细语道,“具体的我们姐妹俩不清楚,但据说有军中,朝中的权贵。似乎,还有皇亲国戚。”
她想起一件事来,“祖父拖家带口回来前曾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有真正的贵人帮谢家,来日谢家会满门荣耀的。”
谢春竹接过话茬,“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们都不太明白,我爹问祖父是怎么回事,遭到了祖父的呵斥。”
“现在想想,祖父的底气或许来源于这些权贵和皇亲国戚。”
夏清漓摸了摸下巴,“这就有意思了。谢家有没有说,要你俩如何嫁入蓝家,或者是给蔡尚书当妾?”
谢春兰缓缓的摇着头,“没说。倒是我爹提了一句,说是让我和二妹安心待嫁,随时我俩会出嫁。”
“当时我多嘴问了句,说蔡家和蓝家正在议亲,不管是蓝家还是蔡家怕不会同意。家父说,蓝家和蔡家会乖乖同意的,让我不要担心。”
夏清漓,“你没多问问?”
谢春兰苦涩,“哪儿敢多问。在谢家,我们女儿就是货物,只需要乖乖听话就行。若是敢做不该做的事,说不该说的话,轻则被家族随便卖了,重则会丢了性命的。”
谢家不缺女儿,准确说,谢家不缺孩子。比如父亲,除了正妻外会有多个妾室通房,专门用来多生孩子,而这些孩子会成为货物,为家族谋取利益。
夏清漓点下头,“还有什么有用的吗?”
谢春兰咬了咬唇,“那天,我看到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来了我家。大概是,两天前的天黑时分,当时我饭后消食,正好看到那人。”
“那人似乎是,某个王爷。”
夏清漓来了精神,“为何这样说?”
谢春兰微微红了脸,“原本,是我要入宫,春竹是要嫁给摄政王的,所以我俩从小会看皇亲国戚和权贵的画像。”
“当时,那人稍稍侧头看向我这边,我注意到了小半张脸,似乎是某个王爷。因着隔得有段距离,又是小半张脸,我无法确定是不是某个王爷。”
夏清漓看向沐景翰。
沐景翰将所有的王爷全想了一遍,“暂时不好说是谁。除开废和王与我外,圣上的兄弟还有七个,全在月都的。”
“得有更多的线索才行。”
夏清漓看了眼谢家两姐妹,打消了请她们帮忙的念头,不稳妥。
“我和摄政王会帮你们解决嫁入蓝家或者给蔡尚书当妾的事的,也不会再让谢家打你俩的主意,但这样你俩就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了。”
谢春兰和谢春竹十分满意,“只要能安稳就好。”
她们是知道那些嫁出去的姑姑和姐妹,在夫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的。
运气好点儿得到夫家宠爱的,也要整天和妾室斗来斗去,还要时刻为家族谋取利益。运气不好得不到夫家宠爱的,不是正妻磋磨,就是受尽夫家的各种折磨,同样要想尽办法为娘家谋取利益。
若是没按娘家的要求办妥,那日子是绝不会好过的,有的是甚至会被娘家和夫家联手卖到花楼里。
夏清漓并未多说什么,她吩咐下人送谢家两位小姐出去。
没真正过过苦日子,体验过落差,谢家两位小姐是不会明白有些人为何宁愿在沼泽里痛苦挣扎,也不愿意在平地里过安稳日子。
她朝沐景翰抬了下下巴:“谢家的事,你准备如何做?听谢家两位小姐所说来推测,谢家图谋不小啊。”
“皇亲国戚,权贵,军中,越是不能沾染的,谢家越是要沾染。而且,谢家是哪里有泼天的富贵,就把女儿往哪儿送,宁愿嫡女当个妾室也要送。”
沐景翰将事情联系起来,前思后想了一番,“谢家背后的人,可能就是童氏几人背后的人。”
“那咱们就接着之前的讨论。”夏清漓用食指点着小桌,“先不讨论我的身世,咱们就讨论月都发生的这些事,或许能从中查出线索来。”
“在你看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胆子,在暗中做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