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于他们俩的记忆。
“吃点吧,真多书我们怕是要找到很晚!”
“嗯!”
点心很甜,松软绵香、入口即化。
“雯雯,我怎么觉得这点心更好吃呢!”
“那是因为你在用心地感受点心的味道了,不像以前那样一口塞到嘴里眼睛却一直顶在别处!”
这话绝了!
苍月生笑了,他摇了摇头。
屋外,兰花与冷刀也在桌前吃着点心。
“刀子,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你们家大小姐?”
“不是!”
“难道我看走眼了?不过也正常,我也没看到你跟雯雯有过红线相连!”
“什么?”
兰花说的是箜篌上的情丝。
“没什么,我瞎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白城的果果点心是真好吃!”
“您要是觉得好吃以后我每个月帮您送一回!”
兰花突然有些感动。
“不用,我有儿子的!”
冷刀忽然有些郁闷了。
他是个孤儿,以前只有他的爹娘叫他刀子。
“怎么,想你爹娘了?”
“嗯,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娘就死了,是赵世良将军收留我在军营当中,他既是我的师傅也是算我的养父,当然,我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兰花给了冷刀一个环抱。
“刀子,那以后你也跟着雯雯叫我小娘吧,我不介意多你一个儿子!”
她是带着笑的,她想给这个外表坚毅冷峻内心却无比柔软细腻的孩子一点母爱的温暖。
“好的,小娘!”
“走,刀子,小娘带去你量下身长、肩宽,我的手艺虽不及红绣妆但是给你做件衣裳还是可以的!”
冷刀好感动,他起身拱手道:
“多谢小娘!”
.......
这月高风清的夜里还有一个人在做着衣裳,红绣妆的宫里,戳沅正在加工着褪色成白的冰丝。
木架之上衣服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样子。照葫芦画瓢还是要容易很多。在吃饭前,戳沅用读心术学习了很多妆女和缝娘的学识,现在她相当于一个学习两年的缝娘。
现在最大的难点是收边和缝合,缝娘最难的就是关键的针线。
戳沅几次举起长针都犹豫了。
“我来教你!”
回头看,是珺熹。
“我本是红绣妆的妆女,我也是后来才学习的缝纫,你以后只要多加练习便会充满自信下针如有神了!”
珺熹开始手把手地给戳沅教授针法,她充满耐心和一点点的怜悯,因为墙边的全新竹子小床上面襁褓里的孩子正睡得香,看得珺熹心里有些酸。
女人之间的情感互通更容易。
地宫里的火把与烛光闪耀,氛围温暖而有爱。
针线在编织着熟悉,冰丝正在被关心加温,而衣裳的质量与档次正在悄悄地提升。
......
絮止带着凤迎雪、凤觅回到了晋阳城主府,凤家姐妹马上与娘亲一起组成灵凤鸟阵为她们两姐妹疗伤。
阵法中灵凤鸟的灵力涌动,源源不断地输入两人的体内。
半个时辰之后凤迎雪与凤觅在法阵中醒来。
恍惚之间,凤迎雪看到自己的十个姐姐和娘亲絮止盘腿坐在自己周边以七彩灵力为自己疗伤。
她竭尽全力喊出一句,
“姐姐,娘!”
众人赶紧将两人分别扶进了不同的房间,因为她们后续需要的辅助不太一样,凤迎雪需要的是补充凤凰的血气,而她五姐凤觅需要的是协助控制体内奔腾的火焰——凤尾石竟然将凤迎雪身体里的九天玄火直接带进了凤觅的身体。
絮止更担心幺儿。
“十一,你感觉如何?”
“冷!”
絮止连忙帮将被子盖在女儿身上。
拿走了凤尾石和九天玄火(由天下九焰形成)之后凤迎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凉透了。
“好些了么?”
“嗯!十方城那边如何了?”
“你自己都这样了你还有功夫管他们?”
凤迎雪苦笑道:
“不就是不当九天玄女了么?娘,我觉得我们得去看看觅姐!”
“你说得轻巧!你难道看不出来娲神娘娘都很生气了?我也是昏了头了,竟然会同意这事儿。”
絮止这是故意找这个说法来责怪一下她,就想让她更关心一下自己,其中也有自责的意思。
“娘,其实我这样是对的,万一我要是真成了太阳神女凤尾石不就浪费了?”
确实是!
“这么说你还是打算要去找羿焱?”
“对,明天一早我便去了!”
絮止一把抱住幺女,心疼!不舍!
九天玄女和太阳神女虽然都是火系但是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
“十一,那你以后还会回晋阳么?”
凤迎雪摇摇头,说:
“只要娘和姐姐在我便会来吧!”
絮止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终究是要回红云山的,万子峰才是灵凤鸟该待的地方,这段时间凤猜一个人撑着太累了,也该回去帮她松口气了!”
“也是!”
絮止也在旁边躺下了。
“十一,你真的能彻底忘了林怀书?”
凤迎雪立马就要哭了,她拼命忍住!
“能!”
絮止摸着她的脸怜爱地说:
“娘不信,但是你要努力去忘!这样对你和对他都是好事儿!”
“但是我忘不掉啊!娘!”
凤迎雪嚎啕大哭起来,须知连忙将她抱在怀里。
“娘知道!就像娲神娘娘说的所有的错都在我这,若是当初你与二皇子成婚也就没有今天这些糟心事儿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婚是我自己逃的,事儿也是我自己做的,娘已经帮了我太多次了,怎么都怪不到娘的头上!”
絮止拍拍女儿的头,说:
“真是傻孩子,你是娘的心肝宝贝,我不帮你谁帮你?不过在十方城的时候林怀书他爹差点没跟我动起手来!”
“别说他爹,我都想抽我自己,我都不知道我能有这么狠心都把林怀书伤得走火入魔了!”
凤迎雪说着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一个不够,两个,三个。
絮止伸手将她的手拉住,
“别打了!已经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是对是错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岁月去评判!”
哭着哭着,凤迎雪在娘的怀里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向林怀书哭着、跪着道歉,甚至扇自己耳光,说自己曾经有多爱他。梦里的他根本不听解释直接拂袖而去将她留在原地哭泣。
絮止非常担心凤迎雪的精神状态,因为女儿会莫名其妙的红眼流泪,没有一点征兆。心灵的创伤给人造成的伤害最大。
絮止轻轻起身来到了凤觅休息的房间,她已经在姐妹们的环绕下调息运气了。
凤瞳小声问道:
“娘,十一还好么?”
“不好!老是哭!就这样她明天还想要去克拉火山!”
“要不我陪她去吧!”
“也好,她一个人去我真的放心不下!”
絮止问:
“阿觅怎么样了?”
凤瑶说:
“刚回来的时候有些发烧,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阿瑶,明天一早你送阿觅回红云山吧,在那里会有更多的办法照顾她!”
“好的,娘!”
“阿莲,你去隔壁房间照看一下十一,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嗯,您当心!”
“放心,这晋阳城里还没人能动得了我!”
出了城主府后絮止独自一人走在晋阳的街道上。
此时城里灯笼高挂,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偶尔经过的护城军士兵都主动给城主打招呼。
晋阳城如今富足而安定,百姓的日子很好过。
来晋阳当代理城主的这段时间絮止是将管理红云山的方法带到了这里。
她重视学堂建设,尤其重视学龄女童的教育。
絮止还倡导开办了很多店铺,给了城里很多的女子就业的机会。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也为了方便管理,她将南市变成了女子市场。
她慢慢步入了东市,此时依然还有人在忙碌着收拾摊位,有的将货品整理好用防水的厚布盖上,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着眼袋闲聊,有住得远的店头直接在摊位后面铺上了席子,直接就在市场里睡觉了。
作为城主,絮止是时常来常看市场、了解民情的,这些她都见怪不怪了。
忽然,后面有人拍她的肩膀。
“絮止天尊!”
絮止惊讶回头一看,后面站着的竟然是那个牛肉铺的掌柜李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