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赚了!”
杨大队长被这莫须有的欠条恶心坏了,闷着头不说话,可围观的众人都帮着他一起算账,连杨四叔这些和杨国祥比较关系远的杨家人,也都纷纷参与进来。
郁葱又开始叭叭的算账,道“好,欠条的三百二十二块六毛再减去买自行车的一百八十块,剩下的是一百四十二块六毛,杨大队长要什么时候还我?”
“我没钱!”杨国祥险些咬碎了一口大黄牙,就算手上有钱,也不能说有钱,不然这些族亲就能把他家掏空。
他想不明白,明明莫须有的借条,傻妞却能掰扯的有理有据,得到无数人的支持……
“知道您手头不富裕,用东西抵借条就行。”郁葱打量起主屋来,瞅着直喘粗气的杨铁梅,道”要不是您胞妹非要找我的不痛快,我也不会逼您那么紧。”
挑拨,赤裸裸的挑拨。
可杨国祥明明知道郁葱是挑拨他和胞妹的关系,却仍旧有些怨上杨铁梅。
郁葱实话实说,一脸坦然,道“您的妻子改嫁了,母亲年岁也大了,男人也用不上缝纫机,就把缝纫机抵给我吧!”
“什么?!”
闻言,杨铁梅想冲上去,两腿却发麻踉跄了几下,左腿绊右腿,险些摔在地上,最后还是在杨金叶的搀扶下才站稳了身体。
别人是不用,但杨家的缝纫机都是她在用啊!
怎么感觉傻妞是在刻意针对她?
杨国祥看着傻妞的嘴巴一张一合,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扑面而来。
他妻子改嫁的事,是所有人都闭口不谈的,却被这么大喇喇的拿出来。
没错,郁葱就是故意刺对方。
只要他不好受,她就很开心。
她好像丝毫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伤了男人的自尊心,微微挑眉,勾唇浅笑,道“在百货大楼全新牡丹牌缝纫机的价是一百二十七块,再加一张缝纫机票。
您家这个是八成新二手的,我用剩下的一百四十二块六毛抵杨大队长的借条,您不亏吧?”
“不亏,简直赚大了!”王滚刀肉就爱看杨家人吃瘪,带领社员们一起捧哏。
杨金叶:“……”她就知道得罪葱姐,钱包会受苦。
杨铁梅:“……”她哥为什么会写这样的借条,简直蠢死了!
杨国祥:“……”傻妞的胃口也太大了。
不仅有晏疯子明里暗里的护着傻妞,就连社员也都支持她,天下就没有他说理的地方了。
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罢了,缝纫机除了摆着彰显他大队长的身份以外,他确实留着用途也不大。
不如用来和她谈条件。
他眼神闪了闪,道“可以,但我家现在困难,我儿子伤了双腿,没法继续学业,下地又干不了重活,我想请你把放牛的活给他。”
“牛牛脾气不好,见了生人怕是会惹祸,假如让杨家辉同志再次受伤可如何是好?”郁葱几乎可以预见到某些人伤上加伤。
杨国祥黑黝黝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道“那是他运气不好,我不会责怪任何人。”
“既然您都这么有诚意了,我也只能把放牛的活让给杨家辉同志了,但要是他胜任不了这份工作,或是他伤了牛牛,我还是要替整个大队重新接受这份活的。”
郁葱固然舍不得牛牛,但也想借着牛牛给杨家辉一个教训,就像曾经的舒赤檀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