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葱以跨档骑法骑上小土路时,镇医院一楼,耿大夫正站在值班室的窗前。
白炽灯的灯泡散发出橘黄色光,可暖色的光照在她整洁的白大褂上,却沁出冷意。
耿大夫扶了扶金丝眼镜,紧随其后出了镇医院大门……
夜里一阵凉风吹过,吹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冷风直往脖颈儿里转,郁葱冻的直打寒颤。
看着她才骑了挺短的路程,干脆又骑了回去。
小哥哥还指着她照顾呢,她可不能冻感冒了。
这个时候的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正正好好瞧见从值班室出来的耿大夫。
这事妈要往哪里去?
四下无人,她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悄然跟了上去。
团泊镇是以东方红路为轴线形成的条形镇,而耿大夫却出了主路,往大杂院的方向走。
再往前就是黑市旧址了。
她近来一直没什么要买的东西,也就没往黑市走,但多少也听社员提起过。
新黑市的生意规矩,虽然价格贵些,但足斤足两,也不会糊弄人,而当年的老黑市却经常有黑吃黑和男盗女娼的那些事。
想到这里,郁葱担心打草惊蛇,就不敢再跟了。
回到镇医院的二楼病房,拉了一下灯绳。
灯泡亮起,昏黄的光温柔了小哥哥卓隽的五官。
“老晏,夜风有点冷,我回来拿件衣服。
刚才你猜怎么着?我看见耿大夫了……哦,就是当年和燕韫玉有段情的耿知青。
她往镇上老黑市大杂院的方向走,那地方鱼龙混杂,我就没敢再继续跟着,总感觉这人的举动很诡异。
你说,是不是我太敏感,以至于有些神经质了?”
晏衔一身蓝白条的病号服躺在床上,盖着白色背面的棉被。
他已经恢复了意识,有一种想要立刻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可他周身麻木,连分毫都动弹不得。
他拼命的想苏醒,告诉她杨国祥手上有数条人命,她的处境十分危险。
之前不是没有反抗过杨大队长的社员和知青,但那些人不是诡异殒命,就是失踪。
而那些失踪的人,也大都走了鹰隼的路子贩卖出去……
素日里,晏衔性子格外寡淡,此刻却因他家的小罐罐而波澜起伏,揪成一团。
“老晏,听说叫魂要用衣服,最好是贴身穿的,我给你擦擦身上,顺便拿你件贴身衣服。”
灯泡的光晦暗不清,映在郁葱清丽的面容上,杏眸光华氤氲,发丝随风灵动飘逸。
她总觉得自己前脚出门,后脚耿大夫就也出了医院大门,时机太过巧合,就算目前没有什么大的直接冲突,但也感觉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未免吃亏,她不如就先避几个小时,等耿大夫回来后,或者后半夜人都睡熟了,她再出门尝试招魂。
然而,她是个十分懂得规划时间的人,这会儿空档也不能闲着不是?
病号服宽大,她肉乎乎的小手撩开被子。
她貌似平静,却在解扣子时小手发抖。
顺着锁骨位置的扣子,一直往下。
哪怕他放松平躺,也仍旧身姿挺拔,肌肉并不夸张,是那种紧实的精瘦。
脱下病号服的褂子,露出里面的工字背心。
连拖带拽的扯下去,八块腹肌展露出来,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
啧啧,看看这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再看看这线条流畅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