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平家暴,只要把他压制住就不敢动手;王建英跟女主抢男人,现在就全心全意搞事业。
难题在王建安头上,这家伙铁了心要吃软饭,怎样才能劝他靠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要他把目光从赵娇娇身上转移,除非出现另一个更美更能挣钱的女人。
唉,愁人啊。
吃完饭,三人默默离开国营饭店。
“人靠衣服马靠鞍,老二,至少你得自己挣身干净的衣服。”刘玉凤拍了拍王建安的肩膀。
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这年头除了二道贩子来钱快,其他都不容易。忽然他想到野货,野兔野鸡什么的,快过年了应该很好卖。
刘玉凤给苗苗买了棉花糖,五分钱一团,吃得她嘎嘎乐。肉不需要买,不过零嘴、炮仗得买点,还有细面粉、瓜果之类的东西。
从县里到大队每天有两趟班车,早上七点出发,下午三点回去,错过了就只能走路。
由于道路坑坑洼洼,车子颠簸很严重,刘玉凤差点吐了。苗苗倒是很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新年临近,家家户户都忙起来,气温也持续降低。腊月二十日下起小雪,几乎一夜之间,村里全变白了。
队长偶尔叫他们出来上工,但也只忙半天就结束。王建平跟赵春花端着泡好的黄豆去磨,前几天分到不少大豆,他们准备做豆腐。
俗话说: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
队里只有一个石磨,家家户户都要排队等候。轮到夫妻两时,王建平负责推,赵春花在一旁检查。
等豆子磨出浆水再倒入铺好纱布的盆里过滤豆渣,豆渣拿去喂兔子,豆浆倒进锅里煮熟。最后是点豆腐,然后出锅压上十来分钟就成型了。
王老三去串门回来说出事了,李柱子的聋子媳妇因为偷吃肉被老公跟婆婆打出血。肚里三个多月的孩子没保住,队长正过去处理。
“他们——”赵春花听完吓得脸色苍白。
“我去看看。”刘玉凤擦了擦手往村里走去,哪怕领导过来宣传好多遍,还是有男人不把媳妇当人看,尤其那些娶了身体残疾的媳妇。
村里有个哑巴媳妇两年前被活活打死,这个聋子媳妇才二十岁。李柱子家里穷,三十岁都没娶上媳妇,经人介绍用十斤米换聋子进门。
这才嫁进来半年,真是作孽啊!
刘玉凤到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李家屋子又小又破,大白天黑漆漆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地牢。
女人躺在木板上气若游丝,地上有一大摊红色血水。赤脚大夫检查过后说得去医院,他看不了。
“医院那得花多少钱,不去!”李柱子的娘大喊大叫,震得刘玉凤耳朵嗡嗡响。
“闭嘴,这可是一条人命!”赵队长怒吼。
“谁不知道是人命,那也得有钱才能治!我们家穷得叮当响,这婆娘大白天偷肉吃,要是不教训她往后日子怎么过!”老太太歪理一套一套的。
“她怀着你家大孙子,吃口肉怎么了!”
刘玉凤看赵队长跟老太太对骂,就是不叫民兵,也不找武装部,看来是不想让领导知道,以免得影响优秀队长评选。
呵呵。
“老大,去趟武装部,把今天的事上报。”
王建平紧蹙眉头,这是李家的事,有队长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家出面解决?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我去,我去成了吧。”
王建平腿长走得快,不出一小时就把大队的干部找来,赵队长看民兵进村心想坏了,这事捅出去他肯定挨批评。
李柱子跟他娘被民兵压走,受伤的女人被妇联送去医院。唉,对有的人来说,活着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