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所想一般无二,这个沈安还真是什么借口都能想得出来。”朱逸阳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他若是真以此为借口,我定要带他到中军当面说明原委不可!” “朱将军要带我去中军说明什么呢?” 这时,沈安从辕门外缓缓走了进来,目光玩味,盯着朱逸阳。 朱逸阳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如同触电一般赶紧转身:“你……本将军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朱将军就算不来,末将也准备去左卫军帐向你说明的。”沈安笑了两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该解释还是要解释的。 要不然又要落人口实,说他目中无人了。 前锋营被炸成这个样子,自然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余阳县离中军大帐虽然有几十里地,但也保不齐眼尖耳灵的人看出端倪,所以在余阳县树林爆炸的时候,沈安在也派人在前锋营安排了这一出爆炸。 一来,钱家的人以为他将钱学武抓来了前锋营,必定会来此处救人! 这些地雷刚好用来端掉这些人! 二来,他早早让人去寻祭品牲畜,搞引雷仪式,现在引来了“雷”也不足为奇,刚好可以堵住朱逸阳他们的嘴。 “沈将军想说明什么呢?难道真是引天雷滚滚而下,把自己的营房给炸了?”梁将军见到沈安,冷嘲热讽的开口。 心中不住冷笑。 瞧,我没说错吧! 就是为了找个借口来开脱领军职责,但你这次的算盘可是打错了! 我和朱将军早已经识破了你的伎俩! “炸了是好事啊!” 沈安鄙视的撇了他一眼,走到焦土中,拎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木头,在手中挥了挥:“末将领了军令状后,前思后想都觉得此事危险极大,便苦思冥想出了引来天雷破敌的计策……” “住口!”梁将军大吼一声。 沈安靠近过来后,他已经看到了沈安衣襟上的血渍,更加坚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不要故弄玄虚了!你是不是想说,引天雷失败后受伤,想借此推脱军令?”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话音刚落,沈安已经贴近到他身边,一巴掌直接抽了过去。 朱逸阳吓呆了,梁将军愣住了! “你……” “老子是朝廷正五品官职,又有勋爵在身,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偏将能质疑的?” “真正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安面带寒霜看向朱逸阳:“末将是想跟大将军报告,我已经领悟了引雷之法,只等将军下令出发了。” 众人闻言,鸦雀无声! 什么? 沈安引雷竟然不是为了推脱军令状,反而要去打仗?! 这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啊…… 沈安直视着朱逸阳呆滞的目光,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 以为我想借此推脱? 现在惊呆了吧? 傻眼了吧? 老子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些小人的嘴脸! “你……那你也不该当着这么多军士的面,打梁将军啊!”朱逸阳一脸尴尬,赶紧扯开这个话题。 “这我可就要跟大将军说道说道了,本官无论是官职还是爵位都在他之上,他不明真相,不分缘由,不问情况,便对我进行毫无根据的猜疑和忖度,如此藐视上官,难道不该打吗?”沈安声色俱厉的问道。 这个年代,等级制度是极其森严的。 若是没有足够的背景,藐视上官的罪名一旦被安在头上,别说打一巴掌,就是直接丢官丢命都有可能。 “这……他其实也并非是恶意忖度你,只是天雷之事,实在太过虚幻了,别说他,就是你前锋营的将士,恐怕也没几个相信啊!” 朱逸阳面对沈安,已经不敢再摆大将军的架子了,再加上此时沈安咄咄逼人的气势有些吓人,他双腿已经软得发抖了。 不过,当着梁将军的面,他怎么也得多说两句,要不然以后谁还会为他出头卖命? “大将军,这话就不对了!你若是要说前锋营的将士信不信,恐怕他们更不信大将军让我们前锋营一千余人去当诱饵的计策吧!” 沈安冷笑着问道。 怎么老是有人想跟他斗嘴呢? 而且还总是不长记性! 害得老子每次都得展露一下卓越的口才! 没办法(摊手)! “沈安,你不要太过分了!”梁将军一看朱逸阳被顶得哑口无言,想说点什么压一压沈安的气焰。 然而—— “啪!” 又是一声脆响! 他另一边脸又被抽了一下。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沈安杀人般的眼神瞪了一眼:“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要不然我不保证下一次你还能不能活着站在这里说话。” 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沈安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打梁将军这种小角色不是他的本意,而是提醒朱逸阳。 他不敢保证朱逸阳会不会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给他使绊子。 沈安逼近到梁将军的身前,继续说道:“本将告诉你,我是一头不死鸟,天雷把整个营房都轰平了,却劈不死我。” “若是你再搞其他花样,别怪本将的刀快!而且以我和陛下的交情,别说我杀了你,就是杀你全家,你信不信我顶多被训斥一番?” 梁将军闻言本来火辣辣的脸,瞬间如堕冰窟般凉成一片。 沈安在京城中,可是出了名的瘟神,多少人唯恐避之不及,自己竟然还贴上去。 朱逸阳已经被吓破胆了,赶紧说道:“沈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梁将军怎么可能耍花样呢?你的营房现在塌了,还是赶紧先组织军士重建吧!要不然晚上要睡地上了。” 说完之后,他拉着梁将军就往辕门外跑。 再留下去,沈安怕是真的要暴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