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将书信收好,诚心诚意的做出保证,身子压的很低;「王爷放心,臣这就去。」 「好。」 军中! 作为皇甫胤善的「朋友」,此次为了平定太子叛乱,肖冰雨自然也随军来到了王畿皇都之外,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和皇甫胤善见面,一方面是他本来身份不够。 同时肖冰雨也是个知进退的人,以他一个区区六品官,也想见当朝的「皇帝」?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肖冰雨也没想过,皇甫胤善登基之后,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在他心里更看重的,是自己能为这个「兄弟」做些什么,包括之前平叛的时候,他就已经和部下的将士们点明了这一次的危险,他告诉将士们,不但要平定太子叛乱,同时也得在暗中防备沈安这个变故。 对皇甫胤善,他绝对是忠心的,这也是为了报答皇甫胤善早年间在战场上,对他的救命之恩,如果当时他在他们被包围的情况下,不是皇甫胤善将重伤的他,背着逃离了战团的话,只怕肖冰雨造成了坟中枯骨。新 一想到过去的日子,肖冰雨就不听暗暗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了皇甫胤善的一片真心。 「肖大人!」 正此时,忽然营房外传来禀报声,说是宫内来人要见他。 闻言肖冰雨不免眉头一挑,宫内来人显然是皇甫胤善的手下,莫非是「兄弟」想起自己了?或者他有什么事要交代给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让肖冰雨心中含糊不已,可他还是立刻起身去迎。 走出营房外,他看到了站定当场的秦俊,只见此人虽然满身阴柔气,但依旧能从其目光中看到少有的锐利杀机。 加之他是这一次平叛的参与者,就更能确定对方身份,快步来到秦俊面前,肖冰雨当时跪到:「末将肖冰雨,参见内官天使大人!」 所谓「天使」,既皇甫胤善的使者。 秦俊微微点头也不让他起来,而是直接掏出了皇甫胤善的书信双手托着交给他:「肖大人,这里面是给您的书信,您可以自行观看就好。」 微微一笑,秦俊转身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肖冰雨有一种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在他心中有一种感觉,似乎从此之后,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会就此开始! 回到营房中,他将书信展开,里面的内容字字句句都如钢刀一样,扎人心神,同时又叫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皇甫胤善在书信中,先是提起了两人过去的情谊,之后立刻表明其目的,这一次是调肖冰雨带兵入城,明里面是增强卫戍,实际上却让他暗中查访徐修、侯贵权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之事。 这就是皇甫胤善送给他的天大功劳! 都知道这两个家伙矫枉过正,弄得天怒人怨,惨案无数,皇甫胤善是一定会收拾他们的只是不确定在什么时候,现在突然提前秘密动手,也无可厚非。 尤其是在书信中,皇甫胤善还点明了,这一次他会将事情转在沈安知道,就更增强了此事的合法性。 手中拿着的虽然是一封书信,但肖冰雨很清楚,这可是他的青云之路。 自己是否能把握住机会,全看这一次的了。 深吸口气,肖冰雨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的确是一件好事,但要是想做好却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他要准备的还有很多,但最要紧的就是立刻进入皇都! 「来人!」 肖冰雨这边吩咐下去,召集他手下一千五百将士,立刻整装待发,他本人则是要去和领头的将军把这件事讲清楚。 若无上司点头,肖冰雨可不敢随意行动,沈安早就给全***队,定下铁律,一旦 有人不告而行,无论其目的,都要立刻诛杀! 好在肖冰雨的上司也知道他和益王间的关系,当下听他这么说,就立刻点头答应了。 皇甫胤善在宫中见到肖冰雨的一刻,两人各自都是热泪盈眶。 「兄弟我没想到,咱们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 皇甫胤善拉着他的手,把他让到了一旁落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而今虽然你我的身份变了,但是你要记住了,我们还是兄弟,懂吗?」 肖冰雨重重点头,因为过去的了解,他很清楚皇甫胤善的性格:「王爷,话是这么说的,您能以兄弟之心待我,是我肖冰雨的福分。」 「但眼下纲常已定,您是王爷日后的皇帝,君臣关系不容亵渎。」 皇甫胤善就喜欢他这一点,不免连连点头,所以这些年来肖冰雨一直不曾升官,一方面和他的直率肯定有关系,另外一方面皇甫胤善倒是也猜测,这是否就是梁帝留给他,收买人心的机会。 这边吩咐秦俊准备酒菜,皇甫胤善也直接的把自己真实目的讲明:「这些话你听过就忘了吧,此次特意把你提拔上来,查案都是次要的,你得尽快建功立业。」 「本王需要一个自己的沈安,而朝廷上也不能有两个沈安。」 肖冰雨心中一沉,听得出他这意思,是希望自己去对付沈安,而且只能胜不能失败。 她说得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沈安,这当然是胜利者才会拥有的殊荣。 一朝天子一朝臣,肖冰雨心中暗暗一声叹息,他能猜到皇甫胤善的用心,但同时也对沈安有了几分可怜,不过这个差事,他会做好的。 「王爷的意思,臣都明白。」 轻吁一声,肖冰雨脸上少有的泛起一丝淡然的微笑:「虽然不能保证做的尽善尽美,但必然也会竭尽所能;」 「那就好。」 皇甫胤善哈哈一笑,但马上又把话题拉住「本王倒是很好奇,在你眼中的沈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无疑是个能臣,也是个权臣,但……」顿了一下,肖冰雨的眼中寒光更重,他凝视着皇甫胤善:「但同时,你沈安也是这样朝廷的奠基,更是朝廷反复的关键……他不好对付,但臣已做好生死的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