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可看着压在咽喉上的利刃,嘴角微微的颤了颤:“我死了吗?我还活着!” 真是可笑! 这一刻,沈安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他实在是没办法直面这个混账。 托比可或许真的是这种混人,不死不休,就知纠缠。 或者他现在就是在请求一死,但无论是哪一种,沈安都不想杀他,相比于其他两个人,托比可就显得可爱多了。 “你已经死了,从此之后,你的命,是我的。” 话音未落,就看沈安手中宝剑一横,竟然生生将托比可从马上轰下,摔的四脚着地。 “把他绑了。” 于廉在一旁看了好半天的戏,此刻闻言立刻上前,叫人将托比可绑了个结结实实。 随着托比可落马,战场上的局势再度为之一变,蒙托本意就没打算指挥作战,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遁走,再加上此刻托比可被擒,顿时让三方联军的士气降低到了一个极点。 随着秦二郎方面,再带队来援,不到一昼夜的时间,三国联军竟然这么被沈安完全控制在手。 边界之外的烽烟,也算暂时告一段落。 “听着。” 深夜时分,沈安已经将报捷的奏疏,派人送往皇都,而他这边要做的,就是将当下战后的问题全部解决,并且将另外三国迫使臣服于大梁。 此战,虽然前期纠缠了几个月,但是在云州军的力战之下,再加上沈安到来后的决战,几乎全歼了对方的主力部队。 北夏、西凉和西魏,现在可以说是名存实亡,此战给他们带来的后果,没有二十年不能复原。 这就是收复他们的好机会。 沈安召集了全军将佐,做出最后的打算:“你们三人分别带兵前往三国王室,要求他们限时之内,向大梁提交国书,并且答应我说的三条。” 称臣纳贡为第一条、取消国号,受封藩王为第二条,最后一条则是在这三方国土内,必须裁撤所有军事力量,且所有防务问题,全部由大梁接手。 他们如果能接受,则日后为大梁之臣,若是不能接受,沈安的大军灰立刻开入三家老巢,将其倾倒。 “是!” 负责此事的三名将官,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这个时候林清儿才对沈安道:“为什么这一次你要让他们归在大梁旗下,而不是做你的部下?” “二姐,为什么要让他们作我的部下?” 在沈安看来,这三个国家哎,和东夷不同,东夷虽然强,但并不是一个国,他们只是部落的联合,沈安打败了他们,将其实际上收为己用,那么皇帝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列位在诸王之上,这个权力还是有的。 反观这三个国家,要是他也这么做了,那几乎就等于是公然告诉皇帝,他要反叛了。 理由就是这三家,都已经形成了国,国与国之间的胜败,只能交给对方的皇帝掌控,其余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林清儿点点头,虽然她无条件支持沈安的任何一个判断,然而此刻心中也不免为自己的弟弟而叹息。 眼下朝廷对他是什么态度,皇帝又是如何对他的,林清儿一清二楚。 所以她并不觉得,那个大梁还有什么好依恋的,皇甫胤善的能力,其实也没有多出众,与他当益王的时候相比,现在的皇甫胤善,更多看到的还是朝权的争斗。 是皇帝和大臣之间的对抗,这不利于治国。 假如换做沈安去做那个皇帝,一定会把国家治理的还好。 但他就是不愿意! 林清儿能理解沈安心思,他早就说过,自己可以做出千万种的准备,但决计不做潘叛国之臣,更不会因为他的好恶,而让天下百姓陷入战乱之中。 多少年来,他见过的战乱实在太多,太多了。 有多少百姓,就是因为这些,而彻底失去了一切。 “二姐,这件事咱们就不要继续说了。” 微微一笑,沈安将话题岔开,眼下虽然他已经是胜券在握,但没有到了最后一刻,就必须做出充足的准备,还要做最坏的打算。 “你们听着。” 沈安又点了几名将领出来:“眼下虽然优势在我,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要求你们各位,继续各司其职,并且要将军队开拔,就压在三国边界上观察他们的态度,以及等待三方的回应。” 对于战场的局势,沈安心中有数,但他仍然还有一些认为拿捏不准的地方。 如果只是在原地等待的话,第一给对方造成的压力还不够,第二也是因为如果真的还需要继续战斗,那么下一步的战场就要在人家的主场上进行。 对于那边的环境,他要熟悉,地形气候等等都是决定胜败的关关键。 提前去观察一下,没有坏处,另外他们也会有更加充足的时间,排兵布阵。 沈安本意这一次用兵,虽然不见得一定会发生对抗,但为了防止三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最好将他们三方之间的通道,彻底堵死,免得三国之间进行沟通。 困兽犹斗的道理,沈安很清楚。 还有一条,也是他认为最重要的,军队,要么就一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要么……一旦发动起来,在没有达成最后目的之前就不要停下。 一动一静之间的转换,对将士们得消耗最大,也最磨灭士气。 “除了方才被点名的诸位,要认真办事,其余众人更要守好自己的那一摊。” 数日之后,皇都之中。 皇甫胤善已经拿到了沈安的捷报,不得不说,对于这样迅捷的战果,是他没有想到的,本以为沈安就算再厉害,云州之战也要拖延一段时间,可现在却结束得这么快。 皇甫胤善很震惊,而万重山对此,却别有不同的看法。 “陛下,沈王爷就算是真神降临,也不可能到了云州,就把那么多敌人悉数战败。” “臣还是觉得,这件事里,或许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万重山眉眼紧皱,寒光就在他的眸子里闪烁:“您说,会不会这场动乱本身,就和沈王爷,存在某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