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女子迎来送往,眼睛那叫一个毒辣。潘阳年纪不过十八,身上也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长衫,也没什么金银首饰,一看就是个穷鬼,谁爱理他。
这可就让潘阳难受死了,他想着,自己是个恶人榜榜首,哪天可能就暴露一命呜呼,如果真要找个女子婚配,那是害了人家。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就想着来这翠云楼“应个急”。
但别看他也算经过了大风大浪,可是在那个方面,他还是个童男子呢,脸嫩,腼腆着不敢进。
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潘阳硬着头皮,低着脑袋往里走。
门口那两青楼女子虽不想主动拉他,客人既然上门,也没有闭门谢客的道理。
其中一个就冷着张脸,叫来一个叫“烟姐”的老妈子,招待潘阳。
“这位公子,不知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这个烟姐其实也才四十出头的样子,身材依然保持苗条,看脸蛋,年轻时应该也很美,但老了就是老了,现在只能做这些杂活,早就没人点名。
潘阳脸嫩,扫视一眼,见到处都是穿得很“清凉”的女子,脸色渐渐红了起来,到后来,竟是不敢看了,只能直勾勾的盯着烟姐。
这下反而让烟姐误会了,以手掩胸,轻笑道:“公子你倒有眼光,烟姐我虽然现在上了点年纪,当年也是红遍京城的头牌。你是第一次吧?正需要我这样有经验的女子,来吧,跟我走。”
这潘阳那个郁闷哦,自己好歹也是曾经当上七品知县,现在淬骨三层修为的人,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第一次竟然要被老牛吃嫩草吗?
烟姐倒是越看越满意,潘阳虽然长得不算英俊,却魁梧匀称、气宇不凡,一看就是经常锻炼身体的人。
这种男子的第一次“精华”,可是非常“补”的,据说可以美容养颜。
于是刻意上前搂住潘阳胳膊,抛了个媚眼。
胳膊陷入了一处“幽深”过人的“沟壑”,上面传来令人浮想联翩的柔软触感。潘阳也不舍得马上抽身,细细观察了一下烟姐。
这烟姐年轻肯定很美,曾经是什么京城头牌应该也不假。现在看来,脸上还是难免留下了一些岁月痕迹,但依然算颇有姿色、徐娘半老。
关键烟姐身材保养的极好,也不输月咏几分,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看着看着,小腹不禁浮起一阵热气,裤裆里的小兄弟渐渐雄起。
算了吧,老点就老点,先解决这“燃眉之急”再说,小声问道:“敢问烟姐,这缠头之资要多少?”
“十两。”烟姐也小声说道。
潘阳想都没想,直接甩了银锭过去。
这倒是把烟姐吓到了,她只是随口唬一下潘阳,以她现在的姿色,一两银子都没人点,哪想到潘阳原来还是个小财主。
顿时笑脸如花,拉着潘阳就往里走。
潘阳才不在乎十两银子,他几百两金子都没怎么花呢。
谁料,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嘲讽的笑声:“嘿,这不是小阉狗吗?怎么也上青楼来了?你有那玩意儿吗?”
潘阳回头一看,只见是个摇着羽扇的年轻公子,旁边还站着四五个人,都不认识。
“沈兄认识这个人?”那年轻公子身边的一个同伴看了看潘阳,转头对其问道。
那名姓沈的年轻公子先往地上唾了口唾沫,手中羽扇向潘阳一指,恨恨说道:“哼,松淇县知县阳帆你们难道没听说吗?之前此人本应该被斩首示众,你们没去观刑吗?”
“哦,对哦,难怪我觉得面熟。”
被他这么一说,翠云楼中顿时响起不少呼应声。
随之而来,是一堆什么“阉狗”“败类”“丢尽了祖宗脸”之类的谩骂,有大声骂,也有小声嘀咕。
一大堆鄙视的眼神都落在了身上,潘阳倒是无所谓。既然拜入义父门下,早就有成为过街老鼠的觉悟,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了,那还了得。
而且跟这些自诩正人君子的人打嘴仗,有什么好处吗?他还没那么无聊。
倒是烟姐,虽然也明白了潘阳身份,却并不在意,说道:“原来是阳知县大人,不用理会他们,我们走吧。”
潘阳便转头跟她离开,只是走着走着,不由得问道:“烟姐,我们这是去哪?”
就算他是第一次来,也大致能看出来,这翠云楼第一层的大堂,是看歌舞、吃茶点、吟诗作对,让嫖客和女子熟悉的所在。
等男女看对眼了,就会上二楼三楼的雅间,一番。
可现在烟姐分明是把他往后门带,这是要去哪?
烟姐脸上落寞的神色一闪而过,再次换上笑脸说道:“啊,公子别误会。咱这翠云楼还有个后堂,那里比较安静。”
安静个鬼,潘阳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烟姐还真是落魄,连上雅间接客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到后堂,大概应该是她自己的房间,甚至什么柴房之类的杂物间也有可能。
看破不说破吧,潘阳也不讲究这些,而且烟姐还真的挺可怜的,戳破了太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