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让在宦官中选拔新智囊,因为爹爹在他面前高谈阔论了一番治国之策,曹德让大喜之下,一下子将他从最底层的宦官提拔到身边,成为智囊团之一。
接下来,爹爹的才华开始凸显。
曹德让拿手的,是卖官鬻爵、打击政敌之类的龌龊事,但是一些六部大臣送呈的奏章,比如哪里发生了水旱灾害、哪里有外敌寇边之类的,也不可能不予理睬。
这类奏章,曹德让也有高招,他会交给智囊团处理,而且是用人不疑。而爹爹批阅起来,那是得心应手。所以曹德让越来越倚重于他,频频提升其职位。
很快,爹爹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在整个宦官体系中,只有寥寥数人的地位还在他之上。六部官员见了他,也要陪着笑脸叫一声断公公。
很多人一旦飞黄腾达,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过去欺负过他、藐视过他的人往死里整,出口恶气。
但爹爹没有那样做,他告诉断苦,人生的磨难,也是成才的垫脚石,不应该去怨恨。
断苦不懂为什么,但是很听话,因为断苦觉得爹爹说什么都是对的。
直到两年后,断苦抱着爹爹冰冷的尸身,才开始怀疑起来。
爹爹不是说好人都有好报吗?为什么他这样的好人,却是这种下场!
那些所谓的朝廷正直重臣,为了扳倒曹德让,不惜构陷罪证,利用爹爹的一个失误,穷追猛打,逼得爹爹上吊自杀。
爹爹为了社稷,呕心沥血所做的那些事,他们竟可以视而不见,只因为爹爹是阉党!
而所谓祸国殃民的阉党之首,曹德让,却给了爹爹展现胸中抱负的机会。
就是这么可笑!
所以,就算从来不算阉党一员,就算拓跋天和完颜浩都青眼有加,断苦还是尽自己的可能,做到了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可惜,曹公公还是死了。
……
“那个啊,公主,最近大鱼大肉吃多了,晚膳麻烦拿些清淡的来。对了,参汤也给我拿一盅……”
潘阳正吩咐着,一只绣花鞋便砸到了脸上,上面还散发着阵阵幽香。
拓跋俪单脚站立,气得快吐血:“潘阳!你把本宫当丫鬟使唤吗?”
她不能不吐血,本以为好心收留潘阳就算了,谁知,潘阳一点都不客气,俨然把她的闺房当成了自己的小窝。
三天来,潘阳每天盘坐着好像在修炼正气道,但又有点不像。
除修炼外,吃喝拉撒全吩咐她来做。堂堂公主,天子娇女,竟然沦为使唤丫头。
潘阳则一脸无奈道:“潘某也不想啊,可是现在皇宫依然被团团包围着,我想走也走不了,只能麻烦你了。”
幸好拓跋俪有点怪癖,什么都喜欢自己做,平常生活连贴身宫女都不要,否则潘阳要躲在她这里还真不容易。就算拓跋俪突然命令所有宫女暂时不要来她这里,也会引起怀疑。
拓跋俪恨不得将潘阳斩成十段八段,最终却不得不忍了,说道:“我都打听到了,很抱歉,你义父还有武昭仪,都死了。城中阉党杀的杀,关的关,一网打尽了。不过大军前往你府上时,发现早已空无一人,好像发现了密道,但密道也被毁了。至于蓝开山和公孙百代等人有没有事,现在暂时还没消息。”
潘阳闻言,脸上哀伤之色没有持续太久,义父和武昭仪的结局他早有所料。月咏、楚霜烟、林杨等人能逃出生天,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竟然还有密道?之前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密道,照理说逃命时匆忙,也没道理说月咏他们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耐下心来找密道。
难道,有人出手相救?
不管如何,当初冒险买下那栋宅邸,还真是买对了。
将地上的绣花鞋捡起还给拓跋俪,潘阳说道:“多谢公主了,我也知道一直住这里不方便,只要皇宫一撤围就走,不过晚膳还是得麻烦公主的。另外,公主可能弄到一些修炼功法?麻烦带一本给我。”
“你要修炼功法做什么?”拓跋俪不解的问道。
潘阳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自从我修为尽失之后,一修炼混元童子功就会丹田刺痛,修炼我以前修炼的淬萤正法也是。不过或许哪天就不会刺痛了呢?到那时候,混元童子功我是万万不会再去修炼了,淬萤正法又只能修炼到淬骨期,所以想跟公主讨一本高级修炼功法,有备无患。”
这也是没办法的是,玄元血煞功是仙法,听起来高大上,可惜目前来说,只提供给他神识这么一个好处,对于实力提升几乎没有。
至少现在潘阳想要自保,还是必须要有正气道修为。但愿破身的伤害不是永久的吧,他可不想变成一个弱小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