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壁画中。 所印下的痕迹,甚至比之前的还要深! 不难猜想,当初这个画下这些壁画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这些凡人……明明是因为这个仙人才生活得这么好,可是他们怎么能……” 沐仪很是愤怒地道。 更别说,这位仙人还在帮他们面对着天空中的那双眼睛! 可天空中的那双眼睛……看的是谁? 这些凡人们难道看不到吗?! 祂看的是你们啊! 而不是因为这位仙人做错了什么,受到了惩罚! 天有天的规矩! 当一个国家的发展太快,当人民的日子过得太好,很容易就出现别样的心思。 所以,自古历代的掌权者从不会让百姓吃得太饱。 就如……能治好病的药,一定不是药厂所喜欢的。 这是血淋淋的事实! 所以……上天降下惩罚,要让这个国家的人数降下去维持在一个平衡之间。 要让这个国家的实力向后倒退,将这些年这个国度的发展,重新打回原形。 或者……只是简单的让他们朝前发展的进度退回到该有的阶段。 但是,这些已经在仙人的帮助下过上了好日子的百姓,如何受得了?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上供了,仙人就该守护他们周全,保护他们的庄稼! 可你再看前一张壁画上。 画的是什么? 这连年的供奉,仙人都用到了何处?! 他守护着这些百姓,这些供奉只不过是用来恢复己身罢了! 在这一刻。 江北分明从这仙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理解。 他无法理解,为何这些百姓会这么对待他。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他甘愿奉献的?他有了能力,去回馈这些贫苦的凡人吗? 他们的供奉,只不过是勉强抹平了他的付出。 现在……上天降下惩罚,为何要怪罪于他? 于是,在下一幅图中。 仙人没有回应,也没有解释。 已经疲惫不堪的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为了恢复实力而修炼着…… 数月过去。 已是冬天。 仙人终于走出了他的洞府,想看看今年的冬天会是何等情况。 可看到的是…… 是那些百姓为他建筑的一座座用来供奉的庙宇,被砸毁。 在他的画像上,泼上了肮脏无比的东西。 仙人用他的双眼,进行回溯。 也看到了原因…… 这些百姓以为他是逃走了,带着他们连年的供奉离开了这里。 于是……他们将所有的愤怒都丢给了自己的庙宇画像。 就连王宫内,所为他修建的雕像也早已不知去向。 仙人无悲无喜。 但却还是出手,去相助于这些无法度过寒冬的百姓。 为他们建下一座座庇护所,改头换面成为百姓中的一员,带着他们生存下去。 这个冬天,死了很多人,但起码更多的人也因为仙人的相助而活了下去。 但如此结局,怎可能让至公无私的天道所满意? 未达目的,怎可罢休? 于是。 下一幅壁画中,天道震怒! 是时春和景明,国都大疫,万巷空寂,遍地伏尸! 仙人怒斥天道无情! 于是…… 蜚现于世。 仙人出手,拦蜚于城外,爆发大战! 这头凶兽的强大,竟远非仙人所能力敌,沿途走过的土地,皆化为纯黑色。 土地被瘟疫所毁,未来五年内恐怕再难长出庄稼。 实际上……这个国家也不需要那么多土地了,因为死的人已过半数! 人心惶惶…… 所有人又将希望搭在了仙人的身上,因为只有仙人还能试着对抗蜚,只有仙人还有救他们的能力。 壁画已经看过四分之三。 接下来的剧情,江北已经可以猜到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和他当年所遭受的又有何异?若是这仙人最后因为种种缘故不敌蜚,是否也会被如他一般,被冠以战犯之类的罪名? 下一幅图,仙人选择死战! 这一战打到地动山摇!遮天蔽日! 就连那天空中的双眼,都失去了几分神采。 仙人手段尽出。 最终。 仙人降服了蜚。 但他自己也再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他的身体早已被蜚的瘟疫所填满……一步三咳,就连血液也呈着黑褐色。 仙人自知时日无多。 带着蜚回到了曾经自己修炼的山谷,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点体力以及周围的木材,为自己建造了棺材。 仙人死了。 蜚守在它的棺材前。 而最后的两幅图。 则是画着仙人死后的场景。 明明……百姓所要承受的灾难还要更大。 但仙人的死,对一个世界的改变太大了。 死一个如此仙人,相当于死多少个百姓? 是仙人用他自己的命,换回来了这个国度上百万人的命。 最后两幅图。 是国王带着百姓亲临仙人的洞府。 跪拜。 随后他写下诏令,要为仙人修建陵寝…… 用着最为坚硬的材料,动用最好的工匠,将这个陵寝翻修,用最好的材料修出甬道,修出厅堂,让画师画下壁画,在此留下万年不灭的人鱼膏。 壁画至此便彻底结束了。 但后来的一切,已经可以猜到。 这里发生了莫大的变迁,可能是山体塌陷,也可能是泥石流……逐渐才有了今天的模样。 一旁的沐仪,同样也看完了这一切。 这些壁画,几乎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的问题,不禁再一次问了出来。 “江北,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吗?真的有……蜚吗?” “如果真的有……这些都是真的……” “那是不是说,前面就是神仙的陵寝?里面就是那个神仙的棺材?” 沐仪咽了口唾沫。 她又回身望了一眼,还能依稀听得见那头怪物传来的焦躁的悲吼声。 “所以,外面那个怪物就是给里面这个神仙守墓的?” “外面那个真的是神话中的蜚?但只是一个被仙人所重伤了的蜚、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几千年了?” 江北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是里面应该是一座陵寝无疑了。”江北答道。 说罢,他上前几步,来到了这个厅室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