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脸都黑了。 “行了小子,别一副苦瓜脸,大不了不干赏金猎人了呗。赏金猎人能赚几个钱啊?让你干这活儿完全是为了磨练你性子。”老白笑道:“明天试营业,开心点,让你看看酒吧一天能赚多少。” 陈默接过杯子,啜饮两口。 “嗯?这是啥?味道不错,就是太甜了。” “母星流传久远的一种鸡尾酒,自由古巴。”老白扔过一厚沓文件:“里头一堆鸡尾酒调配资料。” “哦。” “嘉嘉在113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咱缺个调酒师,你先顶。” “老头儿,我还年轻,我可不打算和你守着酒馆过一辈子。”陈默摇头。 “草,那你去给老子物色个调酒师。”老白骂骂咧咧:“安安稳稳有个营生不挺好的吗?” “挺好是挺好。”陈默点头:“但你年轻时候的理想,也不是有个大房子,有几辆好车吧?” 老白愣了下。 “放心吧老头,我尽量不惹麻烦。就像你说的,不能每次都让你来擦屁股。”陈默拍拍老白的肩膀:“但是你还教育过我,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儿不是吗?” “你小子…” “老头儿,人都会变的。”陈默叼起烟卷:“就像我小时候吹牛逼总会说我爹是老白,现在换成了你说我儿子是夜枭。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时间长久不见,也就成了默默无闻,老头儿,放手去干吧,我会让夜枭这名更响亮的。” 老白沉默许久,这才点了点头。 “悠着点,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放心。” 陈默笑着和老白碰了碰杯子。 猛人收拾完外头的广告牌子走进来。 “夜枭,郑奇他妈病重住院了,咱是不去看看?” 虽说在看守所6没帮什么忙,但对郑奇的照顾,陈默一直记得。 “嗯。”陈默穿外套:“应该的。” “别空爪子去,带点水果牛奶。”老白嘱咐道。 “知道。” 买了点营养品,猛人开车,陈默坐在副驾,向区第一医院进发。 “你咋知道的消息?”陈默问道。 “郑奇来了电话,说他妈好像是什么急性肾衰竭,次见老太太人还挺好的呢。”猛人感慨:“老郑不愿意和以前战友打交道,就和我还算比较熟。” 陈默点点头。 赶到区第一医院,五楼抢救室外面,郑奇正坐在椅子,见陈默二人到来,惨然一笑。 猛人把营养品放在地:“伯母怎么样了?” “下了三次病危了。” “啊这…” “哎,是我对老妈关心太少了。”郑奇叹口气:“做完手术以后,就一直忙活着选举的事,老妈常年在下城区,体内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晕倒在家我下班才发现,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没时间移植肾脏义体了,能不能挺过来全看天意。” 陈默二人就在急救室外陪着郑奇。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一名医生走出来摘掉了口罩,对着郑奇缓缓摇了摇头。 “抱歉郑先生,我们尽力了,节哀顺变。” 郑奇早有心理准备,听到母亲真的去世,也不禁心如刀绞,脚下一个趔趄。 陈默和猛人赶忙搀住了郑奇。 “老郑,先回去休息下吧,我和夜枭来处理伯母的后事。” “我没事。”郑奇深呼吸几口。 …… 郑奇母亲的葬礼安排在了次日。 老太太生前只有三五好友,郑奇人脉也不算广,葬礼只有几十人参加。 毕竟是相伴着走过了十多年的老夫妻,郑奇父亲也出席了葬礼。 郑父看着很年轻,看面相也就四十出头,一头利落的短发甚显帅气,看去更像是郑奇的哥哥。 看到郑奇父亲献花的片刻,陈默明显感到郑湫泓整个人都绷紧了。 “怎么了?” 郑湫泓呼吸急促。 “他…” “什么?” “他是我父亲!” “嗯?” 陈默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 “郑奇的爹也是你爹,你和郑奇是兄妹?同父异母的兄妹?” 郑湫泓摇头:“我不知道。” 整个葬礼,郑湫泓都心不在焉,紧紧躲在陈默身后,生怕被郑父发现。 陈默一直在安慰她。 葬礼结束后,郑父匆匆就要离开,被陈默截断了去路。 郑父一脸茫然看着身前高大的男子。 “你是?” “我叫陈默,想问一下郑先生,您是不是有个姑娘?” 郑父明显有些戒备。 “问这个干嘛?” “回答我就好。”陈默身自带煞气,把郑父吓得不轻,郑奇在一边看到,赶忙过来结围。 递给陈默一支烟,郑奇问道:“怎么了?” “有点事询问你父亲。” “哦,这位是夜枭,如果他真有事儿,您最好配合他,不然我也救不了你。”郑奇对父亲一点好感都没有。 十四岁的时候,郑父抛弃了郑奇母子。 后来更是直接断绝了来往。 这会儿,知道自己混的不错,竟然跑来借着母亲葬礼的名义打算重归父子关系。 郑奇对郑父的鄙视和不屑已经写进了骨子里,这会儿知道陈默有事儿,赫然是站在了陈默的一方。 “夜枭…你是刺杀…”郑父大惊。 “好了,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陈默打住了郑父的话头重新问道:“你是不是再婚了有个姑娘?” “我已经把人交给科技了,还想我怎么样?”郑父一脸无奈。 “你姑娘叫什么?” “郑湫泓。” 陈默沉吟了片刻。 “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打发走郑父,陈默看向郑奇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哎,你别这么看我,我心慌。” “老郑,你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知道,但是没见过。” “你妹妹是我女朋友。” 郑奇口水卡在嗓子眼里,呛得连连咳嗽。 “咳咳咳咳,啥?!”郑奇睁大了眼睛。 “你没听错。你同父异母的妹妹,郑湫泓,现在是我女朋友…呃,我应该叫你什么?大舅哥?” 直到这时,郑湫泓才怯怯走了过来。 血缘关系,有时很奇特,从未谋面的二人见到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妹子?”郑奇试探性的叫了声。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