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颜泽吗?”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乔思都没了耐心,但乔思不认为是自己猜错了。
“嗯。”
“你喜欢我?”乔思在感情上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她不愿意搞那些有的没的的暧昧,在她从小长大的学校,身边所有女孩子都认定那是婊子才做的事情。
颜泽没有说话,乔思讨厌他对自己沉默。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的辛远,你从小就知道。”话中带着利刃,但乔思不敢去看他,她在害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颜泽依旧没有说话,她们两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面对对方。乔思叹了口气,她嘴角扬起笑容。
说实话,要是没有辛远,乔思一定会选择颜泽。因为,每次跟颜泽在一起,乔思都能做回自己,不需要掩饰什么,很轻松,
但乔思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颜泽,同时喜欢两个人,不是以前自己最讨厌的婊子吗?
“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颜泽。”这是她的心底话,却活脱脱在此刻像是为了转移话题的措辞。
许久。
“我想向你告别,我恐怕得回家了。”颜泽如是说。
他要离开了。
乔思心底就像裂开般喘不过气,乔思很想看清他的脸,从而想知道他一定是开玩笑的。可是房间没有开灯,颜泽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你家在哪,你要去哪?”乔思其实还有许多许多话没有跟颜泽说,他在自己走之后过得怎么样,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在拍卖会上,为什么非要离开,不能留下来吗。但是乔思不敢问,她问不出口。
“我跟你说过的,乔思。我的家就在英国。”他大笑,笑得癫狂,不知是在责备乔思还是自嘲,说,“你看,你就从来不会在意我说过什么。你走了,我每天去邮局看有没有寄给我的信,但很遗憾,你选择跟我断了联系。
瞧,我见到你后,你也将我忘得差不多了。”
乔思安静地坐在一旁。
是的,她将这个少年遗忘记忆深处。
“我其实很喜欢和你住在一起的时候,但你这么干脆的话,我又何必死皮赖脸。”颜泽说话声越来越没了底气,最后透露出无奈。
“至于我送的那个木人,你要是回家再见到了,”颜泽一顿,他望着乔思,眼睛里有着无穷的悲伤,缓缓说出口,“就替我扔了吧。”
“好。”乔思张了张口。
颜泽离开了,乔思看着他孑然的背影,心底有一丝酸涩。乔思很疲惫,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太过紧凑。想起颜泽将要离开,自己的生活和他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之后可能很难再见面,乔思脑袋里一片混乱。
小时候自己离开时,他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乔思熬了一整晚,清早,乔思想去散散心。走在街上,买了两个街边的烤红薯,边走边吃。宁静的公园,却依然让乔思心底却异常烦躁,总是有一股无名的火气。乔思猛踢了一脚公园里的梧桐,惹得一旁爱护花花草草的老爷爷老奶奶极其不爽。
“我说是谁呢!”
乔思闻声一回头看见了森莉,她露出一排颗大白牙,冲着乔思傻笑。乔思收敛了怒气,用傲慢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
“你怎么回事啊?”森莉拉着乔思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找了一把红漆木椅坐下。乔思从来都觉得森莉就是那种傻乎乎的女孩,偏偏她的男朋友却换得特别勤。说她花心,她却美名其曰道:这是爱情。惹得乔思一度觉得她是个负心女。
“颜泽,就是那个颜末要离开了。”乔思嘟嘟嚷嚷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这不是好事吗。”森莉笑道,“你不是想他走吗。”
“我没有。”乔思下意思地做出辩解。
“咦”森莉突然凑近,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乔思对视。说,“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