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儿！我没事儿！” 王小六儿干咳一声，脑袋上撞个大包，竟然没敢做声。 他哪敢说自己练穿墙呢，这要是让冯楠知道了，还不真把他当成傻子了。 冯楠白了他一眼，也习惯了这货的怪异举止，这边刚收拾自己的，再偷偷一瞅，就看见，王小六儿在一边掐诀念咒，比比划划，紧跟着，突然间双掌一合，猛地吸了一口气，“嘶——” 他胸口，鼓起来，像气球一样，紧跟着，对着空气猛地一喷，“火，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吧嗒。” 冯楠手里的圆珠笔掉在了桌子上。 再看王小六儿，七窍生烟，头发都立起来了，正趴在一边一个劲儿地咳嗽呢，一咳嗽，一股烟，一咳嗽，一股烟！ “王小六儿，你干嘛呢你？” “没干嘛，没干嘛。” 王小六儿爬向浴室，“我去，我去洗个澡去。” 她真去洗澡了。 冯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这边，王小六儿洗个澡，刷牙漱口，这心里头，还在研究哪里出了问题，这边等他出来了，冯楠也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了。 冯楠没好气地白了王小六一眼，看他拿着自己的毛巾再擦头发，直接上去，狠狠踢了他一脚。 王小六儿被踢得一撅哒，有点儿莫名其妙，“你干嘛你？” “谁让你用我毛巾了？” “咋的，用下毛巾怎么了？嘴儿都亲了，用下毛巾还不行啊？” 王小六儿说完了，小嘴儿一噘，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还学着冯楠昨晚的样子，捏着嗓子，掐腰，跺脚，“哼，你嫌我！” 冯楠一眼就看出这瘪犊子在那学自己呢，小脸儿一红，瞪他，王小六儿又一跺脚，“哼，你还瞪人家！” “嗤！” 冯楠实在忍不住了，抄起花瓶里的掸子对着王小六儿一阵追打，王小六儿灵巧着呢，左躲右闪，冯楠根本打不着！ “一天天的，好像个傻子！” -冯楠把门锁了，哒哒哒地出来，王小六儿跟冯楠肩并肩，一起走到了楼梯拐角儿，抽冷子没注意，左右张望也不好好走路的王小六儿忽然一拽冯楠的胳膊，呲溜一下，就把冯楠拽到了消防通道里！ 冯楠一愣，扭头看去，一脸纳闷儿地想问他又要怎的，却没想到，话没说话来呢，王小六儿就上去，捧着冯楠的小脸儿狠狠地亲了冯楠一口！ 冯楠起初一愣，紧跟着，俏脸微红，翻了下大眼睛，她假装生气，捶了他一下，确定四周没有监控啥的以后，有点娇羞地捶了他一把，“你一阵一阵的，又发什么疯？” “没啥，就心里高兴。” “高兴？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刚才买了几本书，研究了半天。” “然后呢？” “然后，感觉那几本书的钱，花得挺值的！” 王小六儿一挑眉，确实兴高采烈的模样，冯楠哪知道她在那研究啥呢，不过，看王小六儿高兴，她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那也不对啊，你花钱花得值，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亲我干嘛？” “不干嘛，就是，忽然之间，有了底气。” 王小六儿笑嘻嘻，“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你，不敢乱来，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可能，真能练出一点真本事。” “然后呢？” “然后，说不定，真能想办法赚点银子，把你娶回家！做老婆！” “哼，看你那傻样儿吧！” 冯楠笑得合不拢嘴儿，背靠着，窗台，抱起了肩膀，“我这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天，除了娶老婆，就不想点儿别的么？你想学点真本事，想赚点银子，这都对，但是，就算你本事再大，银子再多，也不代表你就能把姐姐我泡到手。” “那我回家了。” “诶呀。” 看王小六儿转身要走，冯楠赶紧一把拉住他。 王小六儿还一脸不忿的样子，“拉我干嘛？” “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我当真了啊！” “那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 “不行！我这个人，可记仇了！” “那，那你要怎的？” “叫老公。” “诶呀。” 冯楠气得一跺脚，没想王小六儿扶着冯楠的肩膀一侧身，直接过去，又嘴儿了一个。 哪知道，冯楠这次反应还挺快，唰地一下，手心外翻，一下挡住了小嘴儿，还就势捂住了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看她一脸得意地龇起了小白牙，明眸善睐的样子，也忍不住憨笑一声，扶了一下冯楠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就走了。 俩人肩并肩，有说有笑，看上去的确是郎才女貌，光艳照人。 这边去单位食堂弄个小灶，看时间差不多了，王小六就带着九线红蒿去看马蓉蓉了。 马蓉蓉，相比之前，明显气色好了一些，也自然地，就圆润了些。 她挺闹心的，去的时候，正看见这女人在跟手底下的人发脾气，冯楠对这也见怪不怪了，就忍不住咯咯笑，倒是王小六儿，手里拿着个苹果，吭哧咬了一口，在一边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都说，医者，仁心，可严格意义上来说，王小六儿也不是个大夫不是，莫说，这马蓉蓉给他的印象压根就不咋地，就算印象还不错，她死不死的，跟他又有啥关系。 冯楠跟马蓉蓉聊了一会儿，拍王小六儿，示意王小六儿给看看，王小六儿走过来，让马蓉蓉把嘴张开，这次马蓉蓉没敢跟王小六儿装逼，倒是老实听话，王小六儿蹲在一边看了一下，觉得还行，就把那包九线红蒿拿了出来，“这个东西，能治你的毛病。” “这啥？” “药，驱虫的。你每天泡茶那么喝就行了，记住了，不能间断，十天左右就能把你肚子里的虫子给你清除干净。” “那，谢谢啊。” 马蓉蓉有点小感动。 “嗯，不用谢，给钱就行了。” 王小六儿一摊手，理直气壮的模样，马蓉蓉眨巴眨巴眼睛，寻思也对，就点点头，“多钱？” “十万。” “啥玩意儿？” “十万。” 王小六儿还直撇嘴，“这个药，很难搞的，为了替你找这个东西，我差点儿都死路上了！不信你问冯楠！” 冯楠一听这话，也忍不住点点头，“这话倒确实。” “那，那也太贵了。” “钱重要，命重要？你能为了美，花那么多钱买虫子，就不能花这点钱救命了？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不要的话，我可以拿走，我估计着，往后肯定有不少人能来找我买呢，我还害怕这个不够用呢！” 王小六伸手去抢，马蓉蓉赶紧捂住了，“不不不，我买，我买！” 她忙给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手底下的人还真听话，点点头，就取现金去了。 马蓉蓉不爱跟王小六说话，就转头问冯楠，“楠楠，卖药那个人，你知道了没有？” “别提了！” 冯楠一听这话，挺来气，就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听说，她俩不单没抓到人，冯楠自己还差点儿让人给那啥了，马蓉蓉吓得脸色微变，“要这么说，这些人，都是一些江湖骗子，亡命徒啦？” “也不能说是骗子。” 王小六儿直摇头，“这个虫子，叫赤目白蛴，确实是一种能用来减肥的虫子，它寄生在人的体内，跟宿主争夺营养，通常的结果就是人越来越瘦，但虫子越来越胖，你要说，拿这个减肥，到这里就行了。但问题是，他们对这种虫子不太了解。” 王小六儿撇撇嘴，“这种虫子，生命比较短，在人的体内，因为环境的影响，大约在寄生第七天的时候就会先后产卵繁殖，所以，一般来说，真正懂得用这个虫子的人，每过六天，都会用秘法将虫子清出宿主的体内，然后再换一批新的，如此往复。直到瘦身的效果能让宿主觉得满意以后，再彻底地清一回。这样，就没什么副作用了。” “诶，你为什么对这种虫子这么了解？” 马蓉蓉看王小六儿一说一套的，有点怀疑，可这话一出口，没等王小六儿解释呢，冯楠就先说话了，冯楠嗤地一笑，眉飞色舞地往前凑了凑，“这算什么，他知道的东西，都可多了！别看年纪轻轻，那本事，大得很！” “哟，还真很少听你夸人呢！” 马蓉蓉看冯楠说的来劲，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儿，“我现在，越看，越觉得你不对劲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说啥呢！” 王小六儿脸大不害臊，倒是没啥，冯楠直接不好意思了，小脸儿红扑扑地，忙白了他一眼。 “哟哟哟，还害羞上了！” “诶呀！” 马蓉蓉嗤嗤笑，“不过，我说真的，要是能确定这个人是个骗子，那这事儿还真麻烦了。” “怎么呢？” “这个药，我推荐给了别人，那边日子短，还没出事，我就怕到时候出事了麻烦就大了。” “那你怕什么的。” 冯楠一撇嘴，“我小弟在这儿呢，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让他过来，都给你摆平了不就成了么！” “他？” 马蓉蓉看王小六儿，询问似的，王小六儿直接悠荡着胳膊来了一句，“给钱不？不给钱不干！” “你钻钱眼儿里去了？” 冯楠笑骂一声，还假装踢了王小六儿一脚，王小六儿一点儿不虚，还理直气壮的，“那本来就是，谁还不得养家糊口过日子咋的！” “可我，给不上你那么多钱！” 马蓉蓉算计算计，“我压根儿，也没赚多少，你治一个，要十万，治一个，要十万，那还得了？” “我可以不出面，就卖你药啊。” 王小六儿嘿嘿直笑，“这个药，超级贵的，不过，你要是拿得多，我可以给你便宜点儿。” “你要多钱？” “八万一包。” 马蓉蓉一听这不由得心里一沉，她寻思半天，也怕夜长梦多，惹祸上身，因此咬着牙，直接用手一比划，“四万！” “卖！” 王小六儿直接拍板儿了，把冯楠和马蓉蓉都吓一跳。 “你确定？” “卖！” 王小六儿挑挑眉毛，“为啥不卖？” “那，那你有多少？” “不少呢，你要多少，这两天我给你拿货去！你准备钱吧！” 王小六儿深吸一口气，心说这回行了，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小丫头片子那小窝棚附近，应该还有不少呢！这要是弄回来卖钱，我的妈呀！ 王小六一龇牙，心里头挺高兴，这回赚了！ “诶，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见钱眼开哈？” 马蓉蓉暧昧一笑，“不过，这点钱，不算什么，你要真想赚钱，不如来票大的！” “什么叫来票大的？” “你把骗我买药那个男的给我抓回来，我给你五十万。” 马蓉蓉张开手指，比了一个“五”，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那你为啥不自己去呢？” “我，我不方便。” “哼。”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那个男的，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已经挂了。” “你，你咋知道？” “我往出跑的时候，我看见不少蜂子朝他扑过去了，那东西，凶残嗜血，估计早就把他给吸成干尸了。” “啊？” 马蓉蓉一脸的不敢相信，忙扭头看冯楠，冯楠一听，也愣了一下。 她当时都吓死了，根本没看见，“那个马蜂似的玩意儿，那么厉害的么？” “那当然。” 王小六儿又吭哧一口，咬了下苹果，还怪怪地看着冯楠，“一瞬间，把那个男的血都给吸干了，你没看见啊！” “废话，当时那么凶险，谁还有心思看那个！” 冯楠看怪物似的看着王小六儿，“话说回来，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草蠓。” “什么东西？” “草蠓。” “你说的是蚂蚱么？” “不是蚂蚱，就是草蠓，一种虫子。这玩意分公母，公的不吸血，母的吸血，一般也就蚊子那么大！我当时也纳闷儿这到底啥玩意儿，那么厉害，能呼地一下上去，一下就把人都给吸干了！所以趁乱，我就抓了几个！肯定是草蠓，只不过，它为啥那么大个儿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用秘术搞出来害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