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一扭头，正看见柳婳提溜着奶茶溜溜达达地上来，她穿着一条超级紧的紧身牛仔裤，那大长腿真不是吹出来的，一眼看去，都是腿。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萌萌哒地看着王小六儿，“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咋的，我自己家，我还不能回来了呗？” “没有，怎么敢说那话呢！” 柳婳暧昧一脚，把奶茶递给那小妮子，小妮子两只手接过来，挤眉弄眼儿地。 王小六儿在边儿上一看就知道这一大一小肯定有事儿，只是她俩像是故意不告诉他一样，明显有些背着人呢。 王小六儿瞅瞅柳婳，那小妮子却把吸管儿戳进了纸皮当中，然后递给了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喝了一大口，小妮子抱着奶茶一侧身，坐在了王小六儿旁边的地毯上，再看柳婳，一步三摇地走过来，把东西放下，然后身子一扭，也侧坐在了旁边儿的地毯上，还不忘了手扶着茶几歪歪着身子看着王小六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外面有事儿吗？” “明天还得过去。” 王小六儿挠挠脸，然后上下打量着柳婳，“你还没说呢，你偷偷摸摸跑我这干啥来了？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哪有，我俩约好了，晚上过来一起玩儿的。” “玩儿什么？” “能玩什么，一起拍个小视频什么的呗。” “嗯？” 王小六儿身子一歪，柳婳扑哧一笑，“跳舞的那种，拍着玩儿的！” “啊。” 王小六儿作恍然大悟状，然后看看那小妮子，又看看柳婳，眨巴眨巴眼睛之后，王小六儿一脸惊讶，他真惊讶的是，平素里可能比冯楠还要忙的柳婳竟然能跟那小孩儿玩到一起去，这事儿有点儿奇怪。 柳婳倒是不以为然的模样，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手托着腮帮，哼哼唧唧地说道，“老板，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让她干点儿什么？” 柳婳指了指那小妮子。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她能做什么？我打算，什么时候李红杏儿不干了的时候，让她接手那个火锅城。” “就做个小老板啊？那多没意思。” 柳婳一撇嘴，看样子，有点儿不屑，王小六儿在一边露出了好奇的模样，“那你觉得她能做什么？” “我觉得，以她的条件来说，将来做个小网红，或者进军娱乐圈儿什么的，问题不大。” 柳婳说着，看看那小妮子，那小妮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王小六儿。 “你把她交给我，不出一年，我能让她变成一个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你信不信？” 柳婳说着，还眉飞色舞地。 王小六儿听完了悠悠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要是不能呢？” “我要是做不到，你怎么的我都行。” 柳婳一点儿不担心，甚至还有点儿皮。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呀，少来了！” 随后他轻轻地拍了那小妮子一下，指着柳婳，继续说到，“以后，咱尽量不跟这个女的一起玩儿！跟她一起玩儿，你都学坏了。” “诶！” 柳婳一听这个，炸毛儿了，她白了王小六儿一眼，“跟我玩儿，怎么就学坏了？” 话说完，柳婳还站了起来，她咔咔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儿，然后单手掐腰，“你知道，多少人想拜入我的门下，我都不稀罕教人的么？你倒是好，看不起谁呢！” “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你的本事，说实话。” 王小六儿盯着柳婳，笑吟吟地继续说道，“我是担心，跟你待久了，这小妮子误入歧途。” “我怎么了就跟我误入歧途了？我很洁身自好的好吧？” “你是挺洁身自好的，但你是老油子，能保护自己啊，她呢？” 王小六儿摩挲摩挲那小妮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她有你那么大的能耐，有你那么多的心眼儿么？这老实巴交的，有事儿没事儿，还一堆人惦记呢，要浪得跟你似的，将来咋弄？谁天天看着她？” “我浪么？” 柳婳眼皮一耷拉，然后斜刺里往上一翻，笑嘻嘻地看着王小六儿，“我还好吧。” “你去一边儿去吧你！” 王小六儿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往旁边儿一靠，问那小妮子，“那小丫头，你自己说，你觉得她咋样？” “嗯，嗯……” 小妮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一个憨笑，一边抠着小手手，一边说道，“我觉得，挺好的。” “好么？” “好。” 小妮子说完，又是一个憨笑，讨好似的。 柳婳在一边抱着肩膀，一脸得意地摊开手，王小六儿看了有些哭笑不得，他略微一侧身，“诶，要这么说，要不，我把你卖给你柳婳姐姐呗？你以后跟她。” “不的。” 小妮子一愣，紧跟着一个劲儿地摇头。 “跟我也行。” 柳婳一挑眉，“跟着姐姐我，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比跟着他强！” 柳婳开始抛出橄榄枝了，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那小妮子听完了，往王小六儿腿边一缩，抱着王小六儿的大腿一脸警惕地看着柳婳，一个劲儿地摇头。 很明显，她不乐意。 “你跟他有什么好的？一个臭男人，又刻薄！成天让你干这干那的！” 柳婳说着，还斜了王小六儿一眼，此时，那小妮子却板起脸来，她有点儿不爱听了，给了柳婳一个眼神儿，让他自己体会。 柳婳也看出来了，在一边咯咯直笑，“呀呀呀，这小样儿。” 王小六儿看在眼里，也笑了，轻轻地摩挲了小妮子两下，又问柳婳，“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基本上都处理完了。” 柳婳看看窗外，然后看向王小六儿，“把手里的产业，绝大部分都还给组织了，那边审核完了，没什么问题，至于后续谁来接手，那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现在手里还有一个酒店，一个ktv，原本打算再留一个夜场的，上次你跟我说最好跟那些事情脱钩，我寻思寻思，也是，就放手了。现在别的都好说，就差一个事儿。” 柳婳悠悠地看了王小六儿一眼，“我欠你的钱，一时半会儿，我是还不上了。” “那着什么急，没有就不用了，我压根儿也没想着要。” “不要？不要那成什么了？” 柳婳白了王小六儿一眼，“我要是不把钱还给你，这事情就复杂了。” “有什么复杂的？” “废话。” 柳婳耷拉着眼皮，看看那小妮子，欲言又止，王小六儿看出来了，那小妮子在呢，有些话，不方便说，他寻思寻思，也是。 柳婳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可以放下面子，跟他在一起翻云覆雨，但是她绝对接受不了别人“包”她的事实。 想到这里，王小六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他也不是很缺钱，现在的王小六儿手里，多了钱没有，但好歹也身价过亿，以江城这种地方来说，二十来岁，资产过亿，那得是什么级别？ 柳婳的钱要不要还，那是她的事儿，王小六儿也不放在心上。 她俩正说话呢，王小六儿电话又来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杨蜜来的，王小六儿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儿，杨蜜笑嘻嘻地跟王小六儿说过几天要过来什么什么的，王小六儿也不好得罪，应付了一下，就算完了。 当天晚上，看王小六儿好像也没什么安排，柳婳就没走，她跟小妮子她俩鼓秋鼓秋地在楼下拍小视频玩呢，叽叽喳喳，还挺欢乐。 其实她们基本上都是拿着就着音乐的小片段，扭腰摆胯再配点儿简单小动作什么的。 王小六儿表面上不好奇，但也忍不住偷偷跟着瞄了一阵儿，发现那些动作都不太难，他看一眼，就能学个差不多。 柳婳看样子对这些都很擅长，她手把手地教那小妮子。 那小妮子也聪明，学的也很快。 其实说真的，这里头技术含量很低的，小视频这玩意儿，主要看身材，看脸，看换头技术。 王小六儿瞅了一会儿，觉得柳婳其实说的很对。 这小妮子，是挺有天赋的，只是王小六儿更觉得，相比于这小丫头，柳婳才是真的王者。 不得不说，有一种女人，音乐一起，魅力四射，显然柳婳就是这种。 其实柳婳早就发现王小六儿也在偷偷地看她俩呢，有观众，心里头也挺美，在那卡着节奏“摇”起来，简直了，她书那种坐在一边儿不说话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要是故意卖弄一下，谁顶得住？ 所以不出意外，这一晚上下来，王小六儿毫不意外地被这个腰劲儿很大的柳婳成功“拿下”了，当然，具体是谁拿下谁，有待商榷，反正柳婳对王小六儿的表现很是满意也就是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上午八点多，王小六儿就醒了，看一下手机，电话也来了，他着急去把没办完的事情办完了，小心翼翼地起床，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那小妮子也把早饭准备好了。 柳婳躺在被窝里，兀自呼呼大睡，她乏极了，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起不来。 王小六儿给她留了点儿吃的，跟小妮子一起吃完饭，这边儿刚完事儿，金彪也就开车来了。 两个人没先去丁老大所在的住处，而是先去了河边，今天，也是阴天，看样子像是大雨将至的样子，灰蒙蒙的。 王小六儿拿出香炉，烧香，跪拜，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像之前对付那水中的蛟鲵似的扔出了“漂瓜”，但是，遗憾的是，这一次他失手了，一直等到了下午丁老大等人赶过来的时候，那东西都没有现身。 王小六儿多少有点儿挫败感，但是并不强烈，坐在一边总结了一下，王小六儿认为，这漂瓜之所以没能吸引水里头那东西的的注意力，主要是因为这地方的环境。 那千年蛟鲵肯定比这水里的大鱼厉害得多，能对付蛟鲵的东西，对大鱼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蛟鲵所在的地方，穷山恶水，人迹罕至，那东西清汤寡水地活着，一见了那么好吃的东西肯定按捺不住，可眼前这情况就不同了，眼下，这水中的巨鱼虽然还没有看清楚品种，但是根据描述，这东西为患多年，死在它口下的东西数不胜数。 之前，老人们都说，对于那些野物来说，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就是人肉，什么牛羊肉跟人肉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但凡是吃过人的东西，我忘不了那个味道，显然，这水底的怪物也是吃这口儿吃顺嘴了吧。 王小六儿心里想着，多少有些为难，他在思量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按照《青羊经》中的说法，古书当中记载，在对付这种东西的时候，有钩子“钓”它，是比较合适的方法，整个过程跟钓鱼没什么区别，真正的区别，是“鱼饵”，《青羊经》中写的明白，以“阴钩”钓鱼，最好的饵料，是“两脚羊”，什么是“两脚羊”，说白了就是小孩儿，这其中，尤以三月以内男童最为适用。 听起来很残忍，但在那个时代，这种事情也没什么。 但时过境迁，今时今日，像这种事情，谁能做得出来？ 顶得住千夫所指，还能顶得住良心么？ 王小六儿心里头思量良久，决定试试别的办法，他读过很多古书，知道除却“两脚羊”之外，其实这世上，更有一物，比之于两脚羊更是厉害。 王小六儿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多说，背着手跟丁老大等人碰了个面研究研究以后，王小六儿背着手转过身来，对丁老大说，“丁大哥，鹅城这地方，山货多不多？” 丁老大一听这话，明显地愣了一下，他以为王小六儿想要点山货啥的，赶紧点点头，“有！有！鹅城跟江城，这才多远嘞，肯定有山货！兄弟你具体指的是什么？” 王小六儿摆摆手，“啊，我不是指的是什么，我要降了这水中的邪祟，但现在，缺一样东西，这东西，我所料不错的话，这附近的应该就能有。” “嗯？” 丁老大一愣，然后转头看几个手下，几个手下也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了一阵之后，众人一起转头，齐声问道，“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