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意识空间里，沈意眼里写满了怀疑。 老妖婆越是慌张，就越是说明她心里面有鬼。 “真的，我以前听人说过，曲仙衣不露肚脐的，所以这才说那不是曲仙衣。” “不露肚脐？”沈意又借着鹤见初云的视野在那些衣著暴露的女子身上观察了一会儿，在这个世界，人们觉得女子露出肚皮露个肩膀什么的就很放荡，如果曲仙衣穿上去不露这些，哪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涩涩的？难不成是…… 沈意突然一种名为“赤古里”的服饰，来源于前世的棒子国，就连隔壁鬼子都觉得变态的玩意儿。 不过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可能，大景再怎么开放，比起自己这个来自地球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来说都还是显得太保守了些，如果曲仙衣的款式和赤古里差不多，那才是真的伤风败俗。 过于离谱了些。 在两个店小二的指挥下，这些女子上菜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将把热腾腾的菜肴全部摆在了桌子上。 兴许是看鹤见初云是女子之身，她们也没什么才艺可展示的，所以也没多留，很快便离开了。 至于鹤见初云，她在包厢安静下来后就将沈意放了出来。 “吃吧，都是肉，你最喜欢的。” 沈意扫了一眼，眼前菜肴有很多道，只不过量有点少，不过看盛和贵酒楼的装潢之奢华，菜少一点才能和上流社会挂钩嘛不是？ 量少归量少，这么大的酒楼里厨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一道道菜肴看着有模有样，让人不禁胃口大增。 本想拿筷子夹着吃，但想了想，自己的爪子也洗过，而且用筷子还不方便，所以沈意直接上手抓了把菜塞进了嘴里。 鹤见初云倒是斯斯文文的，用筷子慢悠悠地夹着吃，但每道菜都是尝一口就不动了，转而望向专门点的桃花酿。 点这些菜只是她为了留在这里好等鬼市开启罢了，她真正期待的也只有桃花酿。 不过将桃花酿倒入杯中细细品尝过后，她眉头一皱，似乎是对这桃花酿的味道不是很满意。 “唉~”在心里叹了一声，鹤见初云看向沈意，把才品尝了一口的桃花酿递了过去，同时问道：“你喝吗？” 正在胡吃海塞的沈意听到她问话，也不回答，当时就伸出爪子将酒杯抓了起来，一口将里面的桃花酿饮尽，然后抓起酒坛就咕咕噜地往嘴里灌，完了又抓了一大把菜塞进嘴里。 鹤见初云眼角抽动，憋了好久才说了一个字。 “猪……” “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可爱。” “什么可爱，你有病吧？” “……” “剩下的东西，你不吃了？” “我刚才吃过了，肚子不饿。” “不是，你每天就吃那么点东西不怕饿成皮包骨头？” “不会啦。” “你最好不会，真要受成皮包骨头了枕着硌人，枕头还是得长点肉才行。” “是是是，你快吃，都是你的。” “我说你也真是的，你要不吃就别点这么多，浪费食物可耻知不知道？” “我错了好不好？” “行，反正你也已经辟谷了，变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哦。” 鹤见初云敷衍地应着，然后就看着他吃。 说实话，盛和贵酒楼里的桃花酿其实不错，但对她来说依旧不及那日在偏僻酒家所买的桃花酿，桃花的香甜与酒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入口芳香缭绕，甜醇之味直击舌尖，让人仿佛置身于馥郁的果园当中。 而之后再也没有尝到过这般的桃花酿，让她念念不忘至今。 就在沈意风卷残云时，突然间光线暗了下来。 他一愣，抬头看向了包厢的门，包厢里的灯火并没有灭，是外面的灯火灭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原本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说话的人一下子消失了一样。 “怎么回事？” “是不是时辰到了？” “不知道。” 鹤见初云一下着急起来，连忙起身对沈意说道：“快起来！” 沈意也知道这错过不得，当即化作一道光芒钻入了她的意识空间中。 确认身上都没有落下的东西，鹤见初云转身就出了包厢，只见外面一片黑暗，原本还热热闹闹交谈甚欢的众食客此刻一言不发，全部起身排着整齐的队伍朝着楼梯方向。 这一幕有点诡异，让鹤见初云眉头皱了起来。 但想来应该是这里的规矩，她也不好破坏，便戴上面具，找了个机会插进队伍之中，和周围人一样一言不发地保持着沉默。 酒楼里的客人真的很多，随着她沿着楼梯不断向上走，每个楼层都会有更多的客人加入队伍中来，往后一看，队伍好似长龙一般盘旋着根本无法估计到底有多长，最末尾明显已经排到了酒楼外面 “这是要去哪呀？” “应该是去顶层吧。”鹤见初云有些不确定道，抬头一看，前面的楼梯上由人排成的长龙照样看不到尽头。 这么多人，四周除了双脚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外，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样的氛围正常人根本受不了，要不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鬼市里特有的面具，恐怕鹤见初云早就找机会跑了。 一开始还好，人们都脸不红心不跳，可现在不知道走了多久，爬了多少层台阶，沈意和鹤见初云能清楚的听到周围有人体力跟不上，开始喘起粗气来，也有人不想让周围的人小看了自己，在极力忍受着，但显得沉重且急促的呼吸声还是控制不住的发出，听着让人有些想笑。 又过去了两分钟的时间，终于，沈意听到了上面有歌舞声乐传出，鹤见初云抬头一看，发现前面的队伍已经走出了楼梯，里面一片灯火辉煌，暂且还看不到有些什么。 随着鹤见初云跟着队伍步入其中，入眼的是一片巨大的空间，周围渐渐有了人说话的声音，环境也变得嘈杂起来。 “呼~终于到了。” “好长时间没来到过这里了，真是大手笔。” “真累。” “各位兄弟，我来这里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再见。” “……” 沈意打量着四周，老妖婆想得没有错，鬼市的确是开在酒楼的最上层，不对，不能说是最上层，在远处沈意还看到了楼梯，楼梯尽头门后面的空间里摆满座椅，陆陆续续有人进入其中，应该说是酒楼最顶上的两层。 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台子，台上的舞女或奏响琵琶，或舞动着妖娆的身姿，四周已经围上了一群人。 这一整栋酒楼，丝毫不比前世的高楼大厦差，但就是像一座古塔一样，没有电梯，人想要上来得先累个半死才行。 鹤见初云在进来后就左看右看地闲逛了一圈，不过鬼市才刚刚开始，很多摊位都还没有人，卖东西的也少，她想要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能得等一段时间。 想着这些，她干脆朝着鬼市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而看到她去的方向，沈意连忙叫住了她：“等等，你干什么？” “我去玩一玩。” “你不怕输得精光？”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只见鹤见初云去的方向赫然就是鬼市中的赌博区，里面的项目多种多样，沈意借着她视角看了一圈，熟悉的也只有麻将。 不过赌博鹤见初云第一次碰，有多少门道她也不清楚，所以便选择了其中最为简单的一种，那就是赌大小。 来到赌桌前，桌上已经摆上了成堆的银子，来之前一场刚刚结束，赌桌四周有人哭有人笑，庄家面无表情的，让人猜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他将桌上的骰子收入骰蛊中快速摇动起来，然后“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对众人喊道：“投大投小，开始下注。” 鹤见初云犹豫了一下，最终取出五两银子押在了写着“小”那一边。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取出身上的银子押了上去 “兄弟，你这次押大押小？” “我……这次押大吧。” “那我押小好了。” “我运气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差。” “……” 很快，随着一阵铃铛响起，周围赌客纷纷停止了下注，一道道目光放在骰蛊上。 庄家没有过多犹豫，下一秒就将骰蛊打开，让人清楚看到了里面的三个骰子。 “二三三，小。” “耶！” “可恶！怎么会……” “兄弟，你别玩了吧，我看你身上银子也不多，到时候可别全输光了。” “是啊，我看了你这么久，少说也输了百两银子了吧？” “看不起谁呢？我会没有银子？再来！” “……” 鹤见初云有些发愣。 这就赢了？ 刚刚押下去的五两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十两。 没多久，庄家收起骰子又开始摇动起来，他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投大投小，开始下注。” 闻言，鹤见初云凭直觉果断将刚刚赢来的五两银子押在“大”字上。 等骰蛊打开，四四五大，这赢来的五两银子又在眨眼间变成了十两。 这下鹤见初云的兴致被提起来了，在第三次赌大小时她毫不犹豫地又将五两银子押在了“大”上面。 骰蛊打开，三四六大，五两银子再次翻倍。 第四次，她押了十两银子在“小”上面，而结果是又赢了，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她就赢得了二十五两银子，她的嘴角上扬，露出很开心的笑容，忍不住在心里对沈意得意道：“玄厉你看，我又赢了！” “……” “真好玩。” “好玩，等下我看你全输光了还好玩不。” “不可能，我运气很好的。” “继续，这次你押大押小？” “这次……我押小吧。”鹤见初云用手指轻轻点着下巴沉思道，然后往“小”字上面押了二十两银子。 在她的斜对面，沈意看到一个脸戴着红色鬼市面具的男人，这老兄从自己看到他到现在一局都没有赢过，尽管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后面脸色，但是那双眼睛早已布满血丝，略带着一些疯狂死死盯着庄家刚放下的骰蛊，过了几秒，他取出十两银子压在了“小”字上。 沈意看到后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对鹤见初云道：“老妖婆，你这次有点悬了。” 鹤见初云也是一僵，那家伙身上好像带着某种debuff，逢赌必输，现在周围的其他赌客都是看着他下，他押小别人就押大，他押大别人就押小，反正就是与他做着相反的选择。 而现在，除了她和那个男人以外，就只有另外两三个人压在“小”字上，剩下的所有人全部齐刷刷地将银子压在了“大”字上。 甚至有人一口气押了五百两。 每个人眼中都带上了紧张的神色。，也是紧紧盯着骰蛊。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必须是大！” “大！大！” “大！” “一定是大！” “……” 骰蛊仿佛一块磁铁，摇摇吸附住了赌桌周围的所有赌客，就连鹤见初云也不意外。 庄家也不废话，抬起铃铛摇了两下，便将骰蛊打开。 三颗骰子就静静地摆在那，可看到上面的点数，所有人都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鹤见初云的运气压过了红色面具男的霉气，三个骰子的点数分别是一一四，毫无意外的，这是小。 男人也是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出现问题看错了，但仔细一看，真的是小！ 凝固的空气瞬间爆炸开来。 “哇！我对了！我押对了！啊！！”他带着嘶哑的叫喊声传遍了鬼市，引得周围其它赌桌上的赌客纷纷将目光看了过来。 另外两个同样押了小字的赌客也是激动得脸都红了。 剩下押了大字的赌客们则一个个眼神呆滞，久久回不过神来，而其中押了五百两银子的那位眼一翻，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厥在地。 这一把下来，一直连输的男人回了一点血，鹤见初云又赢得了二十两，但最大的赢家还得属那位庄家，桌上的银子现在堆得更多了。 拿着自己赌博赢得的四十五两银子，鹤见初云满心欢喜，这一幕沈意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人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