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救我!”
“我还不想死呢,姑姑。”
刘品昌喜极而泣。
姑姑来救他了,刘家没有抛弃他!
他刘品昌不是孤立无援,他背后有整个刘家!
想到这儿,刘品昌那双眼闪闪发光,迸发成生的希望。
脸色原本的恐惧一扫而空,转而代之的是往日的不可一世。
与此同时。
刘氏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把刘品昌牢牢护在身后。
全然不在乎自己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有什么冤屈,接着说啊!”
恶狠狠地瞪大双眼,环视四周,喝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敢陷害我刘家独苗。”
刘氏平日里泼辣惯了,是扬州城出了名的悍妇。
偏偏又身份高贵,扬州百姓都很怕她,见到她都得绕道走。
她这短短两句话就像是两道天雷,击得围观百姓浑身发麻。
刘家在扬州是绝对的霸主,不仅财力通天,还背靠扬州知府。
更重要的是,江湖势力流风宗宗主也是刘家的姻亲。
流风宗明面上自诩名门正派,背地里干的全是谋财害命的勾搭。
为了不留下罪证,流风宗每行恶事,必屠受害者全家,上至八旬老人,下至襁褓孩童,无一幸免。
久而久之,流云宗便成了扬州百姓心里的活阎王。
有句扬州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当今陛下,也不可得罪流云宗活阎王。”
面对有如此恐怖势力支持的刘家,又岂是他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敢对抗的?
他们这身子骨才值几斤几两,刘家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们挫骨扬灰。
郭昌也知道刘家的厉害,所以一直都是个妻管严,见到刘氏便怵得慌。
可就这么放了刘品昌,也不好跟林仓交代。
为了自己的官途,他硬着头皮,呵斥道:“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赶紧回去。”
“你不懂其中的利弊,不要再胡闹了。”
只是郭昌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刘氏一眼。
这么没底气的话,刘氏也全当成了耳旁风。
继续撒泼耍赖,“我哪里撒泼了,只许他们诬告品昌,就不许我替品昌作证?”
话毕,她脸色变得铁青,冷声道:“行了,还有谁想诬告品昌?”
她已经把话说死了,这群百姓要是再做说什么,便是往枪口上撞。
纵使心里有怨,也不得不低下了头,完全没了刚才的愤愤不平。
被自己夫人当众打脸,郭昌就跟吃了翔似的,恶心得不行。
他心里恨不得立刻休妻,可碍于对方娘家的势力,又不得不忍着。
拂袖,咬牙道:“行了,这里是公堂,趁着本官还没发火,赶紧退下。”
越看这泼妇越反胃。
自己博学渊博,气质儒雅,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玩意。
好不容易搏来的百姓好感,全被这玩意给败光了。
这时,刘氏突然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指着郭昌大声道:“郭昌,敢这么跟我说话,真是反了你了。”
正欲发火,却被刘品昌伸手拦住。
轻声劝道:“姑姑,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
闻言,刘氏总算熄灭了怒火,依旧忍不住抱怨道:“我家品昌入狱,对你有什么好处?”
刘品昌会笑道:“姑父,你根本不用怕那个光禄大人。”
“那个一品大员也就听着吓人,其实他手里又没有实权,根本没权力管不这么宽,扬州的事根本轮不得到他插手。”
“他要是敢为难你,大不了咱们上京找陛下告御状,放眼整个扬州城谁敢不替你作证?”
“就算真闹到了陛下那里,是他越权在先,又证据不足,理都在我们这儿,还能怕了他?”
他这话说得极其嚣张,全然没在意自己此刻身处公堂。
也完全不怕自己的说辞,被有心之人听去。
倒不是他脑子蠢笨,而是在自己绝对的势力面前,不相信这里有人敢跟他作对。
说完这些,他直勾勾地看着郭昌。
不出所料,郭昌真的动容了。
“你这番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