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虚修炼到了极致,便能隐隐感应到虚空之中的天道法则。 不过,在感应到天道法则的瞬间,也将承受来自于天道法则的强大压力。 这便是所谓的“虚劫”。 虚劫直接作用于神魂,若是承受不住,轻则神魂受创,重则精神错乱,陷入癫狂。 渡过虚劫,便为虚劫一重。 不过,此刻聂欢的修为,却并非虚劫一重,而是虚劫九重! 一夜九重? 当看到重新显露身形的聂欢时,方元坤等万刃天宗修士感受到他躯体间的气息波动,眼珠子都直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愕和震撼在眉宇间流露而出。 化虚九重修士,踏入虚劫一重之后,可主动引发虚劫。 而渡过的虚劫次数一多,下次降临的虚劫也会变得越来越厉害。若是对自身神魂的信心足够强大的话,的确是可以连续不断地多次引发虚劫降临。 在凌波大世界的历史上,曾有人连续两次主动引发虚劫,且成功渡过,而在天都大世界的历史上,这一类修士就更多了。据说,曾有人连续四次主动引发虚劫。 这是成功的最高纪录。 也有人连续五次主动引发虚劫,但却以失败而告终,失败的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那位失败者,彻底癫狂,成了废人,且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医治。 连续六次、七次,甚至八次主动引发虚劫,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但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够做到。 但聂欢,似乎做到了。而且,还是在化虚九重晋升虚劫一重之后,又连续不断地主动引发了八次虚劫,将自身修为,一举提升到了虚劫九重之境。 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的壮举,绝对是前无古人,也必定是后无来者,根本不可能有哪个修士能重复。 将众人震惊的目光收入眼底,聂欢只是心中一笑。 对他来说,这并非什么稀奇之事。 当初在流花大陆的时候,他便曾一步一重,修为直接从聚气九重,突破至通灵九重,而今从化虚九重晋升虚劫九重,也只是常规操作而已。 “诸位,走吧。” 聂欢冲众人点点头,当先推开了庭院大门。 可几乎是在他现身的刹那,便有大量修士从周围挤了过来,一层一层地将他围在了中心。 “小兄弟,再多呆几日吧,我可以支付四颗元晶。” “不能走!不能走……小兄弟,我修为停滞数十年,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再多一天!再多一天就行了!” “……” 此起彼伏的声音,化作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将天穹都给掀翻。 周围众人,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其实,早在三天之前,聂欢就已令人在门口贴出了告示,到昨日天黑之时,交易彻底停止。 可那些排在队伍后面、还没来得及轮到的修士,以及刚刚闻讯赶来的修士,却不甘就此离去,一直守在庭院四周,希望今天聂欢能够改变主意。 愿意指点他人修炼的修士,并不少见,各个宗门都有。 可是,效果如此神奇的,却是一个都没有,许多修为停滞数年、十数年,甚至数十上百年的修士,经过聂欢的一番指点,自身的瓶颈几乎是轻而易举就能打破。 聂欢手段如此神妙,众人怎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聂欢微微皱眉,方元坤也是面色微沉,神情不悦的高声喝道:“诸位,安静!既然早就说了昨日停止,那便昨日停止,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要是今日再多一天,明日又再多一天,这般持续下去,岂不是永远都不能能停止?” “散了吧!都散了吧,把路让开!” “……” 周围先是一静,可紧接着,众人便再次鼓噪起来。 “别说这些没用的,反正你们今天不能走!” “对,不能走!我们这么多人带着丹药和元晶在这里等着,不助我们突破,休想离开。” “……” 更加响亮的声浪激荡长空,几乎传遍了整个伏波城。 周围修士,不但没有退开,反而不断从周围挤来,不少人的语气,已是颇为不善。 聂欢眉头舒展开来,可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动念之间,如汪洋般磅礴到极点的剑意,便以聂欢为中心,似狂涛骇浪一般向四面八方咆哮而去。 近乎同一时刻,似有一层无影无形的空间壁障,随着剑意的涌动而疾速扩张。 周围数百修士,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似被巨浪拍击,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砸在了更远处的人群当中,怒吼声、叫喊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一时之间,这庭院之外变得愈发混乱。 聂欢没有理会周围的动静,神色平静地举步前行,方元坤等人则是连忙跟上。 而随着聂欢的行进,那无形空间也跟着动了起来。 所到之处,周围修士尽皆抛飞。 一些神寂级别的修士,甚至还想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与其硬抗,于是催动罡气,凝聚护罩。 然而,他们的罡气护罩,在剑意浪潮之下,却是形同虚设,几乎一触即溃,而后,他们也是步入了其它天境修士的后尘,如败革一般被彻底掀翻。 聂欢身周方圆数十丈,没有任何人能够闯入。 只不过片刻功夫,聂欢就已带着方元坤等人,冲出了包围圈,腾空而上。 “伤了人就想走?给老子下来!” 一声暴喝陡然震响。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刹那,一抹庞硕的紫色刀光,从地面升腾而起,如匹练般朝已上空的聂欢席卷而去,狂暴而凶厉的气息,在天地间肆意激荡。 “哧啦!” 裂帛般的鸣响震荡开来,似连天穹都能被这一刀劈开两瓣。 可这紫色刀光,刚一触及上空那无形空间,甚至还没来得及爆发出应有的威势,磅礴的剑意便铺天盖地般地覆压而来,将其吞没。 它完全没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势,便在剑意的层层封阻中快速削弱。最终,在距聂欢还剩差不多十丈的时候,它便已彻底烟消云散,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