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套功夫,天生就是打消耗战的。”秦山评价道:“不过柳岩的打法也有问题,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着急,一定要节省体力,按部就班慢慢打,想速战速决绝对是一个错误,用消耗最小的方式跟他打持久战才是正道。”
秦山是旁观者清,柳岩却是当局者迷,在二十分钟后,柳岩虽然把武建逼下了擂台,自己额头上却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雁荡军区的三将出场了,他这一出手,台下所有观众都齐刷刷的喊了声“我靠”。
原来,这居然又是一名绵掌选手。
毫无疑问,这又是来消耗柳岩体力的,也真是难为雁荡军区了,修炼绵掌的武者本来就少之又少,他们居然还一口气找来两个,而且两个都达到了转型期的高境界,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这位选手比武建更难缠,如果说武建还只是像只磨盘,不推不动,那么这位先生干脆就是推一步还要往回滑一段,他纯粹就不是来打架的,他是来恶心人的,柳岩打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到这时候他也意识到自己心态有问题了,可是迟了,身体已经开始感到疲惫,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争取将对面这家伙击败。
“雁荡军区的战术挺好的,他们的队员实力其实是存在断层的,这个三将看来进入转型期时间也不长,而二将则直接跳到了准先天,中间缺乏一个过度,”凤老爷子继续评论:“正因为中间有断层,所以他们干脆放弃用转型期选手来取胜的念头,转而以消耗对方元气为主,这两位转型期的绵掌选手,可比其他风格的转型期难缠得多啊!”
二十分钟后,柳岩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对手一掌击下了擂台,然后,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倒在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比赛进入八强阶段,规则上已经跟军区内比赛不一样了,军区内比赛主要目的是挑选出真正最强的一支队伍去代表军区出战,而帝都圈决赛已经是争夺荣誉的时刻了,这种时候不允许选手休息,因为队伍之间的对抗,本来就是战斗力、持久力、以及战术战法各方面的全方位竞争,所以,南宫名剑并没有耽误时间,他直接跳上了擂台。
柳岩看着对面的南宫名剑,眼神有点无奈。
“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一程?”南宫名剑笑了笑。
他的脸型偏长,嘴唇很薄,下巴也很尖,这种面相天生就有几分阴骘之气,加上他并不友好的语气,让人很难生出好感。
柳岩苦笑着慢吞吞站起来,摆出一个架势:“来吧!”
“不知死活!”南宫名剑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前冲,出剑。
剑气满天!
这一刹非常华丽,唐天佑依稀又想起了当日在西堂武校时看到南宫剑的那一剑,那是跟这如出一辙的剑法,唯一的区别是,南宫剑的剑还有匠气,而南宫名剑这一剑,却已经无迹可寻。
南宫名剑本就是南宫剑的哥哥,他家传的厚土神剑也并没有当初唐天佑所看见的那么弱。
弱,只是因为出剑的人不够强,南宫名剑自认为够强,尤其是当他前些天成功进入准先天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厚土神剑最适合的继承者。
柳岩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眼前一花,就觉得全身上下许多地方同时剧痛,然后他就昏迷过去。
台下已经传来了星洲军区教官愤怒的吼声:“有必要下这样的狠手吗?”
随着这声质问,柳岩身上十多道伤口同时迸裂,十多条红线出现在身上,鲜血迸射,那场景极为血腥,下面的镁光灯响成一片,南宫名剑站在台上,长剑映着日光,如一泓秋水横在胸前,他毫不畏惧的看着星洲军区的教官,嘴角露出挑衅的笑容,一字字道:“擂台比武难免误伤,是他不自量力,却又关我何事?”
“擂台比武难免误伤,是他自不量力,却又关我何事?”南宫名剑这话说得可谓冷酷之极,卡洛斯联邦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比赛,而校园性质的古武大赛,终究不像顶尖武者争夺排位的战斗那样残忍,今年的帝都圈决赛开赛至今尚未有过恶性伤人的事情发生,而现在,南宫名剑打破了这个惯例。
“剑乃凶器,不伤人、不杀人,那还能叫剑吗?”南宫名剑说得理直气壮,连丝毫的愧疚都没有,他微微低头,食指在剑锋上轻轻抹过,眼神轻柔,仿佛凝视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