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阴谋啊,”八哥欲哭无泪:“我只是一个普通乘客好吗,你看我手无寸铁的样子,你凭什么说我是恐怖分子?”
“哼,还敢嘴硬,”军官瞪了他一眼:“你的身份证是假的,这个你作何解释?”
八哥很想说“我爷爷不让我暴露身份啊”,可是他也知道,这话说出去,可能就真的要被弄回去关禁闭关到死了,所以他闭着嘴一声不吭。
“还有,为什么飞船还没停稳你就急着开舱门往下冲,你是想害死飞船上的所有乘客吗?”军官继续审问:“飞船上的警卫之所以阻止你,完全是为了安全,可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居然殴打警卫!还一个打赢了四个!你还敢说你没问题?”
“我……我……”八哥的声音低了八度,弱弱的反驳:“我练过几天古武……”
“练过几天?哼!哼!哼!”军官连哼三声:“那些警卫能够负责宇宙飞船的安全,可大部分都是准先天的实力,都是联邦武者的精英,你只练过几天就能这么轻松的把他们打成那样?你的实力绝对属于精英武者,我看至少也是先天二段的实力,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势力能够培养得出来的。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究竟是受了谁了指使?”
“我……我我我……”八哥忽然很想哭,作为海伦家的八少爷,他这辈子都没受过几次委屈,而像现在这么委屈,更是绝无仅有,他很想说“老子是受了天机老人的指使”,可是总算他还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所以他干脆又闭嘴不说话了,直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急着赶紧追上唐天佑,于是登上了另外一艘飞船一路追来,然后为了在航空港口里直接截住唐天佑,所以想要提前几十米高的飞船里跳出去,在被警卫拒绝之后纨绔子弟的脾气发作,把那些警卫统统打得鼻青脸肿。
然后……然后一大堆激光枪忽然瞄准了他的脑袋,他就傻眼了。再然后他就被怀疑是恐怖分子了,当身份证明拿出来后,他更傻眼了:这些证明居然是假的……
其实这些证明也并不能说完全是假的,海伦世家的年轻子弟出去历练都会有一个作伪的新身份,这个身份在普通的民用设备上是被认可的,也算是联邦上层子弟的一种特权,可是这一次,八哥正好碰上了港口大戒严,直接撞上了军方高层,所以对他的身份检查就不再是普通的例行检查了,而是调用了全联邦联网的最高级别身份核实系统,于是他那张仅仅能够糊弄普通设备的身份证就失效了。
对于一向在帝星恣意妄为的八哥来说,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就算爷爷会教训他,可是大部分时候都轮不到爷爷知道这些事,他就会被家里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救走并且摆平一切麻烦。
“再嘴硬的恐怖分子,最后也是会开口的,你就继续撑着吧,”军官嘴角弯起一抹冷笑,一挥手:“带回去再说。”
八哥被粗暴的捆绑起来,那几十把激光枪的枪
杆在他脸上戳啊戳的,有一杆几乎戳进鼻孔里去了,他想骂,可是刚刚张口,就被人“啪”的把一张胶布贴在了嘴巴上,顿时瞪大眼睛“呜呜”怪叫起来。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八哥被人像拖麻袋一样在地上拖着走,两只脚在地面上一路滑过,绞尽脑汁的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什么?”
十五分钟后,唐天佑坐在了星球总督的面前。
这里并不是警卫森严的总督府,而是一间颇为雅致的茶室,就连唐天佑都没想到,龙战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最后却只是把自己送到了一间茶室。
当然了,只从一路走进来的所见所闻,这也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喝得起茶的地方。
青瓷醉始终保持一步半的距离站在唐天佑身后,不过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酷,他换了个姿势,从两手下垂变成了两手抱胸,同时怀里还抱着一柄剑,貌似在母星时代的很多古老的武侠电影里经常会看到这种造型,当时的人们觉得这个动作很帅,可是后来随着古武的普及化,普通民众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姿势其实是很不科学的,尤其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把剑抱在怀里基本上就等于找死。所以后来,这个姿势就渐渐失传了。
总督阁下的表情有点惊异,也有点怪异,目光频频的在青瓷醉身上打转,似乎是在思索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这样站在唐天佑身后。
“不用管他,”唐天佑笑着解释道:“他是我的保镖。”
“保……镖……”总督阁下的表情有一个短暂的错愕,似乎是不能理解,唐天佑这种能够越级斩杀先天四段的至强者为什么还需要保镖,他可是自始至终都没认出来,这位装酷的少年其实登上过古武大赛的比赛场,而且是上面风光无限的人物之一。
青瓷醉却在这时候悄悄的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想:“看来明天要换身衣服了,这人居然都不认识我,可是奶奶都说了,要我不许暴露青瓷世家子弟的身份,那我就没办法穿上我们家族的招牌白袍了。嗯……穿什么好呢?”
在两人之间是一个精致的茶盘,一个容色秀丽的女子正在动作娴熟的演示茶道,她细腻如玉的纤纤十指穿花蝴蝶一般翩翩飞舞,单单只是动作已经是一种极美的风景,再配上逐渐浸润而出的袅袅茶香,唐天佑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地方与总督见面,的确比在总督府里要惬意多了。
这还是唐天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颗星球上最有权力的男人,总统阁下四十多岁的年纪,有着一张和蔼多过威严的脸,他的身材很魁梧,或许是因为久居高位的缘故,自然而然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此刻,他的态度却是相当放松的,身躯很随意的往后靠着,与唐天佑一起注视着面前女子的茶艺表演,直到两杯黄澄澄色的茶水泡好,他才用三根指头捏起一只小杯,笑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