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阿剌血书誓效忠上皇新君互挑拨 朱祁钰闻言,呵呵一笑:“去球儿的郕王府吧,我凭什么给他们出钱。你什么都不用管,这种事让内廷操心去吧,咱们齐王府只需要和郕王府老死不相往来就够了。” 林香玉为难地回道:“这样有些不大体面吧,咱们在那里为建庶人和吴庶人大兴土木,却对紧挨着的郕王府不闻不问,别人看了也不像那么一回事啊。 夫君一分钱不肯出,到时候外人该有话说了。” 朱祁钰立即纠正道:“谁告诉你我一分钱不出了,内帑不是出钱了吗。你别忘了,我现在是皇帝,从法理上讲,内帑就是我的钱。 只不过我懒得和太后、皇后一般见识,不想落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所以才没有接管内帑。但这不意味着内帑就跟我没有一分钱关系了啊。 再说太后喜欢汪氏,就像对待亲闺女一样,她自然会为郕王府打点好一切的,根本就轮不到咱们操心。” 林香玉问出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郕王府的女人们到底怎么惹夫君了,怎么夫君对她们如此厌弃?夫君对建庶人都能讲旧情,怎么对郕王府的妻妾们,反而如此凉薄了?” “哎呀,这话还用问,伱也不看看她们的成分,上至王妃,下至婢女,一个个要么是太后的人,要么是太上皇的人。 我已经够念旧情了,要是按照母妃的意思,早该把她们全部杀光,永绝后患了。”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君就对郕王妃没有一点感情?” “一日啥呀,自从我大病一场,昏迷不醒之后,就再没有半日的温存。至于昏迷之前的事,我都忘光了。 所以其实我在心理上,还是个处男。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根本就无从谈起。 再说就算我还记得以前事情,我也不喜欢她们这种女人。最讨厌的地方就在于,她们本来出身就不高,结果当了王妃、侧妃之后,她们一个个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再不济也是堂堂亲王,还需要看她们脸色?我疯了吗我。” 林香玉笑道:“懂,奴家懂,夫君就喜欢委委屈屈地匍匐在夫君脚下,婉转承欢、百依百顺的小女人。”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出了这门,哪怕在外人面前去摆皇后的款儿,我都无所谓。但是在我怀里,你就要作出毫无尊严、不知羞耻的小性奴模样,哪怕是装也得给我装出来。” 林香玉搂住朱祁钰的脖子笑道:“不用装,奴家就喜欢给夫君做奴性。” “嗯,小王妃真乖,一会说完正事,寡人好好奖励奖励爱妃。 我把贞才人和敬才人晋升为嫔了,以后就把她们留在紫禁城当人质,不再让她们回瓦剌大营了。 所以你找个时间去和皇嫂商量商量,再给太上皇送八个女人过去,也给他凑成十二人。 土木堡之变后,一直跟在太上皇身边的锦衣卫袁彬、哈铭,随侍太皇,劳苦功高。我会封他们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你和皇嫂商量商量,每人赐四个教坊司名妓为妾,就跟之前的马良一样。至于马良,也再赐给他四个教坊司名妓。” 林香玉闻言揶揄道:“这新赐的十二个教坊司名妓,也是给太上皇用的吧。夫君可真体贴,又给自己兄长送会伺候人的女人,又不让他担上不好的名声。” 朱祁钰摇摇头:“马良肯把自己的姬妾给太上皇用,袁彬就未必了,我也是随手试试挑拨一下太上皇和手下亲信的关系。 有用没用的倒是无所谓,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另外过不了多久,太上皇就要和伯颜帖木儿先行返回瓦剌了,你再让皇嫂给太上皇送十车红罗炭过去。塞外苦寒,可一定不能离了炭火。 还有啊,咱家出钱,把南宫收拾出来,作为太子和公主的居所。我现在立有两块牌坊,一块是重情念旧,厚待建庶人,一块是兄友弟恭,善遇兄长家人。将来还会加一块牌坊:孝心虔诚,维护嫡母。 不过我善待兄长家人只限于周氏及其子女,其他的嫔妃、皇子、公主,你让母妃有机会透个口风,她们要是识相一点,主动去住凤阳皇宫,我给她们待遇加倍,保她们一世荣华富贵。若是她们执意赖在京城不走,总是给我添堵,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林香玉点点头,表示都一一记下了。 朱祁钰又讲了一下出一百万两,去赎太上皇的事情之后,便侧起身,将林香玉的肚兜解开,一边欣赏,一边赞道:“王妃就像素烧的白瓷一样,细腻无瑕,怎么把玩都把玩不够。。” …… 接下来的三天,太平无事。 到了第四天一早,朱祁钰还在暖暖的被窝里睡着自己的小佳人,刘昌便已经将军情密报传递了进来。 暮雨一边端着早饭,一边揣着军报,走进房中,对朱祁钰笑道:“夫君,您等得军报终于到了,刘将军一大早就给您送来了。” 朱祁钰并不去接,自从将这十五个女人一一调教好之后,朱祁钰就很少自己用手了。 暮雨取过一个小茶几,放在床上,将早饭摆好,然后问道:“这是绝密军报,要奴家为夫君念吗?” “没事,念吧。你们这随时都能一碗药把我送走,我还有什么可瞒着你们的呢。” 暮雨闻言,莞尔一笑,便撕开了军报封口,取出密信看了起来。 只是刚看了一眼,暮雨便尖叫出声,把朱祁钰和被窝里的凝香和玲珑都吓了好大一跳。 朱祁钰忙将暮雨搂进怀来,一边宽慰,一边亲自取过密信细看。 原来第一页就是用血写成的血书,而且是蒙文,猫抓狗扒一般,没防备乍一看确实有点渗人。 朱祁钰又向后翻,蒙文血书后面,还附了汉字版译文。大概意思是大明皇帝亲自册封的诚王阿剌知院,写血书明志,宣誓自此效忠大明新君。如有违誓,便教自己被部属背叛,五马分尸,暴露荒野。 再后面,是也先大营的布防图,以及阿剌那五百死士的名单。 朱祁钰又在军报密封袋中找了找,果然里面还有一方令牌,可以用来调动那五百死士。 这枚小小的令牌,就是也先大军的催命符。朱祁钰有些不理解也先,好好的发展本部兵马不好吗,非要将阿剌知院和伯颜帖木儿等人的精英部卒,遴选到也先自己的麾下。 现在好了,也先从阿剌知院手下挑上来的三千精兵,里面还有五百只忠于阿剌知院的死士。 朱祁钰躺在被窝里思考了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也先就跟打赤壁之战的曹操一样,身边缺了个谋士,以至于在本来已经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所以等待他的,也就只有四处碰壁,头破血流了。 朱祁钰自顾自地连连点头,越想越觉得也先跟曹操实在是有点像,自己已经在紫荆关和倒马关设好了奇兵,后面还有宣府的三万精兵对也先做最后的堵截,就跟曹操的华荣道是一模一样的。 现在就看于谦和杨洪是做关羽还是做魏延了。 朱祁钰正想得入神,暮雨已经从惊吓中缓了过来,开始将做好的香粥,一口一口嘴对嘴地投喂。 待朱祁钰喝完粥,仙儿又拿着一大卷文书笑盈盈走了进来。 仙儿一进来,便往被窝里钻。 朱祁钰不禁揶揄道:“为夫的吸引力这么大吗,你们一大早就找个由头,挨个过来侍寝。仙儿手里拿的是什么啊,这么一大坨,看着还挺像样。” 仙儿笑道:“这是于尚书写的山西巡抚回忆录,刚从瓦剌大营送过来的。夫君之前不是吩咐了吗,只要这份记录一送来,立即便拿来给夫君过目。” 朱祁钰笑道:“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于尚书写完这些,就该动身去山西赴任了。去年他还是山西巡抚,今年他就变成山西总督了。 你把太上皇最后的评语找出来,给我念念。我听听太上皇有什么说法。” 仙儿果然翻到最后,找到太上皇的批语,给朱祁钰一字不落地念了一遍。 朱祁钰听完就不由自主地乐了:自己这位兄长真是慷他人之慨,竟然以于谦巡抚山西十九年,将山西治理得井井有条、兵强民富、边境安宁为由,要求朱祁钰晋封于谦为宣府侯,并赐世券,许其世袭罔替。另外再赏黄金万两,锦缎千匹,以为封疆大吏之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