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点点头：“不是。”

容琛：？“什么？”

他都要气懵了：“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他比我强？”

说什么混账话！就算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能眼瞎到这种程度吧！

“我没这么说。”季欢：“你没有比他好千八百倍。”

季欢：“你比他好千千万万倍。”

容琛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一秒钟从暴怒到狂喜。

他试图不要显得那么不值钱，但他还是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那当然了，哥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喜滋滋：“那软蛋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这喜形于色的样子，哪里还像是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容总？

容琛兀自乐了会儿，见她微笑着不说话，又压了压嘴角。

轻咳两声，凑到她身边坐下：“看在你主动跟哥道歉的份上，哥就原谅你了。”

他抬起下巴：“下不为例啊。”

季欢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心酸。

他怎么这么好哄啊。

她甚至什么都没说，只是陈述事实，他就能立刻哄好自己。

心脏沉甸甸的，季欢眼眶微红：“容琛，你是不是傻啊。”

不然怎么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还能这么不计前嫌，完全不记仇？

容琛偏头看了她一眼，硬朗的五官在黄昏更加深邃。

忽然笑了一声：“嗯，是吧。”

他要是不傻，怎么烂泥也敢对天上的飞鸟生出觊觎。

“我们这些泥腿子，跟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可不一样。”他慢慢悠悠地说：“我们可不懂什么形式婚姻，什么协议婚姻。在我们眼里，婚姻就是婚姻，夫妻就是夫妻。”

季欢一怔：“可……我们之前，根本没有感情基础？”

容琛忍不住笑了：“也不用说得这么客气吧。应该说形同水火，势不两立。”

季欢抿唇：“那你还这么说？”

他就不怕，她为了斗过容氏，利用他妻子的身份做什么？

“换成其他人，我肯定是要怕的。”容琛说：“但谁让你是大小姐呢？”

光风霁月，坦坦荡荡。

好像生来就该走在阳光大道上，一路披光沐风，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人世上。

季欢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有点厉害，脸颊也有点热。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否则就不会卑鄙地贪图容家的氛围，沉溺在温和的亲情当众。

“大小姐，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活着就已经用尽所有力气了。”容琛说：“我们并不是必须有爱情才能做夫妻的。夫妻就是夫妻，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是要相伴一生、相扶到老的。”

季欢听得入神。

这听起来真的非常美好，让她向往又怀疑，她是不是能够拥有这样的未来。

容琛握住她的手，问她：“婚都已经结了，大小姐想对我不负责任？难道你想当渣女？”

季欢：……

季欢无语：“别瞎说。结婚本来就是可以离婚的，国家法律都是赞成的。”

“法律那是一个人道德的最底线。”容琛振振有词：“大小姐这么高尚的人，怎么也得是道德标杆吧！始乱终弃，要不得。”

满嘴都是歪理。

面对他殷切的眼神，季欢说不出拒绝的话。

也或者，她根本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开。

她咬着唇，轻声说：“我不知道。容琛，你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