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会议室，长明各个地方没有发现自杀事件，专案组众人放松了心情，端起碗筷。 结果年夜饭还没吃完，又被聂局长以及后面一群领导给打断了。 他们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魔都黄蒲江，杨浦大桥，有人在晚八点报警，说看到有几人从桥中央跳了下去。 杨浦大桥距离魔都外滩不足三公里，顺着黄蒲江往前走一会就到，除夕夜江面上可以说灯火通明，过往的船只也不少。 其中警用汽艇也有不少，包括打捞船。 但船开到案发地需要时间，再加上救人也需要时间，还有抢救时间，八点十五分左右才把跳江的五人全部打捞上来。 而跳江自杀的五人早已经没了呼吸。 幸亏杨浦大桥上的路人没有跳江救人，因为这五个人心存死志，他们背着包里竟然装着二十斤石子，要是下水之后再加上他们的厚重衣服。 别说路人跳江救人，估计就连专业的救生员在现场也不好说。 如果只是五人跳江自杀，即便自杀地点是在黄蒲江，即便今天是除夕，也不会惊动古良俊。 他挂了红色电话让秘书先了解情况，之后便打给了市局聂局长。 这不，聂局长到了会议室之后，也没理会众人正吃着年夜饭，在他眼里，命案大于天，他说了杨浦大桥的案子案子之后，又沉声说道：“这次自杀的五人中，其中就有池剑.”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众人震惊和错愕，又继续说道：“现在虽然还没有验证池剑的DNA，但是从他身上搜出来了证件可以初步证实他的身份。 目前这几个自杀系列案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池剑。 现在他也跳河自杀，那么案子的真相到底如何？ 背后是否还有幕后之人？ 凌晨十二点会不会还有人集体自杀？ 这些问题都需要立即得到答案。 所以，咱们与魔都警方成立一个临时专案组” 说到这里，聂局长看向万海洪和许正，“咱们这边由老万你带队，许正也跟着去，至于其他人，你们俩商量，最好不超过五人。 剩下的同事们由严自重带队，继续和全市各个警卫点保持联系。 不能因为魔都杨浦大桥自杀案就掉以轻心，到凌晨十二点只有三个多小时了，大家再坚持一下.” 聂局长又看向杨政长，“老杨你在这里坐镇，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联系古厅，请求特警总队协助。” 万支队对聂局长的安排没有异议，他补充了一下，“这次跟我去魔都，除了许正，那就再加上雨琦、郎少白和姬美月，咱们五人一会直接开车出发。 如果长明在凌晨十二点再次发生自杀案件，就由严自重带队指挥，立即勘察现场。” 许正听着领导的安排感慨万千，聂局长让杨政长视情况直接联系古厅，还让特警总队出警协助，那就是准备凌晨十二点自杀案再现。 到时候不能说全市戒严，但可以肯定的是长明各个高速口、火车站、机场、码头等地方都会设卡，势必要捉拿凶手到案。 只是凌晨十二点，还会发生自杀事件吗？ 许正不敢肯定，因为池剑已经死了，就算现在DNA结果没出来，也可以肯定跳杨浦大桥的就是他。 还有再次发生自杀案，是会在长明，还是魔都，亦或者是其他地方，这一点，谁也不敢肯定。 接下来众人又商量了一下长明接下来的具体布置，确保所有可能自杀的地方无死角，包括所有的大桥、高楼、江边等名胜古迹的地方。 至于长江和秦淮河等河流沿岸全面布控肯定做不到，只能布置巡逻民警。 没办法，长江太长，总不能给它加上护栏吧，为了保险，聂局还请长江长明分局的水警协助，现在江面上也飘着十几艘船。 至于民间力量，领导们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启用像蓝天救援队这种民间救援组织。 因为领导们想着如果凌晨十二点再次发生案子，能避免泄露就尽量避免。 临出发前，聂局长喊住许正他们，“你们去魔都大概要四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反正十二点之前肯定赶不上，那就别着急。 还有各位在路上别忘了给家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也把我们的祝福带过去。 哈哈，他们别埋怨我就行，这大过年的还让你们出差。” 聂局长话说的惭愧，下面的人自然都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什么工作需要，什么为人民服务，什么站好每一分钟岗位 只是在这些声音中，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聂局，新年红包您还没发呢，不发不吉利啊。” 众人哈哈大笑，都不用回头，敢在这种场合喊出这句话的人，除了已经调走的庄强，就只有许正了，彭越见状也跟着喊道： “聂局，让许正把您拉工作群里，就等您的新年祝福了。” 抢红包是每个人都喜欢干的事情，即便每个红包只能抢几块钱，多的几十，那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所以，众人热情高涨。 聂局长哈哈大笑，对着杨政长说道：“老杨你再单独拉个群，只抢红包，大家伙都参与进来，一起乐呵呵。” 过了一会，拉完群，大家伙开始准备抢红包，聂局长直接来了个五连二百的红包，每个红包分十个，这下子热闹极了。 接着万支队也连续发了四个红包，杨政长、严自重、张雨绮他们陆续也发了红包。 可惜别人都能抢，就许正自己不能，因为他们此时已经开车去往魔都的路上，而他正是司机，只能听着坐在后面的姬美月惊呼的声音。 万海洪自然也参与了抢红包，等郎少白作为正科级领导发完红包，他便让许正也发三个，一起热闹一下。 张雨绮坐在副驾驶位上，笑着拿过许正的手机，打开微信，发现这小子零钱通里存着六位数，“呵许正，你微信这么多钱，怎么不上交呢？” 许正嘿嘿一笑，“这可都是我的工资和奖金，一年也就存了这么多钱，不容易啊！” 张雨绮认真看了看，装作唉声叹气，“我级别比你高，工作年限也比你长，为啥我的工资比你少了三分之一呢？ 你这些钱没算那两个专利吧？” 许正笑笑摇了摇头，万海洪对他多少工资不在意，郎少白怕受打击懒得问，姬美月和庄强以及文捷都熟悉，知道一些。 她说道：“这一年，小正可是办个好几个案子，得了最低两个个人二等功，和一个个人一等功，加上还有一些三等功和奖章。 光这些奖金估计得有小十万。 咋了，咱们的大队长羡慕了？” 张雨绮随手帮许正设置了红包，刷他脸输入密码，又帮着抢了几个红包，“我才不羡慕呢，这奖金羡慕不来，再说，我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又不结婚.” “咳咳.”万海洪一听她说不结婚就感到头疼，有心想劝，又觉得大过年的说这个不太好，遂而提起了这一系列的自杀案。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长江大桥和杨浦大桥自杀案，与五年前香岛、十年前峨眉金顶相比，有哪儿不同吗？” 郎少白先说道：“我个人觉得，最新的两次案子，长江大桥算是国内有名的自杀圣地，可杨浦大桥应该算不上。 要是按照凶手选择所谓的自杀圣地来作案，前三个像是一个人，第四个案子应该是模仿。 那个池剑不是也跳江了么，而且还背着包，包里装着二十斤石子。 他有没有可能不是自愿，而是被人逼迫，毕竟大桥视频可以看出，他们四人是并列走上大桥的，池剑的位置在中间。” 张雨绮顺着他的话说出自己的观点，“十年前，池剑28岁，如果学心理学有天赋的话，此时应该已经有了很大成绩。 应该完全可以操作前两个案子。 至于为啥腊月二十五操作长江大桥和今天晚上八点的杨浦大桥，也许是他没有时间了，也许是他感觉自己要被抓到了。 不管什么原因，我觉得后面两个案子的凶手不是池剑，就是和他有关的人。” 姬美月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前三个案子很有可能是池剑所为，至于第四个嘛，因为加上池剑死者一共有五人，超过了长明大桥自杀案一人。 而且，池剑本身就是催眠大师，总不可能还有人能催眠他吧？ 所以，第四个案子，应该是他设计好了，但是临时出现了状况，他被人逼迫或者真的被人催眠，成了他自己设计的自杀案子中的一个冤魂了。” 当万海洪问到许正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催眠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想证明这四个案子是不是一个人做的。 除了查找池剑的线索。 我觉得还得立即调查他身边的人，特别是他的老师或者同学，最好是先调查清楚他为啥从魔都师范辞职。 至于案子到底谁是凶手，我也有几种猜测，但也因为猜的太多，拿不到主意，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吧。” 说话间车子开到了蓉泸高速，万海洪看着外面依然灯火通明的夜晚，心里叹了一口气，想到这个案子刚有眉目，却又断了。 杨浦大桥的自杀案现在也被传到了网上，主要是当时外滩人挺多，江上的游船乘客也多，很多人虽然没看到有人跳江。 但他们看到了打捞作业。 所以，现在魔都和长明警方压力都不小，毕竟过年期间发生了这种影响特别恶劣的案子，还是命案，上面已经要求，限期破案。 所以，万海洪现在最期望的本案结果就是，长江大桥自杀案是池剑所为，而杨浦大桥也是他所为，甚至之前的两个案子也是他所为。 这样的话，这个案子不就容易破了么。 可惜，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有点不靠谱的想法，万海洪看了看手机微信，魔都警方侦查员已经在池剑家里进行搜查，等找到有用证据之后，便会再次通知他。 随着杨政长新拉的群红包大战结束，车里的几人也趁机开始休息，只有许正一个人开车，等走到一半，换上张雨绮，而他便坐到了副驾驶。 看看时间，晚上十点，他的微信有好多消息未点开，这些都是同学和朋友的问候，他快速一一回了消息，忙完过去了二十分钟。 最后才收拾好了心情回复小蕊姐，告知他今天晚上不回家，现在已经在出差的路上，让她们早点睡。 这次春节过的算是比较糟糕的一年，因为正好办理这个自杀案，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开会，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今年年前去各长辈家里拜年，他肯定没有时间，都是打个电话说明了一下。 至于各种同学和朋友聚会，他肯定去不了，包括韩蕊大学同学聚会，他也没抽出时间陪着，好在任明明天天在家没事，还可以陪着小蕊姐到处转转。 眼看着这个案子再不搞清楚，他这个春节假期都要结束了，可是着急也没办法啊。 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拿出手机，在工作群里接收魔都专案组成员发来的最新调查。 一个好消息，在池剑黄蒲区的家里，他的书房，里面有大量关于催眠的书籍和草稿，还有一些催眠用的图案和彩绘 坏消息是，池剑家里的卫生间有纸张燃烧留下的气味，他大概把留下的证据都在马桶里烧毁冲了下去。 更坏的消息是，池剑家里无电脑，无手机，无信件，无其他人留下的指纹和脚印，整个家里非常干净和整洁，除了书房有点乱。 除了家里，池剑的那辆奔驰车上亦无线索，他停在地下停车场自家车位，车上落满了灰尘，车子已经有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没有动过了。 至于他另一处房产，两年前便租给了来魔都打工的一对小夫妻，据他们说，很少见到池剑，房租是半年一交，都是微信转账。 还有池剑父母家里，也搜查了一遍，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现在魔都警方还在继续排查中，可是有用的线索还没有找到 许正猜到了这种结果，不过烧毁信件和催眠用的东西，这是不是说明池剑这是想留给警方一个完美犯罪吗？ 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完美犯罪，有些案子没破，是天时地利人和，很多个因素。 池剑作案并不完美，因为他用快递传播消息还是被警方查到了，现在他亲自跳下了杨浦大桥，如果只是自杀的话，他没有必要毁坏证物证据啊。 但如果他较真，把自杀当作完美犯罪的作品，那必须销毁一切证据。 包括他本人这个最大的证据。 给警方来一个死无对证。 目前看，他确实做到了。 “魔都警方调查的怎么样了，我怎么看你眉头不展，难道都是坏消息？”张雨绮一边开车一边询问道。 车里空调开着很足，大家基本上穿的都是薄毛衣，张大队长开车喜欢挺直后背，所以胸前显得特别伟岸，许正暗暗比较了一下，竟然比怀孕的小蕊姐还大。 可惜，张大队长竟然不结婚！ “咳”张雨绮感受到许正乱瞄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问道：“魔都警方找到证据了吗?” 许正摸摸鼻子，“一点儿证据没找到，池剑家里的卫生间有纸张燃烧过的气味，他有可能把证据全部烧毁了。” “那就不能顺着马桶的水再往下查吗？” 许正无语，魔都警方还真顺着排水管往下查了，“现在纸张用的都是木材，燃烧的很充分，水一冲，上面留下的字迹也都会破碎，再加上马桶的水直接排到化粪池。 不过，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消息，就很难说了。” 张雨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池剑人都自杀了，还留这么一手，纯是恶心人，“那些死者的消息查的怎么样了？能查到他们是不是用快递来传递消息的吗？” 许正顺势又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他心里懊悔，果然暖饱思淫欲，他这次憋的时间有点长，“还在调查，毕竟还得联系外地同行。 春节值班的人可不多，效率哪有平日那么快。 这个线索估计得等到明天才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