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约在翡翠阁,容安进了厢房便看见曲明诚胸前悬挂的防寒香囊,她不由噗嗤笑出声。 试想一下,一个俊俏儒雅的佳公子,脖子上挂着个香囊,着实有几分违和。 “王妃这么取笑自己的忠实拥护者,不太好吧。”曲明诚笑道。 容安忍俊不禁,解释道:“这香囊居家休息时戴戴便可,倒也不必戴出来。” “没关系,戴着舒服我就一直戴,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好吧。”容安弯唇一笑,想来曲明诚这样的人确实是不拘小节的。 曲明诚请容安坐下,又亲自为她斟茶。 两人虽说只见过一次面,倒也还算投缘,而且都不是扭捏的人。 容安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子请我出来可是为了这香囊?不过这次的香囊可没有什么方子和秘密,随便找个大夫打开看一看,便能配出来。” “我知道。”曲明诚答道,“可以预见要不了多久幽州城的大街小巷都会出现这样的香囊,多少人能沾着王妃的光赚上一笔。” “无所谓。”容安笑的云淡风轻,“在我这里赚钱不是首位。” 曲明诚点点头,眼中带着欣赏,他当然知道容安并不看重钱,可是他看重啊。 上次从她这里购买的枇杷膏药方,在全国各地都受到了推崇,几乎到处供不应求,那买药方的钱很快就回来了,后面的势头还会更猛,着实令人欣喜。 这才没多久,她又想出了防寒香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一次拿下这个生财有道的智囊,一劳永逸。 “王妃的胸襟令人佩服,不过东西还是原配的好,我想很多人还是会选择永春堂出品的香囊。 毕竟那些跟风的品质参差不齐,假冒伪劣向来屡禁不止。”曲明诚说道。 他说的很有道理,容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问道:“所以公子的意思是?” “我想同王妃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曲明诚说道,“我想加盟您的永春堂。” 容安着实有些意外,前世作为一个商家女,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曲明诚以为她不懂,于是又说道:“我想把您的永春堂开去全国各地,不再是只此一家,开店的事情您不必操心,统统我来打理,收益我与您五五分,如何?” 容安表面镇定,但心里却激起不小的震动。 她完全相信曲家有这个能力将永春堂发扬光大。 “我同意,”她说道,“不过,五五分不行,得四六分。” 曲明诚凝眉,还来不及发问,就听容安说:“我四你六。” 曲明诚吐出一口气,笑自己怎么会认为她会狮子大开口,人家明明都说了赚钱不是首位。 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凡事都是公子操劳,我怎好意思与你平分。”容安笑道。 曲明诚也没拒绝,只是打趣道:“别的事我都能包下,唯独这制药的事情还得劳烦王妃操劳。” …… 两人又聊了会儿,容安便起身告辞了。 曲明诚将容安送到门口,又目送她离去。 刚刚忘记告诉她,曲家已经取消了和殷家的婚约,下定的聘礼也全都抬了回来。 别人不知,他倒是有些打听的门道,燕王府的大夫人已经完了,那殷家就没什么价值了。 何况那位殷三小姐做下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现在就算她求着想嫁,他们曲家还嫌弃呢。 不过想来,这位燕王妃应当也不屑知道这些吧。 容安从翡翠阁出来,便带着紫苏和阿蛮一路闲逛,准备去离得不远的珍宝斋看看李铭恩和阿湖。 结果走到一家酒肆门前,便听见一阵争吵声。 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正扯着一个男子的衣摆,哭喊道:“相公,你跟我回家吧,别再喝了。” 那男子长的有几分斯文相,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绸衫,醉的满脸通红,被女子扯的摇摇晃晃。 “相公,求你了,你已经三天没回家了。”那女子好不伤心,正赫然是冯姑姑的妹妹冯三娘。 那男子被扯的不耐烦的,狠狠一推将冯三娘推倒在地,痛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别来烦我,我不想回家。” 他说完拍了拍被扯皱的衣衫,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大摇大摆的进了酒肆。 围观的人摇摇头,都散了。 容安心里也没有太大波澜,她从蒙族回来后,还特地询问了冯三娘的事情。 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人家愿意继续过下去,和离是不会考虑的。 既如此,她也不好再多管闲事。 只是她刚准备走开,就见趴在地上的冯三娘吐出一口血来。 她的身体容安是知道的,之前被打断了肋骨,还受了内伤,明明现在应该在卧床静养。 却跑出来跟人拉扯,还被推倒,肯定还急火攻心,这能好吗。 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容安,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