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看着他毫不在意的神情,心中的石头落地,她就知道这事儿没有超纲。 “谢谢侯爷。”她还是向他道了谢,毕竟确实麻烦到他了。 “如何谢我?”裴宴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没准备跟她客气。 容安抿唇,认真的思索起来,不过裴宴笙显然早就已经想好了。 “一起用晚膳吧。”他说着站起身,“你的午睡时间到了,快去睡觉吧。” …… 今日的英国公府注定不会太平,孟书妍回府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家里长辈进宫去为她讨要个说法。 奈何祖父无功而返。 一直到申时初,去京郊公干的孟贤才闻讯赶回府中。 他回府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先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孟书妍大闹了半天后,好歹是累的睡着了。 孟贤站在女儿的床边,看着她哭肿的脸,紧绷的脸上都是寒霜。 他又转身去找英国公。 英国公的书房议事厅里,父子两分坐在两侧的太师椅上,脸色都不太好。 相比英国公的垂垂老矣,孟贤尚值壮年,他四十出头,唇上蓄须,面容白净,身材高瘦,眼神世故,是典型的文官模样。 “父亲,陛下怎么说?”孟贤问道。 “还能怎么说,和稀泥呗。”英国公冷笑。 “一开始陛下是想为我们做主的,但一听对方是裴宴笙的夫人,态度顿时就变了。 非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问清楚,得知是妍儿先挂了镇国公府的五小姐,便像是抓住把柄似的,最后竟是各打五十大板,就这么算了。” 英国公越说越觉得可笑,“咱们英国公府什么时候沦落到和镇国公府平起平坐了,两家的小姐能一样吗,她们给妍儿提鞋都不配。” 孟贤看着激动的父亲,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没错,镇国公府已经败了,再过几十年,李家就要消失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 可他们英国公府不同,太后是孟家的女儿,他自信未来的皇后也会出自孟家。 这两家怎么都不能相提并论,而陛下今日和稀泥的举动完全是看在裴宴笙的面子。 想到裴宴笙,孟贤的眼神冷了几分。 “听说当时御书房里还有其他阁老?”他又问道。 “没错。”英国公答道,说到这一茬,他更生气,“陛下竟当着各位重臣的面,不给咱们英国公府面子。” 孟贤听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父亲,这一次是您做错了。” 英国公何尝不知,他懊恼的在太师椅扶手上连拍了数下。 是他太冲动了,一听孙女在外受如此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孟书妍的脸面就是他英国公府的脸面,他们英国公府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是以他头脑一热就进宫去找皇帝了。 好巧不巧,陛下正在跟内阁大臣商议国事,裴宴笙也在场,他进了御书房早已是骑虎难下。 结果陛下没站在英国公府这一边,自己非但没有为孙女逃回公道,还让在场的众位大臣看了一场笑话。 可不是笑话嘛,人家裴宴笙一句话都没有说,陛下就明着暗着维护他。 经过今日这一出,朝中的风向估计又要变了。 在场的大臣可都是人精,怎会看不明白,在陛下的心里孰轻孰重。 他们英国公府好不容易起来的势头又要被打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