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回头一看,跑出来的是李辰风,冠带不整,发须凌乱,见到大长老就要跪下。大长老赶紧把他拽住说:“咱么老哥俩你还整这套,咋回事?人不是让他给救过来吗?“李辰风这才看到尚富贵,又要一揖到地,尚富贵过去把他拽住,说:”前辈,怎么了啊?“大长老拍了拍李辰风,让他坐下,递给他一个酒葫芦。李辰风喝了口酒,差点呛到,尚富贵赶紧给拍了拍,顺顺气。李辰风缓过来之后,说:”上次老夫的女人自缢,被尚大夫救回来之后,老夫就命人严加看守。这两天发现我女儿不对劲,白天她根本就不认识我们,谁进去都给赶出来,让我给买布料,自己在屋里做女红,做出来的衣服居然是番邦的奇装异服,还说自己叫藤原思,谁进去都给赶出来。晚上点灯之后,她就很正常,我们所有人都认识,还把白天做的衣服给扔出去。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找人求符,做法都不管用。昨天一个做法的道士,都差点让她给杀了。现在闹着要出去,说不想在府里呆着,在困在她,她就自杀。这越闹越厉害,我这才来找大长老,看大长老有什么办法能救救她。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是,每天点灯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我玉佩呢?我说在尚大夫那,她就不问了。不过每天点灯第一句话都是这个。不知道为啥,关键是白天的根本不找玉佩。她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安静下来之后都会对着床边挂着的凤冠霞帔发呆,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李辰风说完又灌了一大口酒。
大长老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说:“这个好解决啊,把尚大夫送过去就好了,这不就结了。”尚富贵一愣,看了下陈凌和三爷,陈凌嗫嚅了一下,看了看三爷,三爷点了点头。两个人碰了下酒葫芦,各自灌了口酒,笑呵呵的看着尚富贵,都是看戏的表情。
大长老看着尚富贵说:“怎么?你有想法?”尚富贵知道如果他说个不字,保不齐会被哪里出来的人或者暗箭给干掉,虽然他能逃的出去,如果下次在被大鱼给整进来,估计哪都去不了又得出去,而且会连带陈凌和三爷他们。
尚富贵说:“没,没啥想法。”大长老盯着尚富贵看了很久,说:“送你过去是有时限,白天和晚上各待一个时辰,到时间会让人送你回丹堂。在房间里要规规矩矩,不许越礼!越礼的后果,你应该清楚!”尚富贵刚想说啥是越礼,李辰风站起来拽着尚富贵对大长老说:“如此多谢大长老,多谢二位。”说完对大长老一抱拳,拽着尚富贵跳进一条密道就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三爷对大长老说:“还是您高明啊,这样既卖了老李的人情,又试探出了这个后生娃的品性。”大长老喝了口酒,说:“别拍马屁,我就不信你们两个开始的时候不想知道这个后生在屋里单独和这个女娃聊的啥,出来之后还要带走这女娃的骨灰。”陈凌说:“当时我想问来的,没拉下脸。哈哈哈,再说了,大哥你不是告诉我们了吗?我们为啥要自己问?”
大长老哈哈一笑,说:“行了,找人盯着这个后生和这女娃,我总感觉不对劲。老凌子你进去的时候,这女娃是不是死透了?”陈凌说:“对,我测了鼻息,把了脉。再说了,剑透过咽喉,而且,剑上有毒,怎么可能能活。床底下的那人,尸体我们不是都查过了吗,一样的毒,见血封喉,不可能活的过来的。”
三爷接过话茬说:“那个地方我带人查过来,没有什么机关。是床底下的人在搜查的时候,身子贴着床板,等那女娃要说出关键点的时候,把这女娃给杀了。他身上的伤口就是床头挂着的佩剑,这个没差,是咬破了嘴里的药丸自杀的,咬破了之后,还自己咬断了舌头。”
大长老说:“这个内奸,你们找的怎么样了?”
三爷说:“从这个选择的位置和开启的手法来看,这个人应该不是阵法营的人,因为这个开启的手法,我是后来翻箱倒柜在一个笔记里找到的,只有一小段,拼凑起来的,不全。像是随手记得,是建城初期的手稿,阵法营的人包括我,都没有接触过这种开启的手法。”
陈凌说:“我这边也查过了,守夜人的值更记录和人员调配,都没问题。守夜人这边,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可以到这里来。而且,这个地方一直是防查重点,除了长老可以带人进来,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这地方的守卫不认腰牌,只认人。”
大长老说:“也不是除了长老,这地方是老鬼的地盘,老鬼的人,应该也可以过来。”这时候就听见有人说:“怎么?不相信我老鬼?”只见老鬼从密道里出来,坐到火堆旁。大长老扔给他一个酒葫芦。老鬼喝了口说:“丹堂,到这,只有一个口,只出不入。而且这个口,只有我能过来,其他人,走这个口就会被乱弩射穿,这个你不是不知道,为啥还这么说?”大长老哈哈一笑说:“你这丹堂,也是老地方了,保不齐会有其他口能过来,我对其他几个长老都一样,都会这么说的。三爷都不敢保证他能把所有的阵法和地下室、密道都查清楚,你能保证吗?”老鬼哈哈一笑,不接话了。大长老说:“好了,都别疑神疑鬼了。我们现在是尽力防查吧。老鬼你找人盯着点这个后生,别给我整出乱子来。老凌子你也给我盯着点,这后生是俗世过来的,终究要回到俗世去,让他安分点。”说完几个人都散了。
这边李辰风拽着尚富贵到了学馆,穿过院子直接上了二楼。
穿过院子的时候,能听到稚嫩的读书声,在读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朗朗上口啊。
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有两个人在把守,李辰风点点头,两个人把打开之后。李辰风对尚富贵伸了下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两个人把尚富贵推了进去。尚富贵一看,对门的窗子半开,能看到一个“丹”字,合着,这地方就在丹堂对面啊,怪不得说让人送回去。
尚富贵进来的地方是外厅,窗子边上站在两个佩剑的侍女,看来想从窗子出去是不可能的。那两个人看了看尚富贵,没搭理他。尚富贵坐在外厅的桌子上,摸了摸茶壶,居然是热的。自己倒了一杯,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和茉莉花的清香,忍不住又喝了一杯。正准备倒第三杯的时候,听见有个软糯的声音说:“怎么,你是想把一壶茶都喝光?这可是我刚泡好的。”说完,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一只手攥着一个手帕,一只手拎着一个包裹。包裹放到桌上,把手帕递给尚富贵说:“这个拿好,是我的那一缕头发。”指了指包裹说:“里面的骨灰罐,我找人给你埋了,是个可怜人。”尚富贵说:“这是我的包裹?”藤原思说:“对啊,我让我父亲找老鬼带过来的。反正你也用不到,手帕收好,玉佩戴好,这个包裹就放我这里吧。”说完有侍女过来把包裹给拿走了。
藤原思看这尚富贵说:“怎么,我沏好的茶,不给我倒一杯吗?”尚富贵赶紧给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藤原思接过来喝了口,悠悠的说:“你是不是很好奇?好奇我是藤原思还是李颢雪?”
尚富贵点点头。藤原思说:“我要是说我是李颢雪也是藤原思,你信吗?”尚富贵又点了点头。藤原思自己倒了杯茶说:“你只会点头吗?”尚富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藤原思把茶杯放下说:“你几个意思?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磨叽!”尚富贵说:“你不是藤原思,也不是李颢雪,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