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圣地的路上。 看遍了各式各样的奴隶，祗园也很快变得释然。 她没有强求路德去做什么，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奴隶的存在，在这个世界本就是常态，只是看到太多，这才让她有了一丝动摇。 说到底，海军所信奉的正义，一直都是与奴隶制共存。 路德将祗园的表情收入眼底，同时收起了那些劝说的话语。 一些小事，他并不希望和祗园发生分歧。 要是祗园不喜欢，他甚至会解放手底下的奴隶。 不过这种解放奴隶，可不是做什么救世主。 大多数人只是看不惯奴隶这个剥夺人性的词，只要换一种说法，大部分人就都能接受了。 比如说他的三只人鱼奴隶，换个说法就可以是他的三位水族馆员工。 比如他之前从推进城要的两个奴隶船长，换个说法可以是他宫殿的园丁。 至于他们的个人意愿，有权有势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可以用给人鱼一片大陆作为栖息地为理由，也能给两位奴隶船长用自由作为交换。 被海军抓进推进城，结果只用20年的劳动换取自由，很公平的交易。 在圣地，奴隶的平均寿命不超过5年。 至于两位奴隶船长能不能有自由，那就不是路德考虑的问题了，只能说不让他们太快死掉。 路德无所谓奴隶存在与否。 只要能给他带来价值，是什么都行，想要体面他也能给予他们适当的体面。 职员、劳工、佃农 这些看似对应的人权不同，但在路德看来没有本质区别。 “殿下，我可没有那么脆弱。” 祗园学着漠视眼前的一切，她知道这是一门自己的必修课。 从成为天龙人专属cp0的那一天，她就有心理准备了。 甚至于，帮天龙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路德没有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她心里一直感激着这一点。 像是这种连路德都无法改变的事情，她也会试着让自己接纳。 “理解但却不用接纳。” 路德摇了摇头，微笑着道： “哪怕是天龙人中，也有不少不喜欢奴隶，甚至想要解放所有奴隶的奇葩存在。” “是吗，相比起来，殿下倒是一位大恶人呢。” 听着路德的安慰，祗园也将乱七八糟的心思放下，恢复到了往常模样，反过来调侃起路德。 “我可是堂吉诃德家主！像我这么万恶的天龙人，就连世界政府也只有19个！” 路德微笑着挑了挑眉，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所以哟，小祗园，你可得小心一些，不然哪天就给你印上天龙蹄印！” “咯咯咯，要是殿下亲自给我印上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哟！” 祗园红如石榴般的眼眸眨了眨，抛给路德一个挑衅的目光。 “呵，女人！你可要记住今日的所行所言，未来可没有后悔药！”路德挑眉道。 “我可是会记得清清楚楚呢！这可是第一次陪殿下回家的回忆呢！” 祗园含笑回道，微微仰起头看向前方。 一座巍峨盘踞云端的巨大城池映入了她的眼帘。 圣地玛丽乔亚，到了！ “准确意义上来说，这里确实算是我的家了啊...” 路德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城市。 要说记忆，确实有不少。 但他记忆最深的，其实还是离开圣地的那些日子。 毕竟前者只是走马灯般观看了路德圣的一生，后者才是路德亲身经历的时光。 “走吧，海圆历1501年的新年钟声也要响起了，也不知能不能趁着过年讨个喜头。” 路德说着迈开脚步，加速朝堂吉诃德宫殿行去。 这次他可不是回家享乐。 无论是抓捕红伯爵还是之前卡普的事，他都得讨个正式的说法。 一颗小小的金乌果实，他的期望可不止如此。 祗园微笑点头，大长腿迈开，很快跟上了路德的步伐。 两人很快回到了堂吉诃德宫殿，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群落，周边也全都是堂吉诃德家族的地盘。 只是踩着地面白玉石铺成的地面，以及看到四处随处可见的黄金摆件，祗园竟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如果看见喜欢的东西，不用客气直接拿。” 路德不在意的声音传来，祗园却是重重摇了摇头。 她倒不是对这些俗物没什么追求，而是路德给的已经够多了。 作为路德身边最亲近的人，她这些天是真实体会到了天龙人的阔绰。 虽然堂吉诃德家每年天上金的份额不算多，但愿意替天龙人付钱的人随处可见。 想要什么东西，路德只要说一声，就有人送到门前。 眼前的这些，除了视觉冲击外，对祗园来说也没有什么了。 “看起来她们玩的倒是挺开心！” 路德突然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的一幕挑了挑眉。 祗园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堂吉诃德家的户外花园，大片的草地望不到头，甚至草坪旁还有一个不小的湖泊。 她也明白了路德说的是什么。 三只小人鱼插着腰立在一个大泡泡中，嘴里说着什么，指挥着两个海贼奴隶修剪草坪。 而在他们不远处湖泊旁边的躺椅上，正躺着一位绿发邋遢青年，身旁环绕着七八只人鱼好不惬意。 “那位是？” 祗园迟疑道，她听路德说过自己的故事，所以对那人有所猜测。 “那位啊，我亲爱的堂弟，唐吉诃德·缪斯加尔德圣！” 路德微微一笑，朝着那人慢慢走了过去。 听到这个名字，祗园心下了然。 在路德讲述的故事中，唐吉诃德·缪斯加尔德圣是位爱人鱼奴隶到病态的普通天龙人，与路德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知晓对方身份，祗园也很明事理的没有向前。 而路德，此时也走到了缪斯加尔德旁边： “这不是我亲爱的堂弟吗，怎么想着回圣地了？” 缪斯加尔德只是抬了下头，看到是路德也没多在意： “路德堂兄，还不是你的原因！” 听到缪斯加尔德略带抱怨的声音，路德挑了挑眉： “嗯？这事还跟我有关系？” 缪斯加尔德瞥了眼路德，哼哼唧唧道： “还不是你这家伙最近闹出太多事，然后让我们不要去鱼人岛这种危险的地方，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要我说，五老星就是多事，谁还敢招惹我们，像是那些垃圾，根本不配和我们处在同一片天地下。” 路德能听出缪斯加尔德语气中的不屑，对此倒是不置可否。 像是缪斯加尔德这种最底层的天龙人，大多觉得和普通人呼吸同一种空气都是丢面子的事情。他们离开圣地后，往往会戴上氧气罩。 路德对这种愚蠢的行为并不想评价，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倒是对于五老星的禁令，稍稍有点兴趣。 他最近是做了不少大事，但也不至于让五老星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他猜的不错，马上会有人上门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