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传说与神话 “传闻？”齐远明悠然问道。 “传言阴氏的老祖宗阴三生乃是自妖鬼诞生之处便存在的大人物，他带领最初的人族建立了长安城和万族城盟，庇佑人族有了如今的兴盛。” “不过阴三生死时，据说有一尊无可言喻的神圣曾来哀悼，震动了整座长安城，流传至今。” “无可言语的神圣？”齐远明微眯起眼睛。 “这些只是传说，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毕竟离现在太过久远……”申寻鱼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真相。 这些都不过是传说罢了。 不过即使是传说，能流传至今是否说明曾经真有一尊大人物来过长安城呢？ 申寻鱼不知道，他对于那种层次的大人物没有什么概念。 自幼所接受的教育和环境告诉他，那种存在只是神话，只是一种传说。 什么是神话？ 不真实的、虚假的、充满想象力的…… 就如同妄想的故事一般，所有人都当成编造的故事来听了。 这是人们对于武道修炼到高深处的伟大想象，这是人们对于灭杀妖鬼的宏伟设想，这是人们期盼人族能真正兴盛，走遍天下每一个角落的不朽心愿。 至于阴三生的死引来天地神圣哀悼的传说，申寻鱼觉得，也不过只是一个神话罢了。 用来安慰人族普通百姓，让他们觉得有大人物庇佑人族，人族必当崛起和兴盛的美好想法。 可过去了几千年的现在，也就比当初好了一点点罢了。 万族城盟一直在扩张，可也一直在毁灭。 目前统计的被妖鬼摧毁的城池不下一千，其中不乏存在武圣的大城。 他没见过武圣，更没见过大妖鬼，可仅仅只是青石城附近的妖鬼，就已经足够威胁全城百姓的性命了。 纵然有几位宗师和异人王天城，也不过是在走钢丝一般碰运气，只要没有大妖鬼找到青石城，那就是安全的。 一旦被大妖鬼发现，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啊……呵呵。” 齐远明笑了笑。 神话传说？ 可能吧。 不过到了现在，似乎也应该启程出发了。 呆在青石城的目的是为了适应这个时代，了解必要的信息，获取必要的见识。 但呆在这里不会任何进步，不管是修为上的，还是信息上的。 这里太小了，太狭窄了。 这五天的时间，已经使得他得到足够的进步了。 这个时代的风貌和语言，基本的信息， 下一步，就是前往长安，这是必须前去的地方。 “既然解决了青石城最重要的问题，那我也应该离开了。”面对两人，齐远明淡淡说道。 “前辈！您要去长安吗？”申寻鱼有些犹豫地说道。 “呵呵。” “那晚辈能否跟随您一同前往长安？”申寻鱼心一横，连忙说道：“我虽没去过长安，可家中有不少长辈去过，对长安也有一定的了解，而且我是青石城申家的大公子，在长安那边有算有个身份，不至于被当作外来的野人或是尸妖……” 话说了许多，就一个意思。 那就是他有用，能帮齐远明顺利地进入长安。 …… 齐远明在最后整理下思绪。 这里是八荒，是许多年之后的八荒，或许是数千年，甚至是上万年，但这里就是八荒。 呆在谷圣布置的阵法和棺椁里，他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然仅靠石人体的感知便能估计出大致的岁月流逝。 可惜的是，石人体似乎根本没有寿命的概念，只要意志足够强大，就如同真正的顽石一般，经年不朽。 这个时代经受了一场大变，与黄泉有关的大变。 妖鬼的肆虐极大地妨碍着人族的扩张和发展，而妖鬼背后存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家伙，或者是受统一的意志影响。 万族的武道文明近乎毁灭，一切都在新的时代重生。 不过尚且存在唯一的线索，那就是长安。 虽然不知道阴氏的老祖宗阴三生有什么隐秘，但“长安”这两个字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是用来吸引自己？ 还是用来吸引混沌界的大能？ 又或者说阴三生知道李唐，知道长安，知道谷圣，甚至知道自己？ 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有其目的。 总不能是随便编了两个字作为城池名字，正好就是“长安”吧？ 这时代的一切还有太多迷茫，齐远明知道了一点，可也就一点。 而自身的情况同外界一样，他同样的迷茫。 身体内一片混沌，元神不存，石人体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硬程度，几乎可以称之为“不朽”。 随手一挥便能破碎虚空，滚滚元气随之汹涌澎湃，一拳下去，整座青石城都得踏踏实实的成为砖瓦做的肉泥。 若是换成李唐时期，恐怕单凭肉身就足以飞离八荒，前往混沌界了。 可现在，他甚至连自身的境界都不清楚。 在被谷圣封印前，他是天人境界，能感悟天地，得知蕴藏在天地间的丰富讯息和经验感悟。 如今天地意志不存，失去了天意，感知不到境界，齐远明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所谓的太虚他还未曾涉及，只知道是内在形成虚空，外在驾驭虚空。 气正元和，太虚宇宙。 这是一种空寂玄奥之境。 可如今的他体内混沌一片，不曾有虚空之感，不曾有空寂之玄，不曾有宇宙之大。 只有这千百年间吸收的巨量的元气，夸张一点的说，如今天地元气的衰落有齐远明的一份因素。 因为元神破碎，彻底融入身躯，使得齐远明的意志紧紧依附于身体，已经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得益于此，齐远明的意志也渐渐染上了点“不朽”的气息，源自石人体的玄妙，似乎越来越能体现出来了。 如今的他，不但没有一丝太虚的空灵玄妙，反而像是一块厚重不朽的岩石，内在坚实得如同仙金陨铁，浑然成一体。 所以，齐远明对自身的认知并不清楚。 没有境界可以衡量了，也没有对手可以比对了。 只有自身，且只有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