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够了。
受够了各种被误会,无端的被责问,甚至,就连受了委屈,都要独自承受。
她后悔了。
什么成全,什么委曲求全,不过都是委屈自己让别人舒坦。
可到头来呢?
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错!
既然这样,那她何必再忍下去!
陆淮旌不是生气她仗着“陆太太”的身份吗?那她就让这话成为事实好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口,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霾可怖起来。
陆淮旌的声音都染上了一层愠怒,却在极力的控制:“顾南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南烟的脊背挺得笔直,声音沙哑却清明:“不需要再说了,陆淮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你可以为了宋怡欢两面三刀,我为什么不能反悔?陆淮旌,你就那么爱她吗?”
陆淮旌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又冷下来。
他不想瞒着她,更不屑于做这种事。
“是,这是我欠她的,顾南烟,不要以为你不答应离婚,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字一句,都好似珠玑。
诛心。
南烟的心脏更疼了,她甚至嘴角嘲弄得无力,嗓音都有颤抖:“陆淮旌,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是有心的,三年了,我一直以为,就算是一块石头,也焐热了……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再退让了。”
三年的付出,十年的喜爱。
都比不过一个心机叵测的宋怡欢。
陆淮旌的脸色更阴沉了,他声音冷的冰人:“顾南烟,你当初是怎么嫁给我的,你自己也很清楚,既然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那我们就算是两清了,离婚,对你,也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要这样的选择。”
南烟咬紧牙关,眸子赤红了一片,她声音的高了几分:“凭什么你给我什么选择我就要选什么?陆淮旌,欺骗一个人的真心很有趣吗?”
真心?
陆淮旌的眼神一闪,她真的对他有真心吗?
他现在已经看不清了。
大手烦躁的扯了扯领带,陆淮旌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诘问:“所以,你一定要这么做,是吗?”
“是!”
南烟说的斩钉截铁。
这样的决绝,让陆淮旌心头的愤怒更盛。
他薄唇翕张,眼底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下车。”
简短的两个字,却根本就威胁不到南烟。
她没有犹豫的解开安全带,负气一般的打开车门,“砰”的关上。
径直的朝着下山的路,独自走去。
陆淮旌狭长的墨眸,死死的盯着那纤细的背影,她的脊背挺的很直,仿佛傲然绽放的寒梅。
倔强,孤傲。
也够犟!
大手攥紧方向盘,直接一脚踩下油门。
黑色的宾利从身边呼啸着开过,带着灰尘和夜的冷风,走的很坚决。
南烟脚步一顿,直到那汽车的红色尾灯消失在拐弯儿处,眼底蓄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汹涌而出,滚烫的滑落。
触到了脸上的伤口,风一吹,刺痛刺痛的。
十年,南烟爱了他整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