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也现了她,跑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就说:“还敢笑我,胆儿肥了?!” 凤云烟也不管那边追过来的女人是什么样的目光,顺势就陪他演了一场戏。馨香的身子贴近了他,轻笑中带着迷离的声音乍然响起:“难得见到一贯折腾别人的你别人折腾,我还不能够笑了?” “她是谁?你们怎么这么亲密?”那小娘子眼底带着泪,眼见着就要哭了。心底的想法再简单不过了。只要白夜肯说跟她没关系,她就一定相信。 “我心上人。都跟你说了我心里有一颗朱砂痣,你偏生不信,现在你瞧见了,可以放过我了。”这位小娘子是现任丞相的女儿。白夜觉得自己刚入官场,总不能够一下子就把当朝的大官给得罪了吧。 “白夜……你……你”小娘子娇滴滴的哭了,然后一跺脚跑开了。 凤云烟爱极了这样的画面,可能是心里有着无法磨灭的伤,她总是盼着天下有情人不得其好。 白夜舒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些官家小姐,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矜持?” 他跟那个的丞相之女才刚刚认识没有多久,她怎么就主动的贴过来了呢? “不过,和你比起来,她们还是算很矜持的了。”白夜趁着人潮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那些个主动接近他的女人虽然胆子大了一些,但至少不会设计得两个人滚一块儿。 凤云烟却一下子推开他,向前了走了两步。 白夜跟了上去:“喲,现在忽然矜持起来了?” 他的声里有了些许属于生命的颜色。 凤云烟微微侧头,几缕秀在凝脂的肌肤上扫过:“你可说过了,人前,我们不要太亲密。” “你这是拿我的话来堵我呢。”他苍白的手摸过自个儿的下巴,显得越的兴致。 “是又如何?” 他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哇,今天晚上三更时分,我要让你哭着求亲密。” 旋即,他的身影如同鬼影般不见。 “谁让人谁哭着求亲密还不一定呢!” 渡口的岸边闲人少至。 原本晴好的天气刮起了一阵风。 她淡淡想起那年一川烟逝,满城飞絮,梅子黄雨时的情景来。那一年,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们在这儿分别。 她说:“星司晏,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都不要紧,但你若忘记回来,我凤云烟天上地下也要去寻你。” 只可惜,他回来是回来了,不过带回来了她那一生的噩梦。 “步罗烟,我在大辰等着你,等着你踏进我为你编制的天罗地网。” 烟雨飘渺,渡口上那些没有打伞的人开始拼命奔跑。 雨水落下来,雨珠粘在睫毛上,就像是将掉未掉的眼泪。 头顶上忽然出现一把伞,遮住了这满城风雨。 言痕穿着那一身袈裟站在她的旁边,因为伞过度的偏向了凤云烟的方向,他身上的袈裟已经被打湿了,他却全然未觉:“下雨了。回吧。” “言痕,陪我多站一会儿吧。” 在这凄风冷雨中多站一会儿,让我想起更多的前尘往事,让我的心更加冷血坚硬。 “好。” “言痕,你居然说好了。太难得了,你竟然会对我说好。” 她的开心和兴奋太具有感染力了,连带着言痕嘴角也勾了一抹笑。 他们是站在雨停了之后才回去的。 言痕喝了一杯浮生醉,竟然从那千百种的滋味里面品出了淡淡的甜味来。 院子里平白的多了几株格外名贵的花草。凤云烟唤来了周嬷嬷:“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她全部都要理解透彻,免得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原因。 毕竟,想她过得不好的人太多了。 “回小姐,这些都是老爷让人送来的,除了这些,还有几箱珠宝饰,说是专门给小姐的。” 周嬷嬷也不太懂这是什么原因。老爷一直都是不待见这个女儿的,哪怕这个女儿背后有着很大的势力,他依旧是不待见的。现在却忽然对她这么好,嬷嬷都不由得担心有诈。 周嬷嬷不知道原因,凤云烟却清楚。那老不死的这么做无非就那么两个原因。第一,讨好自己,让她说出母亲的下落。第二,保住凤家。 “他送什么来,你都收下。不过他要是想要往我这院子里面塞人,一个不留。” “是,小姐。” 残月如勾,树影恍若阴界鬼怪四处攒动。 凤云烟提了一壶酒,飞身落在了院子的屋顶上。 这个位置看星星是最好的。 她白色的裙子拖尾很长,从屋顶直接垂到了地上。此刻的她看起来又仙气,又诡异。 别的人看见这个的时候可能会迟疑不敢接近,但白夜不一样,他就喜欢这个调调。 他的轻功极好,快起来的时候,你只能够看见白影晃动。 “在等我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往他身边靠。 唇动了动,仰着头的样子,像是在期待着他的吻落下。 他卡白的手在那红唇上摸了摸,然后看了看:“小妖精,你在身上藏毒这习惯能不能改一改?” 原本是想要搂着她就猛亲的,毕竟此处好景,好月,好绝色,他不动口就有点不像男人了。 可她今天看起来到底是不正常了一点儿。他便寻思着是不是要中计了。 果然,她在唇上涂了药。虽然不至于致命,却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夜,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可以通过皮肤直接作用于身体?” 她将酒坛子直接送入嘴里,带笑的眼睛慧黠灵动。 白夜感觉身体里有这一股不太寻常的热度升起,又听了她这样的话,当场吼道:“你阴我?!” “对啊,我阴你。今日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跟丞相之女说我是你的心上人,给我拉了一个仇人。我阴你一下,有何不可?” “凤云烟,你……你这个……死妖精!” 他一下子扯过她。不管有没有被她算计吧,现在先得解决身上这团火。 然而…… “该死!你身上这腰带是怎么系的,我怎么解不开?” 凤云烟覆在他身上,将他按在屋顶的琉璃瓦上:“这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机关术士研究出来的打结方法,除非我亲自解,要不然你是根本解不开的。” “没关系,我直接撕烂你的衣服就好了。”白夜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这个女人的心机,太可怕了。 “这身衣服,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材质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晓,你应该是撕不烂的。” 白夜拽紧拳头,手背上青筋都冒起来了:“说吧,小妖精,你要我做什么?” 只有她,会在男女这件事情上也算计。 她铺了这么多的事儿,不就是想要自个儿答应她什么吗? 他认了! “帮我找出镇北王犯法的证据来,越多越好。别说你没有!”她蛊惑的在他耳边说道:“这朝中众人,每个人的把柄,你几乎都有。” 白夜:“给你就给你。你赶紧把你身上这该死的腰带解了。” “因为你的原因,丞相的女儿可能要对付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她的搭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做出一副正要解开的样子。 “我帮你解决了,行么?”姑奶奶,你再磨蹭下去,要出事儿了好么? 她这才满意的,妖气的一笑。 腰带从屋顶上落下。 一身白衣盖在她的身上,月光洒在她露出的肩上。 他和她,此刻再无任何距离。 忽地,他说:“凤云烟,我忽然觉得越来越喜欢你的性格了。” 她的手摁在他的心口上:“我说过,你会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