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虽然人在宫里,但是关于这个天知楼的事情她也没有少听说。 她靠在言痕的身上,歪着身子。 白夜这会儿的倒是有些嫉妒言痕。 凤云烟的明显偏袒,真的让他不舒服啊。 “这个不用你说,我去探了一下,主人就是那个黑袍。云烟,我看他那个样子,怕也是想要在帝都扎根啊。奇怪的是,皇位之上的那位,竟然好像是一副格外纵容的样子。这倒真的是让人琢磨不透。” 白夜之前就去过了,那个天知楼看起来规模不小,接待的,一个个都还是极大美人儿。不说过凤云烟,起码也和后宫嫔妃的姿色不相上下。 “我问过诺皇了,他似乎对黑袍也不是很了解,但该来的,迟早会来。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她倒是不怎么害怕,如果对方真的想要伤及她的性命,她放手一搏,也不会半点儿胜算都没有。 白夜撇了一眼凤云烟,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云烟啊,你要不试探的去问问,看看诺皇和那个黑袍之间,究竟是做了什么交易。” “你当我的智商能够高得过诺皇吗?他有些事情,愿意让我知道,全然是因为想要我知道。他要是不想要我知道的问题,我就算是把嘴皮子磨破了,都未必能行。” 她又不是没有试探过。 此刻,言痕开了口,旋即说道:“既然没有办法从诺皇那里问出什么来,不如,我们去问问黑袍。” 双手在手上一拍,凤云烟当即说道:“有道理啊。他既然开了那个什么天知楼,那应该是什么生意都会接的吧。折日不如撞日,今儿我们就去吧。” 白夜想到那个坐在黑暗角落里,抱着白猫的男人,本能的生出排斥的感觉来,然后说:“云烟,你跟言痕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成,现在一起出宫门总没有问题吧。” 白夜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三个人一起出门,白夜将他们两个送到了天知楼的门口。 凤云烟从马车上下来,因为带着面纱的缘故,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认出她来。 这里并不热闹,大概是因为知道这儿究竟是做什么的人只有一些达官贵人的缘故。 那楼大概有五层,楼尖是八角形状,楼身漆黑,看起来就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站在楼门口,被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美艳女子给拦了下来:“入楼,一人一万两。” 靠!这分明就是抢劫啊。 但是,她人现在都已经到这儿来了。哪怕明明知道对方是一副抢劫的姿态,她还是掏出了银票,走进了楼里。 阁楼中没有什么摆设,只是有着尤为多的书。 迎接他们的是小念。 她现在已经端了一腿,脚上是靠假肢走路。 她这次见到说凤云烟的时候,赫然已经懂得将自己的恨意藏起来了:“我们尊主一次只见一人。一次只回答一个问题。你们看看谁先进去吧。” “痕,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先进去。” 言痕点了点头,说了声:“好,我在外间等你。” 旋转的楼梯很长,要一直从一楼爬到五楼去。 这一段路程上,凤云烟一直尝试着和小念对话。但是,不管她说什么,小念都仿佛是听不见一样,根本就不搭理凤云烟。 “姑娘,你是不是喜欢诺皇。你想进宫吗?我可以帮你。”凤云烟是何许人也,她还不能够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 走在前方的小念忽然停住了,她转过头来,眼睛像是毒蛇一样盯着凤云烟,然后冷冷说道:“不需要你帮我!凤云烟,我很讨厌你,你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可能会想要跟你一个鱼死网破。” 说完,又往前走。 这些年来,凤云烟创造出来的仇人不少。但毫无疑问,这是最无厘头的一个。她都不知道自个儿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甚至才是第二次见到她吧。 “你这样恨我,可是因为诺皇?” 别人不让她问,她偏偏要问。 小念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说:“你可知道,我这双腿是怎么断了的?” 凤云烟摸了摸鼻子,然后说:“总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她可没有砍断过这个女人的腿。 “就是因为你的缘故。” “那也是你活该。” 凤云烟丝毫没有给这个女人留面子,她就是想要激怒小念,看看小念的功夫,瞅瞅她有多强。 然而,小念却丝毫没有再说一句话了,只是,她的手将剑柄按得死死的。 黑袍身边的人,果然厉害。心里承受能力竟然是如此的强。 到了最高的一楼,哪儿只有一个房间。 小念才终于说话了:“进去吧。” 阁楼内,一人一猫都在蒲团上面。 黑袍手里拿着一个小铃铛,那眉眼,看起来竟然是染上了相思的感觉。 “又见面了,小姑娘。” 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还有一点儿长者的味道。 “黑袍,今天我来,是作为天知楼的客人而来的。” 她坐在了他对面的蒲团上,看着他将一块鲜血淋淋的生肉喂给了对面的白猫。 “一个问题,五万两。” 言谈间,他已经拿了黑色丝帕,将手上的血迹擦干。那一双手,看起来当真是白得过分。 “你很缺钱吗?”凤云烟脱口而出。 “不算!”她连忙应声。 不管怎么看,这黑袍都不像是缺钱的,别的不说,就地下宫殿里面的那些夜明珠统统都拿出来,他也就差不多能够算得上是富不可言了。 “那你想要问什么问题?” 如果只听他现在的声音,那就感觉他像是邻家的少年一样。可对上那一双眼睛,真的就像是经历了无数风霜的老人一样。 我想要问的问题多了,比如:你跟诺皇之间有什么交易,你和言痕之间有什么关系,要我跟你回南疆,除了想要我的血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目地…… 如果真的要问,她恐怕是问一天一夜也问不完。 但现在,她就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的名字?” “呵呵呵……” 他轻轻的笑了笑。那声音听起来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很不错。 “你花五万两,就是想要问本尊的名字?” “是!” 敌人可怕已经很憋屈了,更憋屈的是,你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言疏。” 他缓缓说出两个字来。黑色的面巾之下,仿佛有着怪异的笑容。 凤云烟的身子晃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言……你姓言,你是言痕的谁?” 她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本尊不回答。不过,你若是想要知道答案,可以让言痕来问我。” 凤云烟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说:“我不会让言痕来问这个问题的,不管你是他的谁,我想言痕都不想要跟你有关系。” “那你出去吧。”黑袍摸了摸猫白色毛,无喜无忧。 她走出了那个房间地方,却听见房间里有声音穿出来:“染相思、病成方寸……我有你,你无我分。” 听那个声音,居然还是那个黑袍的。他那样的男人,这会儿,居然念着这样的情诗。 言痕等在楼下,见到她下来了,就说:“你问完了吗?” “问完了,痕,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的。要是有,就上去一问。要是没有,我们就走吧。” 言痕稍微有些迟疑,但是,终究没有上去问问题。 回程的路上,凤云烟将言痕和言疏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想了个遍,最终,将所有关系都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