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雅很早就知道代行者的力量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当然，梦雅也是唯一一个存在了十四个时代的代行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梦雅自身封禁了自己的修为。但是，当梦雅逐渐失去自己成为代行者之前的记忆之后，梦雅之前的自我封印，逐渐开始松动。

眼下，梦雅捂着头跪在地上，灵魂的撕裂感让梦雅的记忆产生了分歧。这个反应，婷雅看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都是自己选择的路，或许，梦雅的算是命运选择的。但，婷雅知道，除了梦雅自己，谁都没办法帮她找回自己的记忆。

“如果你还当自己是神国的荣耀，审判的杀戮天使，就给我站起来。”婷雅不想看着戮这个样子，冷漠的语言让戮渐渐平静下来，“你不是说，神国的敌人，是成为了堕落天使貘的我吗，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是，貘！我以神国的名义对你审判！”戮勉强站起来，手中黑色的长枪直指婷雅，但不知道为什么，戮始终很难下得去手，在戮的心里，似乎有件事被自己遗忘，遗忘了很久，“不对，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嗯？”婷雅看着梦雅，眉头一皱，“代行者的命运终究会是失去自己原本的记忆，但，从没有任何一个代行者能够恢复记忆，或者说能抵抗这么久的。”

的确，婷雅的调查之中，代行者金羽附在某一个天使身上的那一刻开始，那个天使就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不仅仅是逐渐失去了自己的记忆，而且，会在最接近帝王境的时候，突然消失。所谓的突然消失，其实，很大的可能就是代行者成为了神国之主的养分。

“你是……姐姐！”恍惚中，梦雅微微睁开的眼睛，看到了婷雅的双眸，唯独婷雅的那双眼睛，深深烙印在梦雅的灵魂中，“姐姐，梦雅不是故意要夺走姐姐的东西的。”

梦雅的话语中，似乎是回忆起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而这个记忆，是在十四个时代之前的这一天，梦雅被金羽选中的时候。婷雅当时既气愤，又有些心疼。婷雅气愤的是金羽终究还是选中了自己的妹妹，心疼的也是自己这个单纯的妹妹。

“呐，姐姐到底去了哪里，梦雅怎么好久都没有见到过姐姐了？”梦雅的记忆停留在了那一天，可也同样因为如此，梦雅记忆中，之后的十四个时代里，只是自己孤身一人，“姐姐知道吗？十二个时代前，堕落天使貘再次出现了，但那天梦雅找不到姐姐了，梦雅还以为……还以为是貘杀害了姐姐。”

一时间，婷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妹妹。是该告诉梦雅真相，还是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直瞒着梦雅。但是，无论这两个决定选择哪一个，对梦雅来说，都不公平。婷雅沉默了，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个情况，她也不想让梦雅知道太多了事情。

“梦儿啊，姐姐只是出去玩了，这不是回来了嘛，梦儿听话，跟姐姐回家吧。”瞬间，婷雅收起来其他的心思，顺手将梦雅手中的长枪压下，牵着梦雅的左手，拉着自己的妹妹，“告诉姐姐，梦儿这十二个时代以来，过得还好吗？”

“梦雅不知道，梦雅的脑海里，这十二个时代的记忆，好像是空白的。”刚转过身去的婷雅看不到梦雅脸上诡异的笑容，虽然压下了梦雅的长枪，但，金羽的力量远不是婷雅能够抗衡的，“可是，姐姐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梦雅呢，为什么不告诉梦雅究竟发生了什么？”

毫无预兆的，梦雅身后的羽翼飞出数根羽毛，纯粹的能量构成的羽毛很轻易地刺穿了婷雅身体周围的能量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婷雅不由得谨慎起来，显然，婷雅低估了金羽的效果。

“没想到，居然能够把被附身者的记忆操控，当真是好手段。只不过，身为神国之主，居然会采用这样的手段，是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还是说，现在的神国之主也不过如此了？”看着永恒天碑顶端，婷雅张开了她的羽翼，三对漆黑的羽翼，与金羽截然不同的力量爆发出来。

“堕落的力量，能走到这一步，你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天使，不过，神国之内，还容不得堕落的力量如此横行。”不知道是梦雅的意识还是戮的意识或者是金羽的意识，眼前的梦雅，根本不顾任何的感情，每一招都想要将婷雅抹杀。

“愚昧。”

冷哼一声之后，婷雅也没有什么保留，双手多出两把黑色长剑，长剑上金色的花纹格外的耀眼，那是来自堕落之谷的最核心之处的玄器，比起戮手中的长枪，婷雅的双剑简直不要太强。

“堕天罪域剑灭”

婷雅不打算有任何的留手，起手的招式就直接向着梦雅的面门刺去，当然，梦雅必然会要躲开婷雅的这一招。婷雅也需要梦雅躲开，按照梦雅之前的习惯，躲开之后，婷雅的剑，刚好便就可以刺穿那片金羽所在。

剧本正如同婷雅所预料的，梦雅躲闪开来，金羽的位置刚好被婷雅一剑穿过。然而，婷雅这一剑却没有把梦雅身上的金羽完全剥离，只是斩断了一半。剥落的一半金羽落在地上，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婷雅和梦雅两个人听到。金羽断开，梦雅的记忆这回当真也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同样的情况出现第二次，婷雅也不敢大意，手中紧握着的双剑，时时刻刻提防着梦雅。这一次，梦雅的确是陷入了混乱的记忆里，只是，梦雅看到婷雅握着双剑提防自己的时候，梦雅眼角不自觉的楼下了泪水，梦雅不明白，自己的姐姐，居然不愿意原谅自己。

“姐姐，当真就不愿意原谅梦儿吗？姐姐！梦儿真的从来没想过跟你抢什么东西的！”梦雅心里很不舒服，“如果姐姐不愿意原谅梦儿的话，梦儿只好……”

梦雅没有再说什么，握着长枪，向着剩下的半片金羽刺过去。这一个举动，婷雅自己也没有料到，瞬间丢下了双剑，走上前去抱住了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