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了守门天将的幻境,凌天的身形再次出现在守门天将面前,凌天知道,自己能够破开守门天将的幻境,其一是因为自一开始,凌天就知道这是一个幻境,幻境就必然存在缺陷,且无法避免其二,还是说守门天将的幻境只是为了历练和劝服,没有杀意,才给了凌天时间找寻幻境中的缺陷。
“刚刚破除幻境的术,应该是伏神吧,黄泉族秘不外传的十六式秘术之一,想来,你应当是那个所有人都在找的人。”的确,凌天想要破开幻境,单纯的魂力根本做不到,唯有黄泉族烙印在阴阳镇魂铃上面的黄泉族十六式秘术才行,“想不到的是,所有人都在找你,而你却也要去寻找别人,有意思。芜洲还算是安全,当心魂族。”
守门天将放凌天过了石偟重门,最后提醒凌天提防魂族,凌天却很是不明白,魂族同属于九天仙界的种族,为何要说提防?不解归是不解,凌天依然还是要去到石偟重门之后,去寻找自己所在意的人。
所谓芜洲相对安全,很大程度上也是守门天将比对魂族来说的,黄泉秘术加身,圣仙层次的灵魂,鲜有武者能够威胁到凌天。灵魂层面上能够威胁到凌天的,眼下只有九幽、黄泉以及魂族三族,九幽黄泉自然不会敌视凌天,魂族的魂体根本没办法踏入芜洲半步,这大概也就是守门天将所说的安全吧。
看着凌天踏过石偟重门,守门天将摘下来他的头盔,看着凌天远去的方向,天将似乎有些释然。无数的岁月一来,守门天将都在这么个位置,做着同样的事情,他几乎快要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他可是现今世间仅存的唯一一位仙尊。他甘愿再次成为这守门天将,只是因为,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九幽天帝的亲兄长,手持命轮的少年,修为不过魂境七重,灵魂却已然达到圣仙层次,连同肉身也已经踏过仙品。”天将的双眸变得雪白,那是他修得的无妄神眸,也是他神眸仙尊的由来,“属于我的时代到底是过去了,无妄神眸的修炼方法,看你能不能找到了。”
当年的一百零八位仙尊,九幽黄泉为了自己的族人留下了传承和希望,荒古兽神庇护一方,其他的或死于破灭或一身修为散尽,而他神眸仙尊侥幸活下来,身后的至亲皆是死于破灭之中,恰逢芜洲荒气异样,也就在此成了守门天将,而如今,他的使命,也结束了。
过了石偟重门,凌天才明白,什么叫做别有洞天。石偟重门的另一段,并不是荒气侵蚀下的枯黄,而是一种黑褐色。不见遮天蔽日的幕墙,但上方也是暗淡无光,这是芜洲的样貌。周围的一切全是荒气造成,而且是仙韵化的荒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能量的波动。
这种黑褐色,凌天并不陌生,那是无数生灵的鲜血浸染之后,再加上岁月的烙印以及荒气的影响造成的。此前在神眸仙尊的幻境之中那样的荒芜凌天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真正见到这芜洲的景象,究竟是何等惨烈的战争才会造成这样的景象。尸骸早已在荒气的侵蚀之下化成这满天飞沙中的一部分,只留下鲜血的痕迹,久久不能抹去。
“芜洲不愧是芜洲,当真是一片荒芜,今晚,怕是又没了落脚的地方。”凌天大概料到过,但凡与荒芜沾上关心的,必然会是这样萧瑟的场景。不过这一次,凌天当真是估计错了,因为,离着凌天现在的位置西区十里,便存在着一个小镇,小镇背靠一处山林,山林间存在着一处山洞,洞中内藏乾坤,这一处山林也是芜洲极为少见的绿洲之一。
一路走过去,凌天每一脚都实实在在踩在了芜洲的大地上,从脚底传来一种莫名的燥热,仿佛要将凌天的鞋子燃起来一般。这样的条件之下,当真是很少有生灵能够适应并且生存下来。凌天所知的所有种族之中,只有大荒蛮族能够在这里生存,那是介于人类与荒兽之间的一个种族,此外人族之中有一族名为荒族,在这芜洲生存也或有可能。
荒芜的地区,尤其是戈壁平原这样的地方,最好的事情就是不需要道路,只要方向不错,自然不会出现什么走错路的那种情况。尽管一路通行无阻,可属实无奈,荒芜之地最大的问题则是缺水。虽然魂境之上武者逐渐开始异于一般的人,可依然离不开水源,一旦脱水,严重的情况之下,实力几乎会缩减一半。
在灵武界荒芜地域的时候,凌天尚且没有感受到如此渴求水源的情况,可如今在芜洲,始终不同于灵武界,仙韵化的荒气虽然被耀阳灵甲隔绝,可脱水的现象也逐渐清晰起来。再这样下去,不消半日,凌天也就将要渴死在这芜洲荒漠之上,成为这满天飞沙之中的一部分。
好在凌天这一次真的运气不错,十里的路程大约走了一个半时辰,路上看着芜洲的景象,这种感觉算是极为熟悉的。同时,将芜洲的荒气与寻常感受到的荒气对比,仙韵的效用也逐渐在凌天心里有了一个雏形。
只是,此时的凌天并不知道,他的修炼,专修仙力的他,步入真仙境的时候,需要的不仅仅只是仙韵化自身的力量,更是需要与将自身的存在、自身的气息印在九天仙界的天道之上,届时九天仙灵也会成为凌天识海中的一部分。
“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小镇虽然不大,但错过小镇,接下去百里的路程尽是一片荒芜,没有水在这芜洲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在一个石林入口,一个老者热情的招呼凌天,石林入口的石碑刻着石镇,极为简单的名字加上善意的老者,凌天沉着一下,便跟着老者走到了石林之中。
“芜洲已经许久没有外来武者踏过石偟重门了,小友倒是这七个时代以来唯一一个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