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夜风顺着阳台钻进窗户,吹的洁白的落地纱帘起伏不定。
像盛夏的双手,温柔的抚摸着恋人。
陌垂着小脑袋,听话的小猫般窝在一角。
红晕的脸蛋,如八月吐鲁番,
一片青绿,在某一刻,掉落的那颗苹果。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小手忐忑的搓着。
时不时的偷瞄,
又慌慌张张的放下。
他,
站在阳台已经很久了……
他的手,又细又长,
却不停的,抚摸着那个奇怪的玉镯。
“财宝,就一次。”
“没钱。”
“……”
“真没钱。”
“宠儿……”
“哼!你先把之前的账还了!”
“……”
“二姐,你看他们。”
“呵呵,我的傻弟弟,还真是善良呢。成!姐去帮你做做财宝的思想工作。”
“不听不听就不听,二姐天天在念经!”
“uang”
“哎呦疼!!”
“呵呵,还是二姐好。”
他睁开眼,
善良?
欲望难道可以在这里?
他今天已经在试探着底线,
二姐的话却……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
雨小了。
偶然吹过的夜风,依旧能感受到空气中的一丝丝水气。
天台正对着江面,
他伸长腿,靠在藤编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透过缭绕上升的烟雾,看着与黑夜缝合在一起的天边。
渐渐陷入沉思。
他喜欢思考,喜欢安静。
江水掀起阵阵小浪,周而复始的将树叶往岸边推拉。
夜,格外安静。
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氤氲水气,深沉的像北海道的雾中之海,又如同原始森林特有的瘴疠之气,城市的灯红酒绿都汇成了一个小点,在深不见底的双眸中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哪怕是他自己。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
阎微微一震,
如梦如醒般走到她身边:“可以喝了。”
她接过热茶,
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酒店。
一个又充满幻想和欲望的地方。
她轻轻的泯了口茶,
很热,很舒服。
她起身,站在他面前,
灯光有些暧昧。
突然,
楼下飘来一首歌。
像潺潺水声,
响起牧童的笛音,
清泉自山涧叮当流出,汇成一泓碧玉的深潭,荡起一层细碎的涟漪,播曳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夜空交错着迷人的芬芳,低垂的柳枝轻掠溪面,玛瑙般的湖边,驯鹿在悠悠地啃着青草。
“疼么?”
他摇摇头:“不疼。”
月皎波澄,
高潮响起。
她突然扑进他的怀里。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
世界早已没有我
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
浅吻着你额头
别等到一千年以后
所有人都遗忘了我
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
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他低头,
背后并没有跳跃的紫线,
那会是什么呢?
他呆呆的站着,
有些迷茫。
天籁的歌喉配着动人的音乐。
他们感到神怡心旷,
耳边一阵微风,
悠悠扬扬,
情韵间,
仿佛整个夜,都变得幸福起来。
“陌陌……额,明天开始,你搬出来吧,而且,别做主播了,钱……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也就是没有钱。
一晚上,去哪找钱?
她有些着急,抬起头。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他摸着她的头,和二姐一样。
什么嘛!大男子主义!
她嘟着嘴,划拉着自己可怜巴巴的钱袋。
“全部就这些了。”
他看着零零散散的钱,有些难受。
这些够么……
最后一盏路灯“攸”的一声熄灭,马不停蹄的去找影子撩悄悄话。
夜静无声。
单人床。
他靠左,她靠右。
深夜,
他靠左,她横着。
黎明,
他在床下,她在床上。
清晨。
奇异的天公作美。
她睡到自然醒,
一睁眼就看到温柔的阳光从落地纱的缝隙间悄悄的挤进屋子,细细的光线调皮的从地毯爬上了被子。
她小鹿乱撞,赶忙下意识的摸了摸,
不放心般,又小心翼翼的把头伸进被窝。
探出头时,
带些害羞,感动,以及幸福。
阎黑着个眼圈,
坐在窗外的藤椅上不停的打盹儿。
“咯噔”
楼下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
他睁开眼,
一个风韵的身影。
“哗”
一把拉开窗帘。
太阳老头飞着眉毛往屋里吹着口哨。
晴好的天空倾泻出大把的阳光,争先恐后的穿过天台,从透明的落地窗台闯了进来,将屋子照个通透。
“唔还没睡醒呢!”她扭扭捏捏的撒着起床气儿。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哪有!屁股在里面呢!”
赖床?
阎抓起被角一把掀开,卷起的风吹来一阵体香。
这不是重点。
丫头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睡裙。
那股风劲儿,将裙摆,满怀期待的掀了起来。
白色的……
“晒到了吧……”
十分钟后。
他的胳膊上多了很多红印。
“咦?那好像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