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李文昊的三尖金乌枪!”李香香裹着一个床单跑了出来,一眼认出了长枪,惊的叫出了声。 “又是你胡说八道,好事坏事都是李文昊,姐妹们揍她!” “李文昊不过是一个暴发户,怎么可能有六阶玄兵?” “对啊,整个西域除了小月女王的圆月弯刀,就没听说过有第二把六阶神兵!” 一群耍酒疯的少女,围着李香香,又是一通连掐带拧,这可比男人打架的拳头还痛。 “呜呜呜,我说的是真话,你们欺负人!”李香香哭的哇哇的,三围大了一圈,被掐肿了。 “李香香好像没说谎,这真的是侯爷的三尖金乌枪!”玄紫衣弱弱的开口,看着李香香的凄惨下场,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快看,雪姨回来了!” “咦,雪姨的手里没有玄兵啊?” “肯定是收起来了!” 雪姨身在半空,没有搭理这一群酒气熏天的丫头们,返回自己的住处。 “大师级工匠,琅琊侯,洒家终究还是小看了你!” 东面的偏殿,洪公公站在台阶之上,看着天空逐渐消散的长枪幻影,神情很是复杂,沉声道:“让所有潜伏的人,一起走。” “全军出发!”等到三尖金乌枪不再释放光芒,李文昊终于可以将长枪收了起来,带着亲兵去了军营,找了一辆马车,呼呼大睡。 敢死营,新四营将士,簇拥着马车,在万民欢送下,迎着初升的红日,出了北城门,两万大军出发,直奔黑谷城。 同时琅琊王城惊现六阶神兵,疑似被乾坤道,雪长老所得的传闻,随着城门打开,飞快传扬开来。 玄兵出世惊动方圆百里,那么大的动静,根本遮掩不住,雪姨莫名其妙的成了顶锅侠! 她不知道的是,消息传回乾坤道,还惹起一场不小的纷争。 “你说什么,洪公公离城的车队有上百人,还有几个是锦衣卫?” 马奎送行结束,返回锦衣卫衙门,听到手下汇报,原本明面上只有十几名的内卫,离开时竟然有上百人,甚至还有几个身穿锦衣卫服饰。 惊的他一身冷汗,“噗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明白,洪公公这是向侯爷示好,主动带走了已经潜伏的人手,人家要是不主动呢? 或者还留下几个尾巴? 细思极恐! “传我命令,对新进加入的人手,全面检查,一个漏洞都不能放过!”马奎猛的起身,神情狰狞,冲着手下大喊。 洪公公这一手虽是好意,更是提醒,却打的锦衣卫脸面全无,甚至李文昊的脸上都不好看。 他要是再犯错,即便是侯爷不说,他这锦衣卫指挥使也没脸干下去了。 “李文昊,姑奶奶跟你没完!” 寝宫的一间浴室内,张素素对着从未见过的大镜子,顾不上欣赏自己丰满白皙的身子。 用小手比划了一下,翘臀上大大的红手印,惊的小脸殷红,银牙咬的嘎嘣响。 小丫头这仇,结大了! 庆阳郡,庆阳侯府。 乔狼送来的密信终于到了,原本因四小姐之死,闹腾不已的李氏,再次掀起一片波澜。 “你知道么?乔狼送来密信,大公子李文恒死了,死在琅琊人手里!” “这么大的事,全城都传开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大夫人的院子挂满了白绫,守在门口禁足的守卫也撤了。 我还听有人说,侯爷想全府挂绫,结果长老们没有同意。” “活该,这是报应,四小姐连个灵堂都不准设,凭什么他的儿子全府挂绫?” 李氏的下人,侍卫,包括旁系子弟,得到消息之后议论纷纷,不仅没几个人悲痛,反而大部分人都暗中叫好,拍手称快。 甚至还有人偷偷去了四小姐的院子,在已经烧成白地的废墟上,偷偷祭奠。 整个侯府,真正伤心的恐怕只有大夫人张氏,庆阳侯李龙吉,等寥寥数人。 “我儿子是李氏嫡长子,为何不能全府挂绫,那些老东西当了十几年的乌龟,现在敢伸头了? 他们仗的谁的势,那个逆子李文昊? 还说什么,要立李文昊当李氏嫡子,做梦! 恒儿之死和李文昊脱不了关系,恒儿没了,我还有贺儿! 我告诉你李龙吉,想要我弟弟派兵帮你们李氏剿匪,就立刻宣布,我儿李文贺,为李氏继承人。 还有那个淮北玄家,想要退婚,想都别想。 按照规矩兄亡弟承,立刻派人去淮北迎亲,我就不信了,在这西南,还有人敢跟我川中张氏作对。 “娘,我不想娶玄家小姐!”张氏的二子李文贺,一身孝衣跪在灵堂之上,偷偷扭头,小声的抗议了一声。 他和老大李文恒,可没什么感情,李文昊现在成了琅琊侯,又不会抢他的庆阳侯位,实在犯不上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一个侯爷。 其实在他内心,还挺感激李文昊,要不然哪有他的出头之日。 虽然都是嫡子,能继承侯爷的,和不能继承侯位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废物,玄家女要是嫁了外人,让你大哥脸面何存?”张氏暴怒,指着李文贺的鼻子大骂。 她虽然有三子,最看重的还是老大李文恒,对老二李文贺,老三李文昌并不上心,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就剩这一个,没得选。 “好了,不要训贺儿,就按你说的办!”庆阳侯李龙吉黑着脸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长子李文恒的死,虽然乔狼在信中说了,是因为金吾卫百户胡大友的疏忽,与李文昊无关,他还是对李文昊心有不满。 他觉着李文昊要是同意用城池交换,恒儿就不会死在城下。 再加上刚刚得到消息,坎豹带着先锋营,汇合山贼飞熊营,离开了小南山关,疑似投靠了琅琊。 他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逆子,挖墙脚,对兄长的身死负有责任,必须给个惩戒。 “侯爷!”院门外,军师崔白侯躬身行礼,小心凑到身边:“刚刚接到消息,昆山粮仓的马拐子,纠集了十万流民军,向琅琊的土柯城进发。 我们是不是给七少爷报个信,再派人趁机收复昆山,一是打通和琅琊的商道,二来也能断了马拐子的后路。” “哦,马拐子的十万大军去了土柯城?”李龙吉闻言有些意外,随即眼神发狠:“不用去管那个逆子,他不是有本事么?我看他这一关怎么过,有本事不要向家族求援。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给川中侯派来的十万援军,准备好粮草物资,其它的事别管。” “可是,侯爷…”军师崔白侯想要再劝,奈何李龙吉已经甩袖子走了。 崔白侯虽然看重的是嫡子李文恒,可现在李文恒已经死了,他犯不上为了一个死人,继续和李文昊作对。 更何况身为军师,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川中侯的大军入境,对李氏绝不是什么好事,可惜侯爷太过相信张氏,执迷不悟。 “哎,堂堂三百年李氏,难道除了李文昊,再无一个英才!”崔白侯很是无奈的摇头。 李龙吉是中人之姿,他早就看的明白,和平年代还能凑活,现在这个世道真心能力不足。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貌似除了李文昊,李家还真的挑不出人来。 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处处刁难,现在仇已经结下,想要回头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