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昏倒 当袁晏溪带人赶到的时候,也仅过了大约十分钟,但陆惜之已经开始有些发抖,披风不厚,人又在水里呆了那么久,不冷才怪。 “陆惜之。”他的口气带了隐隐的怒气。 陆惜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茫然抬头,看清来人,本能喊了一声:“袁厂督,现场已经被破坏,还请将尸体带回去再做尸检。” 袁晏溪看着陆惜之天生一双弯弯妙目,虽然没有聚焦,但仍给她整个人带来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只是这丝灵气今天被蒙上了一层寒冷。 “带陆姑娘去更衣。” “是。”北雪立刻上前,扶起陆惜之离开。 半路上,遇上赶来的王远之,显然是被临时喊来,一身紧急的样子,脑门上全是汗,乍一看陆惜之全身狼狈,头发也湿漉漉,整个人愣了一下。 “惜之?你怎么……” “我无事,你赶紧去看看,尸体已呈巨人观,你做好全套防护,我换身衣服便来。” 王远之听到巨人观三个字,面色一变,赶忙应好,便提着箱子,继续匆匆往湖边跑去。 “北雪姑娘,随意找一套让我换上就行,咱们快点的。” “陆姑娘,以后直接叫我北雪,厂督已经安排妥当,陆姑娘抓紧我。” 陆惜之下意识就听话的抓紧北雪的手臂,然后感觉腰上一紧,北雪搂着她纵身一跃,就到了袁晏溪的豪华车驾前,车外一个黑衣人对北雪点了点头。 北雪接收到,对她说:“车上有干净的衣物,还有一炉炭火,姑娘小心被烫,我就在车外。” 袁晏溪…安排得真周到。 “谢谢。”陆惜之赶紧上了车,车中温度果然很暖和,不仅温暖,还有一条干巾和一套小厮男装,对于她现在的情况来说再好不过。 陆惜之用干巾擦干身体,慢慢的陷入回忆: 在她从警第一年,曾经跟随师父处理一起凶杀案时,经历过巨恶的案发现场。 那是在一处偏远地区的河流中发现的一具尸体,他们刚抵达现场边上,便看见很多警察都在干呕,就连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的赵队长都忍不住吐了出来,可想而知那是怎么样的画面。 因为尸体被泡在水里有半个月的时间,全身都已经浮肿了起来,脸肿的像脸盆一样大,皮肤就好像马上要脱落了一般,‘巨人观’的尸体会出现瞳孔放大,但是眼球还没有脱落,眼睛整个全部都是白色的,已经看不到眼珠了,身上的伤口糜烂到全身,甚至就连最基本的面部也都无法辨认,还伴随着一阵阵恶臭,这种尸臭味巨大,方圆至少一公里处就能闻到,假如是在封闭的房间,这个味道就不描述了,因为肿的像个巨人一样,所以叫作巨人观。 而且在法医解剖时,出现了肠胃爆炸,爆炸威力不大,但是十分恶心,陆惜之那之前,只是听说过鲸鱼死后会爆炸,没想到人体也会爆炸。 经历过一次那样的恐怖恶心画面,让她至今难忘,甚至就一些深法医在解剖过巨人观尸体后,需要接受心理疏导。 王远之能挺住吗? 死者是自杀还是谋杀。 “陆姑娘?” 北雪的声音打断了她,迅速换好衣服,跳下马车,结果一个晕眩差点摔倒,还好北雪眼疾手快扶住。 “陆姑娘,厂督的意思让你即刻回家休息。” “我真的不妨事,刚才那么多人看到出了命案,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又正值万寿节这么喜庆的日子,赶紧破案得好。” “可是厂督有令,北雪不敢擅自做主,劳烦姑娘在此等候,待我请示。” 可还没等她说完话,陆惜之丢下一句:“就说是我强硬溜走的,一切后果我承担。” 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位窈窕伊人,不知情的她还想趁着人多,混进花宴,却不曾想青湖边异常安静,不似有大型宴会的样子。 “琵琶,那好像是表哥的马车。”来人正是苏洛儿。 叫做琵琶的丫鬟仔细辨认了一下,“小姐,好像真是表少爷的马车呢,可是,他怎么会来花宴呢?” 苏洛儿心里瞬间被揪紧,脑子里出现表哥同女子树下赏花的画面… 她加快步伐,小跑着来到马车边,车夫是不认识的一个黑衣人,他满脸严肃面无表情盯着苏洛儿。 苏洛儿大着胆子,露出楚楚可人的表情,轻声问:“我是袁厂督的表妹,请问晏溪表哥在这里吗?” 黑衣人并不答话,只是简短回答:“东厂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闲杂人等吃了个闭门羹,苏洛儿有些下不来台,暗骂黑衣人不识抬举,正想再上前一试… 突然从长廊方向传来一阵响动,她一转身,就看到令人火大又嫉妒到发狂的一幕。 一身红衣,俊美无铸的表哥,横抱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疾步走向座驾。 怎么会抱着个男子?“表哥…”苏洛儿出声,想要引起袁晏溪注意。 “走,立刻回东厂。东海,苗小五在哪里?”得到答案后,袁晏溪再度下令:“派人协助王仵作将尸体运回。” 一行人丝毫没有半点停留,仅仅片刻后便消失在巷尾,只留下马后一阵飞起的灰尘。 琵琶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表少爷这已经是第无数次忽略小姐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小姐却执迷不悟… 东厂 “嘿,这小子挺白净,没想到袁大哥居然好这口啊!”一个孩子脸的年轻男子,暧昧地看着袁晏溪,嬉皮笑脸的着说。 “少废话。她怎么样,”袁晏溪并不搭理他的调笑。 “就是落水受了凉,加上…”苗小五伸手按了按陆惜之的腹部,嗖的感到一股杀气从旁而来,诧异的看去,“加上,胃里空空,应该是没有用过早饭,所以造成虚脱无力,服过我开的药,一个时辰便可醒来。” “那还不赶紧去熬药?” 苗小五感觉到事情不简单,赶紧溜去药房熬药了。 袁晏溪盯着榻上的陆惜之,满脸阴沉不郁。 厂督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