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高静怡和孙尚香 袁晏溪离开潘府,在马车上回想潘雨扇刚才说的一番话,当日一同喝醉的还有谢曼柔,在潘雨扇去看潘雨桐的时候,正碰上谢曼柔手抚着头从姐姐休息的房里出来,她说是起来去净房,丫鬟给她端热水去了,自己回来头晕走错了房间。 谢曼柔? 老武安侯走得早,现在的武安侯谢展白作为长子,袭了爵位。 此人作为武将,略显文质,因此,在朝廷中受到不少非议,倒不如庶子谢展翊来得强硬,但皇上敬重老武安侯,因此,对于他的遗嘱,并未做任何干预和建议。 谢展白带兵虽只是下乘,但是为人谦逊有礼,德行在军中首屈一指,夫人孙尚香虽然为人稍显冷漠疏离,却也持家有道,未曾听闻其家中有任何腌渍。 这样和睦的家庭,儿女自然也是鹤立鸡群,非常出色。 其中谢曼柔由于长相出众,‘京城四美’也有她一席之地,有不少世家公子都曾表示过想娶谢曼柔为妻,就连瑞王也是其中之一。 众所瞩目,又有良好名声的她有什么杀人动机? 这个当口,旁边突然划过两道急促的追逐声。 “静怡,静怡,你等等我,你这是去哪啊?” 一道急刹的女子声音传来:“夫君,你回去照顾依梦,我去趟武安侯府,现在来不及细说。” “什么?你去武安侯府作甚?我与武安侯可是半分交情也没有。” “我不找武安侯,我找的是侯夫人,你别管了,赶紧回去照顾女儿!” 敲打了车板,雷鸣停下车,袁晏溪掀起窗帘。 姚中晋? 这个时候去找孙尚香? “跟着她。” 姚中晋见拦不住妻子,又担心家中的女儿,思前想后一跺脚,回了家。 而高静怡则一路狂奔来到武安侯府求见侯夫人孙尚香。 门房见是一满头大汗稍显狼狈,却打扮得体的陌生妇人,也不敢耽搁,即刻去通传给了夫人。 高静怡? 这许久未有联系,根本就形同陌路的女人来找自己所为何事?真是稀奇了。 个性孤僻冷漠的孙尚香,一贯以来不喜交际,除了必要的宫宴,还有谢展白官场上礼尚往来的社交,她是最不喜生人进门的。 于是,她让门房去忙,自己独自来到门口。 “师姐。”高静怡一看见她,便急匆匆的叫住。 孙尚香毫不避讳的紧皱眉头,冷眼看向来人,淡漠的开口:“姚夫人,虽不知你突然因何事登门,但你需知晓,你我并无同门情谊,还请注意分寸。” 高静怡也是位自恃清高的女人,可跟眼前这位相比,自己简直就是平易近人,她以前就曾领教过眼前女子的冷漠自私,可现在为了女儿,对她的这番冷言冷语也丝毫不敢有怨气。 “侯夫人,那位传授你我医术的仙婆,还记得吗…”她其实完全没有把握来质问孙尚香,但当时一看到女儿背上的针眼,想到仙婆曾嘱咐叮咛提过要特别注意避开此穴位,因为这可杀人于无形,如今自己女儿就受此害,她不能放过各种可能性。 包括眼前这名女子。 自己与她当然无冤无仇,可仙婆说过虽然此穴凶险,但若要一针致命,除非施针者技艺高超,能做到滴水不漏,否则也只会让人痛一下,仅此而已。 她当年并不在意,也从未想过杀人,但是,谁能知道孙尚香的想法呢?她的学艺一直比自己精进,若是她当年暗中修习,也不是不可能。 孙尚香心里此时也是千回百转,这两天她从丈夫嘴里得知,最近的几起凶杀案,很可能是专门针对诗社里的小姐们,潘尚书与他有些交情,还提起潘雨桐死的时候背上有块红肿凸起很是可疑。 她听完心里就咯噔一下,感到背上一阵发凉… 现在听到高静怡提起仙婆,不由从心底再次泛起恐惧,不停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用惯有的生分回答:“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记得又怎样。” 高静怡急切上前一步说:“侯夫人,是否替人行过针?或者…或者将针灸之技传授过他人?” 孙尚香对她的靠近很是抗拒,口气有些怒不可遏,“你这女人真是奇怪,提着快十年前的事这样质问我?” 高静怡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可想到女儿现在垂死挣扎,她也顾不上那么多,追问道:“还请侯夫人回答我的问题,您也知道,现在诗社的姑娘们很危险,谢小姐也是其中之一,而我的女儿…现在也…”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了那紧绷的情绪,高静怡痛哭失声。 “母亲,何事这么吵?” 谢曼柔黄莺般的嗓音,正伴随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姿慢慢走近。 孙尚香一惊,赶紧快走几步,拦住女儿,她绝不想曼柔在这时候露面。 “快回屋去,你们后日不是有茶会,赶紧准备去吧。” 高静怡却瞅准时机,说道:“谢小姐,民妇是姚依梦的母亲,常听依梦提起你,你可知诗社里有谁会害…” “够了!”孙尚香大声呵斥,她老鹰护小鸡似的摊开双手站在女儿身前:“你这女人真是可恶,我们与你仅是泛泛之交,怎可在这里大放厥词。”她不想让其他几房过来看热闹,招呼旁边的家丁,“来人啊,把她给我赶出去。” 高静怡看她竟然冷漠到完全不顾情面,心中起疑,随即大喊:“谢小姐,我与你母亲十年前曾一起学过针灸,她没跟你提过吗?依梦昨天也被人扎了针,同样是诗社里的姑娘,你现在就不害怕吗?” 谢曼柔大吃一惊,问母亲:“母亲,我认识这位夫人,她是姚夫人。”她推开孙尚香,问到:“依梦怎么了?” “依梦现在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气吊着,她是被针扎的,死的那几个姑娘很有可能也是,你可知你母亲会施针?” 孙尚香再也忍不住:“我会针灸又怎样?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真是歹毒,居然想污蔑我杀人。” “仙婆说过,此穴位可救人,亦可杀人,而能用此技杀人的,放眼整个大靳都难找出第三人,我学艺不精,而师姐你!当年是哀求过仙婆传授的,你敢说没有吗?” “住口!”孙尚香大吼:“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架出去!” 两人还在大闹。 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落入门外来人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