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官印 常心悦蹭的站起来,与王嚒嚒互看一眼,对方也是疑惑的摇了摇头,她只好快速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满怀忐忑的紧走几步来到殿外迎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祁天印直接越过他,走到里面坐下,阴沉的看着她,不带任何感情,直接了当的问她:“武安侯府孙氏与你私交甚好?” 常心悦心里一惊,果然是为此事来的。 “回皇上,臣妾与孙氏并不熟稔,只是…”常心悦顿了顿,“臣妾一直有些心悸之症,贤妃说过她姐姐曾拜一位仙婆为师,针灸了得,这才与臣妾有了接触。” “心悸之症?”祁天印不置可否,冷笑一声:“景明已经查清楚,孙氏之女谢曼柔正是杀害三名女子的凶手,凤将军和潘尚书今日早朝已经递了奏折,说他们等不到秋后,求朕下旨立即将谢曼柔正法;而谢展白则列出了一大堆谢家军为国征战的种种事迹,又求朕网开一面,饶他女儿不死。朕的皇后,你说,朕应该如何回答?” 常心悦稳了稳心神:“臣妾不敢妄自揣测陛下的心意。” “啪!”祁天印狠狠一掌拍向桌子。 坤宁宫所有人被这一掌击得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太监丫鬟全都跪倒匍匐在地,“皇上息怒,皇上饶命。” “常心悦,朕对你说过,好好呆在宫里做你的皇后,休要再动别的心思,否则…”祁天印声音带着冷冷的警告。 “皇上明鉴,臣妾牢记皇上教诲,每日都在处理这三宫六院之事,并无其他越矩。” 祁天印大发雷霆:“前几日,景明请武安侯回京,是你中途让孙氏身边的丫鬟,传了一封书信递于他,是也不是?” 常心悦背脊一凉,一股冷汗顺着额头快要滴下来,她不敢伸手擦拭,还要拼命压抑全身的颤抖。 “你是不是觉得不承认就没关系了?反正那个小丫头已经消失了,对不对?”说完,祁天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微微倾身,阴恻小声的开口:“常心悦,那只是一个传话的小丫头,你居然让人杀了她,究竟她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嗯?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惜啊可惜…” 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祁天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坤宁宫。 常心悦不甘的咬着嘴唇,手指陷进肉里,与刚才楚楚可怜博取同情的样子截然不同,她的眼神透着阴狠,死死盯着地上一处凹痕,恨不能将它击穿。 “王嚒嚒!传本宫懿旨,即刻招父亲进宫!” 陆府 陆仲廉轻轻的捶打着自己的两边胳膊,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然后开始揉搓耳朵,直到两只耳朵开始发红发烫,然后,就是最后一步了,轻轻按摩自己的太阳,慢慢的,睡意产生了,嗯……等到眼神有些涣散朦胧,可以去睡了。 与李文君每日习武不同,三十八岁的陆仲廉,每天都坚持只做些简单的养生操,用他的话说能一动不动才是最好,可拗不过妻子让他强身壮体的执着,这才配合着敷衍一下。 眼皮渐渐的重了起来,陆仲廉打了个哈欠,停下了按摩,拉开被子,准备睡觉了,可是,他的眼神,却被对面墙上的那副画给吸引了,画好像歪了… 画歪了,当然没什么了不起,可是这画后面,藏的可是他的‘私房罐罐’还有身家性命。 他顿时一个激灵,跳下床:不会是被妻子发现了吧? 赶紧拨开画,一眼瞧见上了锁的木盒子还在,这才放下心来,可仔细一看—— “文君!”陆仲廉叫了起来,声音难免有点异样。 “怎么啦?”李文君刚沐浴完,还在穿着衣服,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陆仲廉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画,李文君看过去,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来看他,可丈夫仍是一错不错的盯着墙,随即,她疾步上前,一把推开了画框,见里面有个木盒子还愣了一下。 见木盒子上有个小锁,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佯装恼怒的拿起盒子,朝他摇了摇:“怎么?大半夜的让我帮着数数里头的私房?” “打开看看…”陆仲廉还是很紧张。 李文君不明所以,可还是听话的轻轻打开锁,嗒的一声脆响,锁弹开了,她打开盒子,看到里边儿有几张银票和两块金锭子… “老爷,你可真行啊,背着咱们,居然还能攒下这么好些东西。”李文君轻笑几声,见没有回应,疑惑的停下来扭过头看向丈夫。 “怎么啦?”李文君问。 第二日 放假休息的陆惜之睡得正迷糊,被屋外悉悉索索的吵闹声响得睡不着。 “春香,怎么了?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你可醒了,快起来看看吧,老爷的官印找不到了。” “官印?”陆惜之喃喃自语着:“父亲的官印不是一直放在身上吗?怎么会在我们这里丢了?” “老爷说但凡府里,都要仔细找找,看是不是落在哪了。”春香开始在她这屋里翻找起来。 陆惜之点了点头,巧合的是,前辈子的一个同事,是个古物发烧友,他曾说起过古代官员的官印极其重要,还给她说过一个故事:曾经一位官员到远方任职,半途被强盗抢劫了,连官印和相关文书都被抢走,而且这个强盗的胆子也很大,居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代替那位官员上任了。而因为古代交通不便,他就这样做了好几年官,最后被拆穿的时候,因为他在任职期间做的不错,还有不少百姓为他向朝廷求情。 可现在,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官印不离身,小心谨慎得很,怎么突然就丢了? “之之来了?快来吃早饭。” 陆惜若招呼着妹妹,自己则刚好吃完,站起身来朝父母卧房走去。 咬一口生煎包,陆惜之跟着进去,好奇的看向几个亲人正各自在不同的地方仔细翻找。 “父亲,母亲,姨娘,哥哥,姐姐你们都在找官印吗?” “诶,正好,之之来了。”陆仲廉一身冒汗的走过来,拉住女儿的胳膊:“女儿啊,你看没看见父亲的官印?” “没有啊,您天天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不总带在身上吗?” 陆仲廉捋捋胡子,摸了摸脑袋:“对啊,我只有睡觉前,会把它锁在这盒子里,怎么不见了呢。” “你前日跟同僚出去吃酒,大半夜醉得让人抬回来,确定自己放进去了吗?”李文君抹把额头上的汗。 “嘶……我想想,你不让我进屋睡,我合衣躺了一宿,快三更天还起来上了趟茅房,那会儿官印还在身上呢…” “那你到底放没放盒子里呐?” “这……” “老爷老爷,找到了…”陈伯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