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阴冷得抬起头,近距离看着江祭臣的眼睛:“你的问题,太多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嘈杂一片的村民们,都纷纷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盯着江祭臣。
江祭臣全身一僵,后背发凉。
婵儿被两个男人压着,她哀伤得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满是火烧的伤痕。
一滴血泪从婵儿的眼中滚落而出。
江祭臣轻声叫着:“婵儿姐姐......”
村长的声音,在江祭臣的耳边萦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天晕地转,江祭臣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他听到传入耳中的歌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江祭臣猛地睁开眼睛,发自己躺在地上,四周是清脆的翠华山,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婵儿姐姐?”江祭臣朝着歌声的方向看去,见婵儿正背着竹篓子,一边采药,一边唱歌。
但眼前的情形,看似与上一次相同,却似有哪里有些许不同,江祭臣竟一时分不清楚。
“下雨啦!要下雨啦!”
远处,传来傻子少年的声音,江祭臣四下寻找着,却看不到傻子少年的身影。
江祭臣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婵儿的方向:“既然来了,我便没准备全身而退,那我便破了你这局去!”
江祭臣朝婵儿的方向而去。
婵儿却好像已经不记得江祭臣的神色,一切,都重新演过一遍。
婵儿让江祭臣等自己采药。
婵儿带江祭臣回村,被自家男人殴打,扯回屋内。
江祭臣睡在院子里。
到这里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如平常,但却又似乎不似平常。
江祭臣终于分清楚到底有哪里不同,那是来自傻子少年的声音。
之前,在见到面具人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听到过傻子少年的声音。
而这一次却是不同的,傻子少年的声音从一开始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入夜后,江祭臣一直都没有入睡,他靠在院子的树边假寐。
突然,听到身边有嘘嘘索索的声音,他偷偷睁开眼睛。
见一个背影沧桑的老年人,弓着身子,慢慢地朝着婵儿和他男人的屋子方向而去。
那背影,甚是熟悉,到底是谁?
江祭臣没有轻举妄动,他仔细得望着那老年人的背影,见那老年人抬手轻轻得推开了婵儿的房门。
江祭臣诧异,老年人并没有做任何迷药之类的事,为什么那日婵儿会说自己完全不知道有人进来过?
他轻轻得走上前去,靠在房门口。
很快,听到里面有人在小声说话,却听不真切。
之后,是小声争吵的声音......
争吵的声音虽小,但依然会压不住火气。
婵儿压着嗓子:“你来做什么?别.....现在就走!”
老年人的声音传来:“当年是我的错,但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直被这个男人欺负,我来帮你了结了这件事。”
“我不需要,不需要你!你现在就走!”
老年人没有再说话,却听到婵儿的男人似乎被吵醒,口中咒骂着什么。
之后,屋内慢慢没有了动静。
江祭臣抬手,用力推开婵儿房间的门。
里面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但房间内,却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婵儿姐姐?”江祭臣喊着婵儿的名字,但周围除了回声,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江祭臣跨进房门,四处观察着。
房间里的陈设陈旧,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根本就不像是现在还在准的样子。
就像是一处被安放了许久的废弃房子。
“下雨啦!天要下雨啦!”
安静的夜色中,那一声大喊打破了周围原本空无一人般的宁静。
“还有人!”江祭臣寻着声音回头去看。
见那面具人正直挺挺得立在院中。
口中仍在喊着:“下雨啦!再不跑就要被淋湿啦!”
江祭臣抬脚就朝那面具人的方向而去。
这一次,面具人并没有逃离,而是站在原处,似乎在等待着江祭臣的到来。
江祭臣一把将面具人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月色下,面具下的脸明明是在笑着,但眼睛里却都是哀伤,那面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傻子少年。
他静静地看着江祭臣的脸:“下雨了.......真的要下雨了......”
江祭臣的手紧紧捏着面具:“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