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人鸡皮疙瘩都冒起来的触感让我一下子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什么东西? 白色的泡沫之下,我看见一抹小小的红色一闪而过,我的心里顿时一动,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 “虞卿……” 洲字还没有出口,哗啦一声巨响,浴缸里的水突然迸溅而出,溅了我满身,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带着怒气的身影。 那是没有穿衣服的虞卿洲! “你你你——”我结巴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虞卿洲的皮肤很白,却一点都不羸弱,胸肌腹肌一样不落,那头如墨般的青丝非常不懂事的挡在了不该挡的地方。 “我一直都在,你没长眼?”虞卿洲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耳朵尖散发出淡淡的红。 我刚放水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这浴缸里有东西啊,但注意到虞卿洲那肯定的眼神后,我一时间我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难道之前真的看错了? “抱歉,如果你一直在这里的话,我的确是没有看见。”说着我抬腿就要从浴缸里出去。 就是在这抬腿的瞬间,我才惊觉刚才什么都没有穿! 难怪刚才虞卿洲耳朵尖发红,我特么也什么都没有穿,我就这么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和虞卿洲来了一场坦诚相见! “你不许看!”我朝虞卿洲大吼。 虞卿洲缓缓收回视线看向一旁,嘴里却非常恶劣的说道,“可关于你身体的每一寸,我都很熟悉,不看也会记得。” 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那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我咬牙切齿,“之前关灯了!” 虞卿洲笑了,满浴室都是他的轻笑声,我是又羞又气,扯下一条浴巾裹着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直到把自己裹到被子之后我那狂跳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想到刚才自己和虞卿洲坦然相对,我的脸又红了。 而且,他怎么会在浴缸里? 脑袋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双手突然从我伸手伸了过来,带着滚烫的温度,以及那清冽的香气。 我的身体突然一僵,那双手环住我的双肩,将我硬生生的转了个圈。 “薛景瑶,你是在心虚么?”虞卿洲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沙哑。 我垂着脑袋,对今晚见了黎殊的事情有点心虚,但是转念一想,今晚的事情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为什么要心虚? 想到这里,我立刻抬起头,直视着虞卿洲的眼睛,他已经穿上了睡袍,那真丝睡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有一种特别的慵懒感。 “我没有心虚,我就是太害怕了!”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虞卿洲凑近我,鼻息扑洒在我的脸上,激起一片的鸡皮疙瘩。 “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薛景瑶,你在骗我。”虞卿洲那肯定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颤,同时心里感到非常委屈。 我眼睛里含着泪水,将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虞卿洲了,包括标记以及黎殊的事情。 我哭着抹了一把眼泪,“你心里就只关心我有没有接触其他的男人,你以为我是钞票啊,每个男人都对我有意思?你是对自己多没信心啊,才需要这样紧盯着我!” 将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甚至还打了个哭嗝,其实我也知道这些委屈和虞卿洲的关系并不是很大,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越想越气,然后忍不住了。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虞卿洲怔怔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竟然看见了一丝无措,本来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抬了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看样子是想给我擦眼泪。 “好了,别哭了,我不怀疑你了。”虞卿洲放柔了声音对我说道。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继续抽泣的心,“真,真的?” 虞卿洲无奈拿出一方手帕丢给我,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一想,那倒是,虞卿洲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凶巴巴的,但他的确没有骗过我,想到这里我总算是将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了。 其实虞卿洲也没我妈之前说的那么可怕。 趁着我擦眼泪的时候,虞卿洲检查了我的肩膀,然后我就看见他沉着脸,双眸中满是冰冷。 “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要么是胆子真的大,要么就是知道我昨天维持不了人身。”虞卿洲冷声说道。 说到人身这个问题,我不禁问道,“胡伯说你不是要过两天才会恢复吗?怎么一天就恢复了?” 虞卿洲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某怂瓜的体质实在太过于特殊,怕一没看住就被吃了。” 这话我爱听,这样看来虞卿洲其实挺关心我的。 他凝眉,双眸紧紧的盯着我的肩膀,虽然那个红手印已经没之前那么红了,但还是泛着粉红色,黎殊说我还要被小玉咬上几口就能解除标记了,想到那钻心的疼痛,我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黎殊,你了解多少?”虞卿洲给我拉好衣服,又给我盖好被子,这才单手撑着头看着我冷声问道。 其实我并不确定黎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两次他都救了我,对我应该是没什么坏心思的吧? “他说他爷爷和我奶奶是挚友。”我没隐瞒。 就是没将娃娃亲的事情说出来,反正我和他的娃娃亲也不会履行,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娃娃亲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连我奶奶的事情都没搞清楚更别说其他事了,看来我得找时间回一趟老家,我得仔细问问我爸关于我奶奶的事情。 “你确定?”虞卿洲问道。 我点头,“确定,他是这么跟我说的,但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虞卿洲手指绕着自己的青丝,他突然扭头对我说道,“你奶奶,我也认识。” 我,“?” 不过虞卿洲活的年岁那么久,认识我奶奶好像也不奇怪。 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感到浑身冰冷,让我觉得我的一生,我接下来要走的路,都好像是提前编织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