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礼品要比这两颗珠子重要了。
他们拿着游戏盒子和礼品离开了藏宝阁。
再次回到庄园,艳鬼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她有着精致温婉大气的一张脸,身穿淡蓝色旗袍,一头长发慵懒的挽着,上面用一根发簪固定。
真像是从民国走出来的古典美女,舒服,养眼,难怪绝大多数玩家会把持不住。
唐宁对艳鬼的印象还不错,木匣盒子打开推到她面前:“这是‘忠诚之心’,我们拿到了,给你。”
“这两年玩《艳鬼》游戏的情侣很多,你们是唯一过关的一对。”艳鬼取出盒子里的珠子,对着灯光玩儿,珠子变得熠熠发光,她余光扫了一眼苏则,心里难免对唐宁羡慕:“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苏影帝很喜欢你。”
“是的。”
唐宁看了一眼苏则,也不否认,这点她一直都知道。
艳鬼将珠子丢回盒子里,看向唐宁,笑着问:“在藏宝阁里选了什么礼品?”
“一对玉珠。”唐宁将雕花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对金黑色的手绳,艳鬼侧头看了一眼,眼中有些意外,她缓声说:“藏宝阁里上万件礼品,里面不乏真的珠宝玉器,还有价格很高的精致摆件,怎么想着挑中这两颗不起眼的珠子?”
“不过这珠子看起来普通,却是一个老物件。据说慕容老板是从一个古董商那里买来的残次品,它从墓里取出来时就碎了。
若是完好物件,这玉佩一定价值连城。后来老板找了工匠磨成了这两颗珠子,扔在藏宝阁了。”
唐宁将其中的一个手绳戴在左手腕上,越看越喜欢:“就觉得这珠子好看,也挺特别。”
“确实特别。玉质很好,随着温度变化。”艳鬼笑着点头,给她和苏则倒茶,继续这个话题:“这圆筒珠本来是一块玉佩,是千年前南朝时期一个叫娆夕花魁之物。说起来这个人跟唐小姐有点缘分呢!”
“娆夕花魁的本名也叫唐宁。”
苏则放下手中的茶杯,视线移向了唐宁,见她神色淡然,他出声问艳鬼:“娆夕是怎么死的?”
艳鬼惊讶的看了眼苏影帝,没想到他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便缓声道:“野史记载说是为了李简将军殉情而死。”
“殉情?”
苏则的声音低了下来,脑海里开始回忆这个李简将军,从这么多的世界得知,这个人很可能会是他自己。
他边回忆,边将另一个手绳戴在手腕上。
艳鬼也很有眼色的将自己所知的故事讲出来:“娆夕和李简将军在没出名之前就是知己好友,只不过,一个是穷苦娘子,一个是世家公子,没有人看好他们。
后来李简娶妻,从军,娆夕也开始名动一时,宾客满至,两人断了联系,关于他们的议论也停止了。”
“……”
“只是谁也想不到,在李简将军四十五岁战死沙场,消息传回长安时,昔日的娆夕花魁在闺房自尽殉情了,令世人唏嘘。
当真也是一个烈女子,爱慕李将军二十五年竟然没人知道。可惜了,李将军和夫人恩爱还有了儿子,只能辜负娆夕的心意了,也可能李将军根本就不知道这份心意。”
唐宁伸手抚摸着玉珠,心情复杂,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自己千年前的故事。
虽然这个版本不是真实的,但这种感觉很奇妙,听着别人聊起古人。
而这个古人还是自己。
苏则听完这个故事,闷声喝了两杯茶,这个李简肯定不是他,他才不会娶妻生子。
可他不是李简,那唐宁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殉情?
唐宁感觉到了某人凉飕飕的视线,她目光回望过去,对上他那探究质问的眼神,心里好笑又好气。
当着艳鬼的面,她也没法跟苏则讲出真实的版本。
只能淡声说:“既然是野史,那真实性很低。”
艳鬼也笑了起来:“那当然了,只能当个乐子听一听。”
见苏则没有往下继续聊的兴致,艳鬼起身跟他们告辞:“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
唐宁点头。
两人回到卧室休息,昏暗的落地窗前,几米处便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
床上,两道身影牵着手,并排躺着。
半夜的探险屋,走廊外面依旧有NPC走来走去的声音,还有人阴森森的笑。
房间里却安静的很。
唐宁侧躺着,已经很困倦了,几次眼皮子忍不住打架,她强撑着朦胧的意识回答苏则的话:“你猜得不错,李简将军就是你。”
“我想听真实的版本,那个世界的我们是什么结局?”
“你被敌国奸细下毒,我从长安赶过去你身边,相处了最后一个月,你毒发身亡,我殉情了。”
苏则心里涌出淡淡的痛意,他看向唐宁,黑眸里的情绪深浅起伏,嗓音低沉,轻缓:“那我真的娶妻生子了?”
唐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听到这话,嗓音里下意识的委屈起来,说的话又轻又软:“你确实成亲了,二十五年的时间里,中间我们失联了好几年。但是生子……我也不清楚,最后去到你身边时,听到你儿子喊你叔叔。”
“嗯。那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苏则:“没有儿子,成亲应该也是隐情。我是不可能背叛你的。”
“……”
唐宁闭上眼睛,没了动静,气息也开始均匀起来,看样子应该是熟睡过去了。
苏则也侧躺着,两人的距离很近,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枕头间,微卷纤长的眼睫毛垂着,唇瓣娇嫩殷红,整个人看着恬静美好。
想亲吻……
他半趴在枕头上无声的看着,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她温软的呼吸拂在他的脸上,是享受更是折磨。
心里很想要她。
但此时,苏则却只能将这个吻轻轻的落在她的眼睛上:“晚安。”
*
唐宁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时,时间是凌晨三点。
她揉着眼睛坐在床上,打了个呵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才三点??咱们不用起来这么早吧?”
“不早了,我们马上出发去安山看日出。”苏则已经换好了衣服,“你先整理一下,我去大厅里等你。”
唐宁愣了一下,从床上下来:“好,我很快就好。”
这个点,大厅里基本没什么工作人员了。
苏则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无聊间,他开始翻看手机了,微信里除了原主回复几个好友的消息外,和唐宁的聊天记录是在半个月前,他生日的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