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转身看向她，十年过去她的相貌更显成熟了些，不过还是那般羞涩。 “找个地方叙旧？”白萤发出邀请。 方凌轻嗯一声，随她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你在这里等了十年？”路上，方凌问道。 白萤：“我有幸在龙场悟道，便趁热打铁直接在大周买了处宅院住下，仔细完善当初所悟之法。” “这一逗留便是十年，其实最近刚好准备要离开了。” “不过倒也凑巧，在离开之前还能见你一面。” 方凌：“原来如此。” 虽然白萤一本正经的解释，但却漏洞百出。 她乃是天音阁的圣女，按照常理是不宜在大周久居的。 至于完善所悟之法更是无稽之谈，他也在龙场悟道，创造出两门无上法。 悟道所创已经是相当完善的法了，离开龙场之后，哪有机缘再去完善。 虽然白萤在撒谎，但他也并未戳穿，以免有煞风景。 过了会儿，方凌跟着白萤来到城东的一座宅院。 这偌大的宅院里，连一个下人都没有，这些年也一直是她一个人在住。 白萤将他领到一座凉亭里，亲手给他煮茶吃。 她乃抚琴之人，对一双手尤为讲究，保养得极好。 修长的青葱玉手，和窦琴的玉足一般，乃是世间少有的艺术品。 “你爹还有你叔叔，他们还好吗？”方凌问道。 白萤点了点头：“他们好得很，不过他们已经不在龙城了。” “早些年，我白家就举族迁往燕国皇城，那里是天音阁的地盘。” “不过我爹一直想再找一个落脚处，说是想让白家避世。” “刚好几天收到他的传讯，他说他已经带着族人又离开了，找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方凌：“你爹很厉害，没有被眼前的繁华迷住眼。” “他们避世确实是一个最佳的选择，这般你也不会被束住手脚。” “岁月悠悠啊！没想到这一转眼就十多年过去了。” 白萤：“是啊！不过我倒是更喜欢以前在龙城的日子。” “虽然平淡，却也安稳，不像现在这样。” “你过得不是挺好的吗？”方凌笑道。 “龙场道会上这么多天骄向你示好，哪个女人看了不羡慕？” “你背靠天音阁，又有如此多天骄级别的追求者，这天底下可没人敢招惹你。” 白萤噘了噘嘴：“方公子莫要取笑人家！” “那些人烦得很，我巴不得他们离我远点。” “而且他们之所以想要接近我，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怎么样。” “只是我将天音阁三大古曲尽数习得，他们觉得我有用而已。” “他们喜欢的，只是能增长修为的清灵调，还有能保人不死的长生乐罢了！” 方凌：“你看得倒是通透，不过你之所学，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不必纠结。” 白萤轻嗯一声，又说：“对了，有件事萤儿想要提醒方公子。” “你目前先别离开大周。” “天道宗的人已经盯上你了，扬言要将你斩杀。” “还有一个苗疆的部族，好像是叫川氏，他们也有高手和天道宗的人一起。” “你一旦离开大周，他们就会对你动手。” “天道宗大长老，还有川氏部族的大祭司，这十年来可一直都守在外边。” 方凌：“此事荣山帝与我说过了，不过还是多谢你提醒。” 白萤黛眉微蹙，眼睛直盯着他看，显得很是疑惑。 “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她问道。 “姑且不论那苗疆祭司，可这天道宗大长老闻穆，可是老牌的仙境大能！” “常言仙境之下皆蝼蚁，这句话可一点都不夸张。” “你未成仙，不可能打得过他的，更何况他还有这么多帮手。” 方凌：“我自有脱身之策，白萤小姐勿忧。” 白萤闻言，咕哝道：“方公子还是这般见外……” “你我也算老友了，还一口一个白萤小姐得叫着，显得生份。” “直接叫我一声萤儿就好。” 方凌笑道：“那你不也一直叫我公子吗？” 白萤：“我…………我这是叫顺口了，怕是不好改。” “不说这个，既然你有把握能脱身，那自然最好。” “起先我联络了我师父，想让她出面调停此事。” “但师父说你犯了大忌，她也不好插手，否则我天音阁将会和天道宗彻底决裂。” “我虽为圣女，但终究还是一个晚辈，还无法左右这种大事。” “哎！可惜没能帮到你。” 方凌：“我不值得你做这么多。” 白萤看着他，十分认真得说道：“当年若不是你帮我祛毒，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死了，又哪会有今天？” “再者…………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有想或不想。” “萤儿也不知怎么，自打看你第一眼起，就………也并非是因为你救过我这么简单……” 说罢，她一张精致的脸蛋便臊得发烫了，红得不像话了。 方凌没想到她这么勇敢，居然直接向他示爱。 “可你其实并不了解我，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自出道以来，杀人无算，恶贯满盈。”他说。 “而且我已经有过两个女人。” “你仿若一朵洁白的花，而我只是泥潭里的一滩污泥。” 白萤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哪有人说自己是一滩污泥的啊？” “还有，你不是花，又怎知花不愿落在污泥中呢？” 其实当年在白家，方凌就对她动心了。 他很享受坐在摇椅上，闭上眼睛听她抚琴的日子。 两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能听得懂她的琴声，她也能奏出他喜欢的乐曲。 两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心照不宣，有种莫名的默契。 只是那时的他刚下山，实力并不强，也不想将白家拉下水，便没再多想。 但今时今地，一切都不一样了。 眼前这可人的女子更是鼓足勇气，主动向他表达爱慕，更是在这里等了十年！ 方凌属实不忍伤了她的心，便也遵从自己的内心。 “花愿落，泥自欢喜。”他说。 白萤闻言，抿着唇，又羞涩得低下头了。 一下子成了，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内心小鹿乱撞。 “萤儿给方公子弹奏几曲吧？”她说。 方凌轻嗯一声，洗耳恭听。 她挥了挥手，撤去桌上的茶具，摆出一副古琴。 这副古琴乃是天音阁传世的两张极品古琴之一，名为独幽，乃是一件十四道禁制的法宝！ 方凌此前所见过的最强法宝，莫过于紫竹的雪玉天净瓶。 雪玉天净瓶虽然只少独幽古琴一道禁制，但二者却是天差地别。 “不知方公子还记得这一曲天地同寿吗？” 白萤莞尔一笑，纤纤玉手在古琴上拨弄。 当年这一曲，可是让方凌震惊无比，如何能忘记？ 他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沉浸在白萤的弹奏的仙乐之中。 待这一曲作罢，方凌发觉自己的魂力竟然增长了百分之三左右！ 而当年白萤这一曲，只是百分之一的效果，如今竟然提升这么多。 他看向坐在对面的白萤，此时的她宛若一朵被雨水打湿的梨花，浑身香汗淋漓。 这一曲虽然玄妙，但对她来说却是不小的负担。 “你这衣裳都湿了……” 方凌上前，走到她身后，大手覆在她衣裳上。 又见衣领下边有根红绳，鬼使神差的一提溜，不小心抽出一件红肚.兜来。 白萤娇躯一颤，万般羞涩得哝哝道：“你……你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