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伪装的接生婆果然回到了刘府复命,管家刘锦正在等着她们。
“解决了?”
“嗯,孩子送到她宫里去了。”
刘锦眉头一挑,旋即转身跪了下去。
“大人,可以继续了。”
随着刘锦的声音落下,只听门内一人缓步徐行,走了出来。
刘锡!
他已经不知何时,从皇帝的车驾队伍中溜了回来。
“好天气啊。”刘锡扬起头,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只可惜--有些人呐,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好天气了。”
忽地,身后一阵剑鸣,刘锡猛地转过身去,房顶一个身影飞跃而下,一剑轰了下来。
“大人!”刘锦一声断喝,瞬间抽刀劈了过去!
“咔嚓”一声,刘锦的刀断成两截,他本人退了几步,差点摔了过去。
“林夕!”
刘锡看到了不速之客的脸。
这是他第二次与林夕面对面。
只是第一次,已经是非常久之前了……
“再看不到这样好天气的人,是你。”
“笑话。”刘锡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
对于林夕来说,他对刘锡是极度憎恨的。
可当他们真正见了面后,看着刘锡苍老的脸,他的心中没有怒气,只有杀意。
冰寒刺骨的杀意。
林夕明白,杀不了刘锡,他任何的愤怒都只是无能狂怒。
想到此节,林夕手中的剑捏的更紧了些。
“你真的觉得,孩子送到淑妃手里了么?”
“你……”刘锡的眼神出现了一丝丝的疑问。
“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么?”林夕看向刘锡的眼睛多了一丝戏谑,他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无所不知。
就在刘锡的疑问之下,林夕从袖口抽出了一封信笺,甩了出去。
看到信封的一刻,刘锡的脸上明显吃了一惊。
刘锡根本没有打开看,这封信的内容他心知肚明,就算不知道,也不重要了。
“这封信,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林夕没有回答他,只是当着他的面指了指刘府的后堂。
“怎么回事?”刘锡立马转头质问起了刘锦。
“这……”刘锦有些吃惊:“我想起来了!可能是……”
刘锦自知大事不妙,只得将林夕雨夜探相府被自己堵住而又逃脱之事和盘托出。
“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敢瞒着我?”
刘锦吓得声音发颤,“大人,恕罪!真的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小的不知情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去!”
“你果然是个难对付的人,”刘锡长叹一声:“你是在景福宫外跟上这群接生婆的吧?”
“不是——”林夕阴沉地摇了摇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在景福宫内,看到了你们偷换孩子的全过程——”
“你在景福宫里?!”刘锡又是一惊,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我还是……有些太小看你了。”
林夕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澄澈的天空,心中说不上来的轻快愉悦:“你说错了。你从来就没有高看过我,这也是你如今一败涂地的原因。”
“一败涂地?不见得吧。”
顺着刘锡所指的方向看去,林夕看到了远处的内宫城门。
“你看到的地方,已经聚集了一千多的死士,他们只等皇帝回宫。”
林夕的心中一块大石瞬间提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方向,正是寇相与唐青霜传信必经之处。
“你不害怕?”林夕的表情甚至连一点起伏都没有,这有些出乎刘锡的意料。
“我的朋友会帮我拦住他们。这时间足够我杀了你。”
林夕横剑傲立,已经随时准备着一场屠杀。
“你就那么相信你的朋友?”
他担心。
他亦师亦友的寇相此刻已经身处绝对险境,如果不是还在包围中,林夕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拉着寇相逃出去。
“我绝对相信他们。”林夕咬牙切齿地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林夕若是再在敌人面前露了怯,那可就真的是要完蛋了。
刘锡看着眼前的少年,竟然仿佛认同般的点了点头:“现在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了,你是我一生中遇到了最麻烦的对手。”
“明年的今天,我会给你上柱香的。”
看着刘锡嚣张的面孔,林夕已经按捺不住冲天的杀意,想说些什么,却是怒极反笑。
“明年?明年……还是让我给你上香吧!”
林夕说完了。
剑也到了。
眨眼之间,剑锋已逼近刘锡的鼻尖!
“大人!”刘锦腾地从地上弹起,又从腰间抽了把长剑出来,二话不说便要刺向林夕。
“铛!”
又是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刘锦被一股巨力震退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形。
好在是这次的剑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