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来阳翟一事,在阳翟县忙忙碌碌的生活中被渐渐淡忘,为了应对这个比平时更加寒冷的冬季,人们都卯足了劲儿,投入到西城区的建设中。
目前西城区的建设进度还是极快的,城墙在太平道围攻县衙之后便已竣工,砖石垒砌的城墙,外面又抹上了一层水泥,坚如铁石。如此迅捷的修筑速度,连携家带口前来阳翟的荀彧亦被惊得目瞪口呆。
按说此时城墙的修筑方法,多用夯筑法。夯筑法又分为平夯法与方块夯法,在汉代则通常用平夯法筑城。平夯法亦即版筑法,即两面夹板,在夹版中填入泥土用杵夯实。这样一层一层夯筑起来的城墙,虽耗时费工,却是廉价而极为坚实的,是中国古人以其勤劳和智慧探索出来的筑城方法。这种修筑城墙的方法,铸成了中华民族以泥土为代表的建筑文化。
古代中国人多以土和木头进行建设:城墙多以土夯筑,宫室则多用木头建成,而皇家的宫室则多建筑在土台之上,用以显示威仪。因此,在中国一说到大肆进行建设,便会说是“大兴土木”。不仅是城墙和宫室,就连道路,亦是以泥土修建。秦始皇修建驰道,用以彰显皇帝的威仪,便是以泥土夯平筑成,道路宽广达到五十步,路两边每隔三丈就种上松树。并在道路两旁筑上土墙,里面用铁条加固,就像现代的钢筋。这就是所谓的“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松。”
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西方以石头为代表的建筑文化。古罗马无论是修筑神庙,还是建筑道路,皆以石头,甚至雕塑亦是以石头为原料。这与中国的建筑文化迥异,却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建筑风格。
在汉朝,出现了外裹以长约四十五厘米的砖石,内填泥土的城墙,而新筑城墙的厚度则达到了十几米。而且郭斌在城墙上每隔十米建一个马面,用以增强城墙的整体防御能力。
所谓马面,首先见于墨子中的备梯与备高临二篇,其中所说的“行城”即“马面”。它是一种凸出墙面的矩形墩台,以利防守者从侧面攻击来袭的敌人,使其三面受敌,增加敌方攻城的难度。
若按照此时修筑城墙的方法,即便是像阳翟县西城区这样的小工程,也要十个月到一年的方能筑成。可阳翟的西城,在城墙两边以特制的长条砖垒砌,在城外掘土成河,再将这些土石运到城墙内,填实,省却了最为耗费人力的夯筑程序,使得筑城的速度大大加快。
阳翟的城墙高约两丈,也就是四米半多一点,与旧城墙相连通。史记禹本纪说,大禹定自身为一丈,以其十分之一为尺,因此男子叫“丈夫”。夏尺实际只有今日市尺的4寸8分,大禹只有4尺8寸,仅160米高。而汉代的一尺为231厘米,十尺为一丈,故,汉代一丈为231厘米。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黄巾之乱,郭斌不仅在新城墙建了马面,老城墙处亦依照新城墙的规格,每隔十米修建马面。
从涿郡回来的张飞看着新建的城墙,亦是心中感叹不已,对郭全道:“主公真是厉害,这才短短一个多月,城墙就建好了。”
一旁的郭全则是得意洋洋地道:“你是不知道,当初修伏龙山庄的时候,也是才用了一个多月,就算是修建从伏龙山庄到阳翟县城的公路,也只用了两个多月。主公研发的那个水泥,搞起建筑来那是真不含糊!”
张飞一巴掌拍到郭全的后背上,道:“嘿!你小子在这里吹什么牛,主公的厉害之处,俺老张还不知道怎的?”
郭全显然是一路上颇受张飞蹂躏,故虽是心中不满,却只是嘟着嘴,不说话了。
回到阳翟县衙,自然又有一番欢欣雀跃与久别重逢。
待郭斌问起买了多少马回来时,郭全立时兴奋地道:“主公,此次共买了五百匹马。”说着还伸出了五个指头。
郭嘉踹了他一脚,冷笑道:“你是不是偷懒了,才五百匹马,你还好意思回来?”
张飞却嘿嘿笑着,略带猥琐地对郭斌道:“小郭全说得不全,主公,这五百匹马,却皆为上好的乌桓战马!”
看着张飞样子,郭斌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个黑大汉要扮一副猥琐样子,还真是有点不搭调,对张飞刚才所说的话,却尚未反应过来。
一边的戏志才却惊得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激动地道:“大丈夫不打诳语!”